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云初初撑着下巴,忍不住笑,“姨娘,原来你是想打听那日的事儿啊?”
“对啊。究竟怎么回事儿,说给姨娘听听?”夏言平兜着袖子,“我跟你说,那天要不是怕回来,被兄长骂,我铁定是要进去看看究竟的。”
“是二皇子!”
“……什么?”
“黛黛她……在吃东西的时候,被人掳·走,所以……”
夏言平捂着嘴巴,又是惊恐,又是心疼,“所以二皇子是和黛黛她待在一起……”
“是。”
云初初脸上带着的笑意突然间泯灭了,“回来那两天,黛黛一直很难过。但她又担心让我为难,所以强忍着,没有同任何人哭诉过这事儿。”
云初初两手交叠着,神情落寞又自责。
如她能够谨慎小心,兴许不会让太子殿下那边不会钻了空子?这笔账,她迟早会讨回来的。
思绪翻飞,她走神了。
伸手触碰着手,感觉到温度,她才回头。
“姨娘,你说什么?”
“敢情我问了你半天,你都没听?”夏言平嘟囔了一句,“我是问你,既然撞见,为何不将此事儿禀报给陛下,却偏偏要说什么,和二皇子比武?”
二皇子才华横溢,又是自己用来对付东宫太子的筹码,让他犯错,无异于让自己犯错,她又怎么能这么做?
想了想,她摇头,“说到底,二皇子也是为他人陷害,不然不会如此。我倘若就此揭发,那和背后陷害他的小人,有何区别?况且……这事关黛黛的名声,我又怎么能……”
夏言平听完,觉得有理,不禁点头认可。
不过片刻,窗外传来有条不紊的鼓掌声。
只听一人清脆的声音道,“哪,疏离,依你看,沐长歌那钗子上的毒,真是二夫人宁氏下的么?”
十三皇子墨疏离轻转头,“兴许是,又兴许另有文章吧。”
墨疏离以为,沐长歌和沐雅楠二人一直是帝都里的竞争对手,东宫太子那边,又极为看中二人。
若说,这二人没有矛盾,他也不信。可二夫人宁氏明明知道前来桃花会,倘若沐长歌因此出了问题,一旦查出,她必然脱不了干系。因此,他又觉得,这钗子有可能不是宁氏杰作,而是沐长歌本人所施的苦、肉、计。
“可真是苦、肉、计,为何要让陈姑娘背锅?”七皇子墨子轩实在想不出来。
“子轩,今日宴会上,你也瞧见了吧。这沐长歌同凯旋的楚心离将军,关系匪浅。”十三皇子墨疏离猜测着回答。
字字句句,斟酌在理。
屋子里听到这话的云初初哑然失笑。
夏言平好奇,“两位皇子可没说你什么好话?”
“我知道。”云初初偏头,“可也不是什么高明的话?”
“小长歌,姨娘问你。那钗子……”可能觉得屋外皇子分离有礼,她也忍不住质疑。
“我说我没有,姨娘信么?”
她伸手,握着酒坛。
盖子掀开,酒香弥漫。
“我……我自然信你。可……既然如此,你为何要找人来试探?而且还是楚心离即将迎娶的国舅爷家的千金陈芸。”
夏言平忧心。
“这陈芸刁钻刻薄,你惹了她,真不知道以后……”
云初初听了,浅浅地笑,笑容得意又猖狂,“你以为我会怕她?”
“我当然知道小长歌行事儿从来没有怕过,可是闲言碎语多了,是很伤人的。”夏言平出言劝阻,“姨娘只希望你在尚书府能够平安,如此,你娘也能泉下有知了?”
听到夏清平,云初初神色涣散。书中,她只知道这个女人死得很早,所以原主沐长歌从小就孤苦无依。
这也是二夫人宁氏胆大妄为的理由。
“我不希望楚心离将军迎娶陈芸!”云初初在夏言平姨娘这里,并非隐瞒自己的初衷,“陈芸刁钻跋扈,心、性、歹毒。我此生知己跌入火坑,而我却置若罔闻,视而不见。那我还是人么?”
她说完,陡然站了起来,眸光坚定,“姨娘,你说得没错,闲言碎语固然伤人,但如果利用得当,它也能够杀人!”将酒坛里的酒悉数喝下,她婉约一笑,径直开门出去。
黛黛迎上来,“小姐……”
“走,回府。”
黛黛疑惑不解地挠挠头,“做什么?”
“闹架?!”云初初小声嘀咕,“黛黛,问你件事儿,我当初在府里打过什么人么?”
黛黛耸耸肩膀,“打过。”垂首,点点手指,语气似天真,“二夫人经常会在老爷面前说您,然后您每次不甘被人冤枉,就会……就会打架!”
“真的?”
黛黛目、色、明朗,抬起左顾右盼一眼,“不过,你心善,每次点到为止,并未动真格。可二夫人又岂是轻易就能算计的?”
云初初想想,也对。原主沐长歌刚强倔强,却不歹毒。
她傲娇有原则,却不任性。
当然,她不是云初初,骨子里对尚书府是怀着浓浓的亲情的。任何人,只要是尚书府的人。
她就下不了绝对的杀、手。
譬如沐长歌嫁给太子殿下,成为太子妃后,即便得知自己的妹妹沐雅楠同自己的丈夫有私.情,也没忍心,利用太子妃的身份,打压对方。
然而云初初不同,只要想想,那蔫、坏儿的二夫人宁氏,她就不由自主地想要教训对方。
以前没有理由,没有机会。眼下这种处境,虽然对自己并非绝对的有利。但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