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衙的一个角落里,福王夫妇、世子夫妇与吕维棋及赵九祉关押在一起,六个人都是满脸激动的望向城外,那彻夜的喊杀声,撩拨的六人心里痒痒。
“朝庭总算来了啊!”
吕维棋期待的叹了口气。
“寡人要活扒了那狗贼的皮!”
福王那绿豆小眼中,恨意滔天,要知道,他可是王爷啊,是崇祯的叔叔,崇祯都对他客客气气,却因一时不慎,落到了李信手里,家财被一掠而空,几百名美妾俏婢成了别人的妻妾,只给他留了个肥婆!
平时软禁在院子里,不仅再也享受不到荣华富贵,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还没人侍候,什么都要自己来。
择菜、淘米、煮饭、洗衣等等下贱活都要亲力亲为,虽然大部分的事情都由吕维棋与赵九祉做了,可是福王妃与世子妃的衣物总不能让两个大男人来洗吧,还有寝屋的打扫,也得自己来,一个月过去,福王一家四口居然瘦了一小圈。
六人也不嫌冷,站在院子中,渐渐地,枪炮声停止了,但是预料中的喊杀声没有同步传来,又过了一会儿,吕维棋叹了口气道:“来日方长,朝庭既然攻打高邮,不破城必不罢休,王爷还是先回屋吧。”
“哼,就让他多活几日!”
福王冷哼一声,回了屋子!
……
经过连续两个晚上的激战,攻城暂时缓和下来。
明军攻城受折,损失相当严重,据粗略估计,红夷大炮被击毁两门,炮台被拨掉七座,伤亡有近四千人左右,但黄得功治军有方,未对军心士气产生过大的影响,而且他并不是一无所得,至少是弄清了些城中的守备力量和防御部署,这次来高邮,他是下定决心要将城攻下的。
而在革命军方面,虽然打退了明军的进攻,但是也伤亡了数百人,天亮之后,立刻用土袋填补城墙豁口,到下午时分就已经堵好。
但是明军仍留在城墙洞中,并趁着黑夜更换了些生力军,又送进棉被棉衣,食物和汤水。
革命军则在城根里侧,对着每一个掘洞处平放一口空缸,缸口朝外,只要官军掘洞,就会从缸口传出动静,掘深掘浅都能大体辨别出来,因此革命军在对应的位置,从城头往下挖。
一群群强征入伍的地痞流氓,在皮鞭与棍棒的看押下,挥铲开挖,从黄昏到清晨,足足一夜工夫,十余条竖洞与城下所掘之洞即将联通。
黄得功也冒险站上一处炮台,观察着城头的动静。
朱大典带着些焦急道:“流贼从上边挖洞甚急,最多午时就会挖透,从上边攻打我洞中伏兵。”
张太监问道:“有没有办法保护咱们的地洞?”
黄得功缓缓道:“每一个地洞都换上了精锐士兵,一边死守,一边向左右继续掘大,只要在洞中坚持一天,就可装满火药,轰塌城墙,本镇倒是不信,今次还攻不破他。”
张大监又问道:“本督监问你,地洞能否保住,若是保不住,掘再多的洞也没用啊。”
黄得功现出了不悦之色,哼道:“其余的地洞失了都没关系,只要那段的大洞不失即可,那个洞掘得很大,足有三四间屋子,已经进去了好几十人。”
革命军也知道黄得功所指的那个洞最为危险,很快将竖洞挖通,与底下联通。
竖洞是一层一层往下缩小,最上层的直径有一丈开外,可以站一圈人,往下变成八尺,再往下变成六尺、四尺,到最后与大洞接通的地方,最初直径只有一尺,这时的挖掘非常凶险,官军在大洞里面抵抗很凶,同上边互相对打,城上不断地向下投掷石头,又用长枪向下刺戳,下边也准备了弓箭手与火枪,向上边放箭开枪。
李信站一边看着,眉心拧起。
张全从旁道:“总司令,明军不是士气低落么?怎么黄得功带的兵如此顽强?”
李信呵的一笑:“黄得功是有本事的,在大明朝各路总兵中,黄得功带的兵恐怕是军纪最好的一支,拼命也不奇怪。”
张全不解道:“总司令,这我就不理解了,明朝欠饷严重,我不信黄得功能拿到全饷,况且黄得功的兵也不抢劫,那他哪来的钱给士兵发饷?”
李信淡淡道:“朝庭清楚饷银的重要性,否则崇祯也不会一再的加派,可这钱到不了士兵的手上,各级兵头喝兵血喝的太狠了,你知道我为何在军中不把钱粮直接发给将领,而是交由后勤部直接发放到每一名士兵手上的原因么?”
张全点点头道:“属下明白,虽然我军的军纪目前没有问题,可以后的事很难说,军官不经手钱粮是最好的,而后勤部如果贪墨钱粮的话,全军将士也不答应。”
李信叹了口气道:“你们跟着我,我自然希望每一个人将来都富富贵贵,与我共享江山,因此眼光要放长些,喝兵血招人怨恨,又触犯法纪,是最下作的手段,我不希望你们走这条路,想发财,路子多的是,等我们稳定下来,大家都会渐渐过上好日子的。”
“是!”
张全没当回事,随口应下。
李信也没再多说,这种事情,空口白话没用,只能由事实证明,他再次望向了那个坚洞,因洞里明军的顽强抵抗,洞口只挖到一尺见方,就没法再扩大,这该是如何是好呢?
“李公子,我倒是有一法。”
慧英突然道。
“慧英姑娘,请讲!”
李信转头看了过去。
慧英道:“我觉得,可以用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