心知却看破不说破,是这位太子殿下惯有的手段。
从前如此,而今亦如此。
不过,云初初也不会莫名地拆穿他,因为接下来,还会有更有趣的游戏,等着他们一一参与。
“皇兄,这是皇弟从宫外请来的大夫,兴许可以医治沐妃娘娘。”
太子殿下墨云齐倒也没有拒绝,“那皇兄就多谢七皇弟了。”
大夫入得皇宫,没过多久,就给太子侧妃悬脉诊治。
一旁的几人看得惶恐不安,对大夫皱起的眉头,有些不知其意。
“大夫,沐妃如何?”
大夫站起来,神色晦暗,有些不知所措,良久,他跪地道,“殿下,娘娘平日可曾服用什么,或者佩戴过什么香囊。”
太子殿下听得,袖子里的手指都狠狠地掐了掐,“自从有了孩子,沐妃就从未佩戴过什么。大夫……何故有此一问?”
不想,大夫忽然拱手,咧嘴道,“不,殿下,沐妃着寝宫,香味极重。”
一旁的丫鬟美兰听见这话,连忙道,“殿下,您忘了么,上次上元节的时候,太子妃就……她……”
“住口,莫要胡言乱语!”太子殿下恼羞成怒地打断美兰的话。
那大夫随之又不怕死地匍匐在地,“殿下,沐妃娘娘腹中胎儿快保不住了啊?”
太子殿下凝着眸子,突然发火,冲着门口的护卫嚷,“快,把太医院的大夫都请来。”
“是。”
云初初在殿中四处走了走,故意颇有才华地指着妆奁,“味道……好像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彼时作戏,则是她想起来。当初原主沐长歌未曾祸害沐雅楠,被太子殿下墨云齐冤枉在宫中偷放东西。
这会儿宫中大夫,仆人以及两位殿下在,太子殿下想要栽赃陷害,也必须有足够的说服力。
况且,今日她所做的,是诛心。
大夫眯眼笑笑,随之躬身,去将香囊拿过来,打开香囊,细嗅之下,突然道,“殿下,这香.囊是何人所给,里面的药材可是对胎.儿有害啊。”
“什么,这药材这么严重?”云初初兜到掌心,细细地抬了抬,随之胆大地坐到沐雅楠的旁边,细心催促,“雅楠妹妹,您告诉我们,这香囊是从何处得来的?”见沐雅楠泪水婆娑,她突然转过脸问美兰,“美兰,事关重大,你快说啊,这……这香囊究竟是何人所给啊?”
“是……”丫鬟美兰一双眼睛来回地瞟,良久,点头示意,“是……是皇后娘娘送的?”
太子妃十分狐疑,那香囊的确是她送的不假,可里面都是一些安神补气的药材,并没有放任何有害的东西啊。
怎么会?
“不……不可能。”太子妃娘娘艰难地跪在地上,“殿下,这香囊的确是臣妾做给妹妹的,不过臣妾从未在香囊里放这些害人的药材。臣妾……”
身旁跟随的嬷嬷也跪着求饶,言娘娘待人温和,绝对不会做这种宵小。
可惜,她哭泣着,求饶好半天。
头顶上方,站着的太子殿下,她肚子里孩子的生身父亲,也只轻飘飘地来了一句,“原来是你!”他重拍桌子,冷目赤红,“没想到……没想到真地是你。太子妃你可真是蛇蝎心肠啊!”他动怒地挥着自己明黄丝质的袖角,吩咐侍卫,将这蛇蝎的太子妃押入天牢。
七皇子墨子轩和十三皇子墨疏离深知宫中尔虞我诈,加上,他们护短心切,因为喜欢沐雅楠,是以也有些善恶不分。
偌大一个宫殿里,如今的太子妃就同原主沐长歌曾经一样,可是她没有沐长歌幸运,有六皇子墨九尘痴心守护,暗中相帮。
也许太过动容,云初初瞧着,忽然忍不住落泪,她难得地向太子殿下求饶,“殿下,太子妃现在这般处境,受不了阴暗潮湿的大牢。况且……此事儿都还未调查清楚,谁又知道,是否真是太子妃下毒,而非……而非有心之人,故意谋害?”
她将有心之人四个字拔高了音调。
七皇子墨子轩斥责道,“依你的意思,太子妃还是无辜的?”
“无论如何,这件事儿,都应该上报陛下。再作处理。”云初初拱手,看了太子妃一眼,同情道,“反正,真真假假,总能找出原因。”
“皇兄,,并不是没有道理。要不然……”温润的十三皇子墨疏离从中补了一句。
这太子殿下今日毕竟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责太子妃有罪的,眼下,有人提出异议,他也不能独断专行。
因此,只好听从。
不过两个时辰,就传到了后宫的耳朵里,皇后娘娘为了彰显自己的贤良淑德,还特地过来,看了看这位被正妃陷害得一蹶不振的太子侧妃沐雅楠。
瞧那可怜兮兮的脸颊,悲催地无法形容。
后从太医口中听闻,孩子流掉了的时候,又禁不住一震。
朝着太子妃,心中隐隐作痛,“你……你好歹也是正妃,怎么如此心急,到底是一条生命,你害了她,有什么用?”
太子妃梨花带雨,花纹边的袖子在自己的眼角抹了抹,一副伤心悲痛的模样。
良久,她镇定地哭诉,“母后,儿媳并未陷害雅楠妹妹腹中的孩子,儿媳……是被冤枉的。”
“这香囊是你送的,你底下的嬷嬷丫鬟都见过。既然如此,你还在隐瞒什么?”
太子妃不愿意承认,她跪在地上,将自己在香囊里放置的药材一一说出。
不料……这边如此认定了她下的毒,太子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