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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娘子带来的近千人,已经不仅仅是良莠不齐的问题,而是没有一个好货色,要么是白莲教的,什么坛主香主的名头一个比一个响,或者外号千奇百怪。
有人叫过地龙,有人叫盖山虎,甚至还有人叫威震天,让李信一阵无语。
实际上这些人很多都是假冒白莲教的名头,真正由白莲教总坛册封的几乎没有。
另外便是附近府县的杆子土匪,少者十余人一股,多者数十,当时的河南,遍地饿孚,也是遍地土匪。
近千人挤在一起,乱哄哄一团。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
红娘子连声呼喝,却是没什么反应。
“我来!”
李信把红娘子拉了回去,拿起一把鸟枪,没上弹子,只是装填了火药,朝天开了一枪。
“砰!”的一声巨响,场中瞬间安静。
红娘子眼里现出了懊恼之色,心想这么简单的方法,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大家安静!”
李信双掌互击,把众人的注意吸引过来,便大声道:“众位兄弟,李某有一肺腑之言不吐不快,当今天子无道,奸邪当政,国势如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不年。
自崇祯二年起,建虏五次入关,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就我得到的消息,不久前,济南府被建虏攻破,自山东巡抚宋学朱以下,布政使、济南知府及大小官吏,兵将军卒,平民百姓十余万人被屠,数十万人被掳,现在,让我们为无辜死难的济南百姓与直隶山东百姓默哀三十息!”
说完,李信微微弯腰,半低下脑袋,满脸肃容。
众人都不明白默哀是什么意思,但是不管这些人是如何的桀骜不驯,人心还总是肉做的,直隶山东遭了大难,心里总是凄然,没有谁会在这个时候大声叫嚷,或者嘲笑李信,顶多是有些小嘀咕,又有人开始学着李信的样子默哀,渐渐地,全场一片肃穆,很多人的心头都莫名的沉重起来。
“可以了!”
转眼间,三十息一晃而过,李信深吸了口气道:“建虏首次入寇,尚被袁制军(袁崇焕)在北京城下教训了一回,但往后四次入寇,朝庭的抵抗越来越弱,建虏也愈发凶残,及至前次,如入无人之境,虽京畿义军云集,可除了卢制军,无人无于应战,据闻建虏围攻济南城达六十日之久,足足两个月啊,朝庭没发一兵一卒的援军,诸位可从中看出了什么?你来说!”
李信随手一指,点出了一个较为粗豪的庄稼汉。
那人挠着脑袋道:“不就是咱们的皇爷爷怕死呗,兵都派出去了,谁来保护他。”
“你说!”
一名文质彬彬的中年人被点了出来,沉吟道:“朝庭的兵马除了敢打义军,还能做什么,偏偏义军剿之不尽,要照我看啊,大明的气数尽喽!”
“说的好!”
李信赞许道:“明庭不义,失其鹿,群雄共逐之,想他李闯驿卒出身,张献忠贩过红枣、当过捕快边军,罗汝才生来就是马匪,他们能拉起一票人马打天下,我李信为何不能?不知诸位可愿与我为天下苍生尽一份心力?”
“李公子,咱们都听你的!”
“散伙了也是当个流寇,吃了上顿没下顿,倒不如跟着李公子搏个前程!”
“今日就推举李公子当咱们的大当家!”
底下喧哗声大作,红娘子打量着李信,目中满是欢喜,原本以她的估量,大概能留一半人下来,但从眼下来看,几乎都跟着了,这也让她对李信有了重新的认识。
其实李信也只是把人哄来,军纪法度并不过多要求,主要是底下人的成份非常复杂,大致分为三类。
第一类,有些人原本就不是好货色,流痞无赖出身,拉杆子为的是贪图快活,尖银烧杀,苦害善良百姓。
第二类是随大流,没什么主见,随了杆子就像泡到染缸里一样,沾染上了不良习气,这类人也是数量最多的。
第三类极为罕见,苦大仇深,为人正派,因无路可走才拉了杆子。
李信清楚自己的短板是威望不足,又不是朝庭官身,底下人跟他,是为了过好日子,吃香喝辣,不是来受约束的,真要这不许那不许,约束这约束那,恐怕能跑掉大半。
他需要时间观察,把第三类人找出来,重点培养,影响第二类人,再形成风气,最后对第一类人强行约束,凡有不服者,杀!
因此他需要一个契机,眼下契机尚未到来,不过不宣布军纪,也不能一点都不约束,于是又道:“多谢各位抬爱,我们目前还很弱小,如果被朝庭盯上,派军围剿,恐怕会损失惨重,所以我和红娘商量了下,暂时托庇于闯王,去南阳与闯王会合。
但是,闯军的军纪是义军中最为严明的一支,我希望诸位能管住自己,不要给我和红娘丢脸,也不要犯到闯王手上,被斩了可没处申冤,大家可明白?”
“明白,明白,李公子放心便是!”
“谁敢丢了李公子和红娘子的脸,老子第一个不放过他!”
下面人正是兴致高涨的时候,纷纷出声附合。
红娘子简直无语了,刚刚是谁说闯王流寇作风,手下冤魂无数的?怎么现在又改口夸起了闯王的好?
她突然意识到,李信是无耻出了新境界,直接扯起了李自成的虎皮,去年怎么就没看出来他是这样的人?好在她还没回过神,李信也在扯她的虎皮呢,镇摄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