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对方的理由,反驳对方刁难的问题。这真地是明智之举。
话音刚落,二皇子墨长迎除了扭动的五官,竟然无话再反驳。
他看了看侧妃沐雅楠苍白的面容,不再同云初初对抗了。
墨九尘刚刚还想着,帮帮忙,让太子侧妃沐雅楠多活几日,可是就在自己心上人被怼的时候,他突然有了一个残忍的想法。
让沐雅楠活不过今晚。
“本王可以暂用银针压制,或许可以缓过几个时辰。”他把几个时辰说得特别有力,就像是在告诉身旁站着的人,你们不用白费力气,因为完全没有必要,沐雅楠已经没有几个时辰好活了。
内心的话,他没有说完,也许他会让她更加痛苦地死去!
六皇子墨九尘在云初初转过身时,烙出一丝明朗的笑意。
那笑意绚丽至极,像开放的彼岸花,红艳艳一大片。
云初初对视的眼睛里,也带着欣慰。
如此,甚合她意。
原主沐长歌如果知道,自己曾经受过的一切,因为她,让自己的情·敌尝到了,本就是一件特别高兴的事儿。
……
太子侧妃沐雅楠还没到亥时,就一命呜呼了。
听闻这个噩耗,太子殿下墨云齐直接颓倒在了凳子上。
二皇子墨长迎,七皇子墨子轩和十三皇子墨疏离,乃至宫外固阳侯府世子夏于渊,这几个比较起来,特别痴情的男人。
感觉到了深深的绝望。
他们获饮酒,或颓唐,或思念……
而另一边,六皇子墨九尘的府邸里,云初初却倍感喜悦地和自己心爱之人把·酒·言·欢。
在这个世界里,如果想要报仇雪恨,必须有所希望。沐雅楠在这个帝都城下,可以拉拢很多人。
她是一个必须舍弃的存在。
况且,云初初以为,如果自己不能够掌握好分寸,一步又一步地铲除敌人,那么势必没有办法拯救自己,也没有办法……去保护身前这个无辜的男人!
她必须要为对方做点儿什么,哪怕是为此变得残忍冷漠,又有何惧?
见云初初久久未动筷子,一双手轻轻的移到了自己的额头上,他满含柔和地问她,“傻丫头,想什么?”
“没想什么。”她摇摇头,伸筷去夹对方面前的豆角。
墨九尘落筷,看着对方夹落一次又一次时,突然就笑了,良久,站起来,将云初初的碗握在了手里,拨弄自己的筷子,将跟前的豆角如数夹给了云初初。
云初初看着冒碗的豆角,眼睛眯了眯,难以置信,却没有胡说其他什么。
乖巧地张口便吃。
二人一起坐着吃饭的时间,短暂得都可以用指头数清。
红竹的身份已经为云初初识破,这会儿站在王府院子里,对待护卫常宁,已经无先前客套疏离。
二人说说笑笑,心里都是向着两位主子。
红竹动唇,“难得看到殿下和长歌小姐如此欢腾?”
“是。”常宁抱着剑,目光放远,“这样的日子并不多。”
“真是苦了他们了?”红竹抹眼泪,替两人伤心。
六殿下墨九尘身份十分尴尬,帝都城下,无人欢喜。
尚书府大小姐沐长歌,昔日一直被沐雅楠压着,家里无母,承受的压力很多。
两人想要走到一起,必定淌过多少风风雨雨,否则,真地难以置信。
这会儿,云初初坐在那里,不比以往。今日更是当着众人面,护了他们的主子。如此一来,倒也说明,她们小姐对待六殿下墨九尘的情意。
今日众人面前,护得墨九尘一时,日后无论做什么,或许别人都会觉得二人关系非同一般。
也就是说想要在二人曾经互相看不上眼的境地上做文章,已经是不大可能。
况且,她今日开门见山地承认之前就同六皇子墨九尘关系匪浅,那就相当于告诉众人,自己同两位皇子有瓜葛。
之前,在太子殿下墨云齐面前,努力地维护关系。结果本人又同六皇子墨九尘是好友。可是太子殿下墨云齐和六皇子墨九尘并不是兄友弟恭,如此一来,但凡聪慧的,都会觉得这尚书府大小姐沐长歌两面三刀,贪得无厌。一方面可能在想,这沐长歌是觊觎太子妃的位置,另一方面可能会想,这沐长歌缺……爱,希望被六皇子墨九尘这样的傻子护着宠.着。
当然话肯定不会说得这么蛮横,但理由却是绝对的。
六皇子墨九尘知道她这步棋子走得最错误的地方,可又为她那一步错,感到无比欣喜,这就好像在说,她宁愿为了他,冒天下之大不韪。被众人耻笑成贪得无厌,两面三刀,都无所谓。
离开王府时,云初初失魂落魄,从最前面,直接走到了最后面。
六皇子墨九尘趁机慢了下来,落到对方的身后,两个人走了好长一块路,云初初都未能发现,甚至从未往后看看。
直到抬眸,发现前方的背影不在,她才焦灼地叫起来,“红竹,六殿下……呢?”
回眸,红竹不在,六皇子墨九尘却站在那里,顿步瞅着她。
一时走了很久,也快到尚书府了。墨九尘不自觉地送到了这条街里,心情沉闷。
“九尘,我该……回去了。”她退步上前,两手在对方的手背上触了触,“你莫要为我的事儿担心,你且看着我,为你铲除一切可怕的敌人?”
墨九尘双眼失神,忽然汇聚了一束光芒,他望过去,未能看见云初初认真的面容。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