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后?”重深似乎非常担心,他日云初初会因为墨九尘必须去做的事儿,而选择站在他的对立面。
毕竟谁会抛·弃自己的亲人呢?
墨九尘只要一想起未来可能遇到的困难,他就黯然神伤了,“舅舅,这事儿,我现在不想多想。”
“别灰心。说不定日后,长歌小姐会和九尘并肩作战!”重深给予信心,随后看着墨九尘,说出了对方最近的计划,“近日,长歌小姐打算送她身旁的婢女黛黛去乡下庄子。”
墨九尘了然于胸地点头,“此事儿我已有安排。”
“你姨娘会帮忙?”
“是。”
“那就好!”重深放心了,他握了剑,“那么舅舅就先回尚书府了,不然长歌小姐会着急寻我。”
他刚挪动脚步,身后的墨九尘又叫了一声。
“风眠舅舅……”
他脚步顿着,停了停,“九尘还有事儿?”
“多加小心!”说完,又补充四字,“长歌就麻烦舅舅照顾了!”
“我会的。”重深加重了语气,“毕竟长歌小姐不仅是我的救命恩人,还是九尘未来的王妃,不是么?”
夜风凉如水,墨九尘只觉得脸颊烫烫的。
他笑了。
自己的亲人承认了自己的意中人。
毫无怀疑之意。
这就是懂他的风眠舅舅。
一直……如此。
……
屋子里,云初初亲自给黛黛践行。
她起身,倒了一杯酒,推给黛黛,“这次去乡下看守庄子,也要小心身·子。”
“小姐放心,黛黛必定为你,保护好这个孩子!”天真的黛黛,直到现在,脑海里想着的也还是为了自家小姐。
云初初十分感动,袖子抹了把眼泪,仰头喝了自己的杯中酒。
喝完,脸上带笑,“需要什么东西,就从庄子里拿。肚子大了,就多休息。反正……这看庄子,也只是你养、胎的理由。”
黛黛听后,脑袋晃得更严重,“那怎么行,小姐,奴婢这是可是下去看庄子的,又不是游玩?”
“都当了母亲了,怎么还能如此固执。总而言之,身体为大!”她伸手,自身前包袱里,取出银票,交到对方的手上,“明日我让重深送你,这些银票,你拿在手上,到了后,为自己置办一些东西。莫要亏待自己?”
怕是从不曾离开,如今真离开,眼泪也控制不住。
如玉泪珠在眼角轻轻坠落,好似心头一根无法握紧的弦。
“放心!”抬袖,擦去黛黛眼旁的泪,“好了,为我珍重。”
黛黛突然起身,朝着云初初磕头。
云初初伸手,想要阻止,却早已经来不及。
看着额头在大理石砖上重磕,云初初的心头,很不是滋味。
就好像,她在忘记了什么,又好像她又想起了什么。
原主沐长歌,她曾经的人生里,除了挚友,就数黛黛对她最好,
收敛沐长歌的骨灰时,她哭得双眼红肿,还为自己的女儿取名为……长歌。
只是为了纪念她的小姐。
然而如今,自己成了沐长歌,想着黛黛的所作所为,她心中万分不舍。
分离,是一种痛苦。
她……受不住!
伸手将黛黛搀扶起来,两人用过晚膳。就开始收拾东西。
“黛黛,今日你和我一起歇息吧!”最后的日子,舍不得的心情,总是让人难以接受。
便就因为这个,云初初不希望失去黛黛。
哪怕是一段日子,也想真实地藏在脑袋里。
傍晚,身旁的黛黛安睡后,云初初才掀开被子,起身,开门。
院子里,她急问,“怎么样,九尘哪里怎么说?”
“六殿下已经安排了人。”
“那就好,这我可就放心了!”云初初捏着袖子,坐在大理石凳上。
今晚,一轮弯弯的月亮,隐在树梢头。
月光凄凉,像极了今晚的离别。
黛黛走时,是云初初亲自送的。
人是从后门走的,自从乘坐马车离开后,柳长居的姐妹们便也跟着出发了。
一路上,有了她们的保护,黛黛并没遇到什么意外。
唯独碰见了埋伏的土匪。
而那些土匪自称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早就知道四小姐沐萋萋不会这么放过自己,于是对对方收买杀、手,对付黛黛的举动,毫不感到吃惊。
重深拱手道,“长歌小姐,沐萋萋收·买的那些土匪,已经招了?”
“为了活命,他们自然会招!”云初初手指动着棋盘上的棋子,眼神里看穿一切的傲然,“重深,一会儿你亲自拿一人的手臂,去送给沐萋萋。”
重深点头,应下了。
“等等,你觉得,我这么做会不会有些残忍?”说这句话时,她是笑着的,“算了,去吧。”
若不残忍,沐萋萋怎么会害怕到立马收手呢?
既然当初已经答应过莫全堂主和越氏,那她自然不能让沐萋萋胡作非为。
尤其是,明目张胆地和自己作对!
重深却也兴致高昂回答,“长歌小姐所作所为,合重深的心意,如此一来,那沐萋萋势必不会轻举妄动!”
“多谢!”对于重深的回应,她感到心满意足。
沐萋萋这种女人,吃·硬·怕软!她若不做得过分一些,真不知道对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儿?!
……
于府中回来,重深果然报告了好消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