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朗顿时哑口无言。
他忘记了,现在的东宫太子已经不是曾经的境遇了?
沉默间,他也不知从何入手。
……
清晨,朝阳初升。
二皇子墨长迎入尚书府,同沐雅楠小聚片刻,精·神·焕·发。
前往母后苏妃宫中。
到时,母后正在同皇帝下棋。
苏妃眸中光华流转,手指轻轻地点了点棋盘,“陛下,臣妾再走一子,您路可就堵死了。”
皇帝眉头微皱,一眼扫了扫棋盘,落子无路,难以置信,片刻,他收棋回盒,谦虚地回了一句,“苏妃棋艺还是如此精湛!”
苏妃望了望进来许久,站在一旁都没有说话的儿子墨长迎,指责道,“来了也不给你父皇请安!”
墨长迎情商高,聪慧机灵地回复道,“下棋之时,最忌讳扰乱心神。儿臣只是不想扰了父皇的好棋。”他上前一步,双膝跪地,手定着棋盘,嘴角咧开一个弧度,“……父皇的棋盘其实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
皇帝听了,袖子轻扑,眼神好奇,“父皇这棋,长迎可以挽回?”
墨长迎匍匐,嘴角一笑,“儿臣可以一试。”他伸手捏了一子,直冲苏妃的阵垒,虽弃.失三子,却给自己走出了三条退路。
见棋局改变,皇子大喜,当即伸手,抚了抚孩子的后脑勺,望着苏妃,情深似海地温言,“长迎这孩子才华过人,苏妃真是教.育有方。”停顿了一下,站起了身来,发现宫中摆设和仆人甚少,不禁怔了,“这宫里跟以前怎么不大一样?”
苏妃站起,恭敬地回答,“陛下,臣妾素来简朴,也用不了那么多东西。”
墨长迎机智,看着母妃,不说话。
恰在这时,苏妃的新婢女江媛托着茶盘入得宫中,轻轻地将茶放到了桌面上。
江阮丫头是随伺丫鬟,当年也是同苏妃一起进宫的。
然则皇后不知,苏妃自从入得冷宫,贵妃之位被除时,她就已经将江媛送出皇宫。
如今卷土重来,苏妃当然不会将自己这个聪慧的丫鬟扔于宫外。
现下,丫鬟江阮配合,同苏妃来了一个将计就计。
那茶本是好茶,但因放得太久,茶水无香,加之微有霉·味,皇帝端起茶杯时,手腕跟着一抖,只疑道,“这茶……”
“回陛下,这茶是衡州新茶,只不过这是……几年前的陛下赏赐的。然臣妾……”想起被冤,入得冷宫一事,她又笑着摇头。而后上前,吃惊得问,“陛下,是否臣妾这茶……”伸手抢夺过来,欲·品尝。
被皇帝及时阻止,“苏妃,这茶莫要喝了。”
“怎么?”
“不是好茶。”皇帝用这样一个理由,否决了。而后视线放远,定在江阮的身上,“衡州茶园不是刚进贡了新茶么,怎么,没去取?!”
丫鬟江阮听之,双膝跪地,扑通跪下,“回陛下,奴婢去了,可是……可是她们说,茶园新茶,只能供给没有犯罪的嫔妃娘娘们,苏妃娘娘……娘娘是……是从冷……冷宫里面出来的,没有……没有资格。”话毕,眼神冷了冷,“所以……”
“哦,竟有此事儿!”皇帝听罢,当下震怒,“朕还没有说什么,皇后倒是先行出手了,呵,竟敢骑到朕的头上来?”目光暗淡,如同一张看不真切的夜.幕,星辰杳无影。
苏妃同儿子墨长迎使了一个眼神,随之母子俩跪地拜倒。
皇帝不忍心,径直上前,将对方的手拉住,“你们母子二人这是作甚,快起来吧?”
苏妃·性·子沉重,说话之间,又有条理,又替皇帝斟酌了一二,“陛下,臣妾出得冷宫,已是陛下宽宏大量。姐姐不曾挑衅打扰,对臣妾更是百般呵护。前几日重病,姐姐还让身旁丫鬟送了燕窝宝珍贵过补身体。也是因为这个,臣妾才能好转啊。”
皇帝听了这话,更加气愤,“哼,她……她送燕窝,你不知道她的用意么?呵呵。苏妃啊苏妃,你也真是傻。眼下这个时候,她如果不做得大度一些,这后宫还容得下她么?!”这话说完,他就唤了内监蒲公公,回宫了。
没过半天,皇帝就亲自写了奏折,恢复了苏妃的贵妃之位。
一时间当年的苏妃又重新获得了圣·宠。
后宫嫔妃们,为了沾沾喜气,纷纷携礼,到得殿中祝贺。
其中就有七皇子的母妃黎妃和十三皇子的母妃陈妃。
二人一个淡泊,一个热忱。
“姐姐重归贵妃之位,真是可喜可贺。”黎妃握着酒杯,难掩喜悦之意。
陈妃瞧见,忙伸手,阻止,“你腿疾未愈,不要喝这么多的酒。”
“无妨,喝一点儿没事儿。”黎妃伸手拍了拍陈妃的手背,脸上出现难得的笑意。
自从自己和皇后争·宠,被打了冷宫,患了腿疾,她心心念念地,就是这位曾经共舞的姐妹能够将那人拉下来。
她也算了了心愿望。
“妹妹说得什么话,当初你我,还有陈妃妹妹,我们三人都在陛下跟前献舞,也同时蒙受圣恩的。”苏贵妃高坐上方,言谈随意平和,底下的嫔妃们吃得很是庆幸。
然则此事儿无端传到了皇后娘娘的耳中。
皇后娘娘震怒,整个人心情颓败。没过两日,就卧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