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慧英要照顾慧梅,古人又认为人流晦气,李信纳慧英进门被迫推迟,这几日里,张鼐完全没有考虑过慧梅堕胎的可能性,每天都去看望慧梅,慧梅有心事,就借口身体不舒服不大理睬,慧英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李公子,慧梅好象与张鼐出了问题,你有没有办法?”
慧英找到李信,问道。
李信两手一摊:“慧梅有心结,慢慢来吧。”
慧英现出了欲言又止之色。
“怎么了?”
李信留意到慧英的异样,讶道。
“这……”
慧英咬了咬牙:“李公子,我发现慧梅对你的态度好象有些古怪,她该不是……移情别恋了吧?”
李信心里格登一下,原本他就有猜测,现在慧英这么说,更让他心头难安。
“李公子,如果……我是说如果慧梅心里有了你,你会怎么做?”
慧英又吞吞吐吐道。
李信摆了摆手:“这是不可能的,朋友妻,不可欺,我若是抢了张鼐的老婆,张鼐还不恨死我,而且我把慧梅抢来就是打着为张鼐报仇的名义,我要是和慧梅搞上了,别人怎么看我,你放心,我不是那种好色之徒,我有分寸的,这段时间我会尽量少和慧梅见面。
况且慧梅也未必就如你说的那般倾心于我,要照我看,她多半是因乍逢巨变,想要找个依靠而己,而张鼐又不懂她的心思,所以才会对我生出好感,这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将来她从悲痛中走出去,会明白是非好歹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李信作为欢场老手也清楚,只要自己稍微表现出对慧梅的爱意,慧梅必将投入自己的怀抱,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时期,必须保持分寸,否则真要抢了张鼐的女人,那就麻烦了。
慧英现出了喜色,不自禁的挽上了李信的胳膊,她就担心李信和慧梅搞到一块,随即便问道:“那……张鼐和慧梅的事总不能不管吧?”
李信沉吟道:“张鼐是个实诚人,我拿他当兄弟看,当初既然为他出头,就绝无可能虎头蛇尾,不过眼下不能逼的太紧,一来慧梅刚刚堕了胎,心理上还没恢复过来,等过几日,她身子好了,你带她从事明报在海州以及附近州县的发行工作,这人啊,就怕闲着,一闲着就会胡思乱想,要找事给她做。
二来你要暗示慧梅,让她不要感情用事,也尽量不要在她面前提到我,而是要夸赞张鼐的优点,当然,如何说非常重要,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我相信你能做好,这样罢,过一阵子,我和慧每义结金兰,就算她还有念想,也给她断掉。
第三,我们的事情恐怕要推迟一段时间了,免得刺激到慧梅。”
“嗯!”
慧英红着脸,点点头道:“李公子,你对慧梅真好,当然,我不是吃醋,我希望你对慧梅好,我们的事也别着急,反正……能陪在你身边我就很满足了,我是不急,就怕你会急,那张鼐呢,你得和他好好说说。”
李信道:“这不难,张鼐只是没开窍而己,有空我会教教他如何撩妹。”
“撩妹?李公子,还挺形象的呢,你该不会是撩妹的老手吧,好象我就是被你撩上的!”
慧英不满的轻捶了李信一下。
李信嘿嘿一笑:“这叫郎有情,妾有意,我们是两情相悦,说撩字多难听,好了,你去看看慧梅吧,对了,下一期的明报再发一篇征稿:松山堡能坚守多久?”
慧英不解道:“这有必要讨论么,松山早晚要失守的,无非是时间早晚而己。”
李信摇摇头道:“非常有必要,南方的士绅官员,对北方的恶劣形势漠不关心,总想着即便北方沦陷,不大了再做第二个南宋,一样享受荣华富贵,甚至还会有人认为北方是个包袱,巴不得早点甩掉呢,这是不可取的,因此需要交待松锦之战的详细背景与过程,突出其惨烈与无可奈何花落去的主题,让人关心关外的战局,并将东虏的兵力、政权结构、发家史及野心做详尽的介绍,我相信会有有识之士认识到东虏的危害,这几天我会帮你把大的背景给出来。”
“嗯!”
慧英猛一点头。
……
数日后,南京,媚香楼!
“阿湄,阿湄,你的文章登报了!”
卞玉京拿着一叠报纸,用力晃着。
“什么?我的?”
寇白门满脸的不敢置信之色!
“你快看看!”
卞玉京把报纸递给寇白门。
寇白门看去,她的观点是杨嗣昌回天无力,吞金自尽,哪怕是自己写的文章,也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心里充满着成就感。
陈贞慧哼了声:“有什么好得瑟的,我看那李信,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寇白门俏面一沉,不悦道:“陈公子,你也是读书人,请莫要子虚乌有!”
顾横波夫唱妇随,泛着酸水,阴阳怪气的尖叫一声:“哟,阿湄,瞧你说的,我写的也不差啊,为何你能刊载,我却不能,哼,就算那李信不是无事献殷勤,也肯定是打探到我经常说他的坏事,怀恨在心,所以才不刊载我的文章。”
一名顾横波的好姐妹跟着哎唷一声:“阿湄,那李公子多半是看上你了,本来也没什么,只要他拿了银子来赎,你跟他走就是了,可他到底是个反贼,你要是跟了他啊,要小心哟,将来被捉了,赏赐到营里,那可真是千人骑,万人压呀,咯咯咯咯~~”
说着,还掩嘴发出一段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