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那妾大哭道:“姐姐,妾身多谢姐姐的一番好意,但妾不想被人说成昌妇,请姐姐放开妾,既然老爷让妾身去死,那妾身就去死好了。”
“哼!”
赵九祯冷笑道:“亏你还算是有廉耻之心,既然今日死不得,日后你寻个机会自尽便是,莫要失了贞洁,否则老夫在下面,可不认你做我赵家人!”
李信本来事不关己,抱着看戏的态度,这时也忍不住怒了,冷声道:“你们这些腐儒,自以为正大堂皇,老子却越看越恶心,黄海,在弟兄们中挑个未成家的壮小伙,把这婆娘许给他,记住,要奇大火好!”
“得令!”
黄海转身而去!
那妾一听就急了,哭着大叫:“兵主爷饶命,兵主爷饶命,救您让妾身去死吧!”
李信无语,到底是谁要你去死,你想饶命去求那老家伙啊。
赵九祯可能是以这个妾作为与李信的角力,听了这话,一丝得色浮现。
“老东西,你别得意,老子告诉你,你这妾死不了,还能活的很好!”
李信冷冷一笑,便低头劝道:“这位夫人,人在没有攀上山顶之前,所见的永远只是眼前的一小块,但当攀上了山颠,又会发现天地大有不同,正如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
你现在要死要活,那是你没领略过别的男人的好,这老货干干瘦瘦能给你带来什么快乐,真的不值得你跟,你放心,本司令定然为你挑个好的,让你真切品尝男女间的快活滋味,待将来有了孩子,你的心思自然会转回来相夫教子,若这老东西还能活到那一天,我希望你能亲口告诉他,你的感受与心路历程!”
“呜呜呜~~”
那妾哭的更大声了,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那脸颊红通通的。
赵九祯则不为所动道:“你以为如此便能折辱老夫?休想,她不过一贱人而己,被人糟蹋是她自己不知自重,老夫又何必记挂于她,简直是笑话,好了,莫说废话,是杀是剐,看老夫可会皱一下眉头!”
“哦?”
李信讶道:“你就这么想死?”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赵九祯竟傲然吟起了于谦的石灰吟!
李信淡淡道:“我明白了,原来你是一沽名钓誉之辈,死后想留个美名?怕是留不成了。”
“呵~~”
赵九祯不屑的笑了笑:“老夫自任刺史以来,两袖清风,爱民如子,高邮百姓自会看个真切!”
邢三从旁道:“你这老匹夫少往自己脸上抹金,老子率着弟兄们于年前潜伏来高邮,走街窜巷,品味寒霜,对民间疾苦怕是比你更加了解,你既自诩爱民如子,那街边的乞丐,饥饿的农民就是你所爱之民?”
“哼!”
赵九祯只是哼了哼,一副不屑与你多说的模样。
李信摆摆手道:“他眼中的民,向下仅止于乡绅富户,和咱们眼中的民不一样,你莫要与他多费辱舌,我自有法门让他遗臭万年。”
“哦?怎么遗臭?”
邢三不解的问道。
李信微微一笑:“将来编高邮地方志,写他赵九祯贪污受贿,渔肉百姓,什么强抢民女,逼死节妇,给他安一大堆罪名,他还贪生怕死,打开城门向我们革命军投降,但终因民愤极大,在高邮百姓的强烈要求下,押于菜市斩首。”
“你……血口喷人!”
赵九祯气恨交加,浑身剧烈颤抖。
李信呵呵笑道:“本司令就是血口喷人又怎么了,纵然民众一时不信,却耐不住翻过来覆过去的讲,三人尚且成虎,而你已经死了,死人如何分辩,更何况只有高邮人知你清正,出了高邮,谁知你是忠是奸?你的为人生平,全在本司令的指掌之间,我说你好,你就好,我说你黑,你就黑的透亮。”
“你……你……衣冠败类,卑鄙小人!”
赵九祯愤怒之极,恨不得活撕了李信,但在骂过两句之后,气势陡然一减,不甘心问道:“你待如何,又何必如此作贱老夫?”
李信笑道:“赵老先生可愿降我?”
“断无可能!”
赵九祯咬牙切齿,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底气不是太足。
李信仿似没听出来,幽幽道:“这样啊,也罢,你既不愿降我,本司令也不逼你,只要你为我写一本书,书成可放你离去。”
“何书?”
赵九祯沉声问道。
李信道:“《大义觉迷录》,你须批判程朱理学,揭穿朱熹的虚伪面目……”
还未说完,赵九祯便已勃然大怒:“黄口小儿,胆大包天,老夫宁可留千古污名,也不会行此悖逆之事,你莫要多说,老夫愿死!”
二瓤嘀咕道:“总司令,我倒奇了,这些文人伤天害理的事干的不少,怎么一到写《大义觉迷录》上,就又臭又硬,难道这比他们的命还重要?”
“你呀,这就是吃了不读书的亏,等我们打退了史可法和南京的进攻,获得了相对安稳的环境,我希望你能带头,在军中掀起一股读书识字的风气!”
李信似笑非笑道。
“俺的娘!”
二瓤颤叫一声,痛苦的揉着脑袋。
李信脸一沉道:“红娘都在读书识字,她妇道人家能行,你们大老爷们儿怎么不行?要想传家,与国同祚,必须要读书,当然,你若只求一世富贵,我也不勉强你。”
二瓤讪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