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堂下何人?因何诬告本官冤枉于你呀?”
被五花大绑,还被押着他的警员那样狠狠的扔到地上,那个管事的这时狼狈不堪的从地上挣扎着站起身来,听到杜锦的质问,他在连忙弯腰给杜锦行了一礼道:
“在下香山黄家黄实,见过大人!小人确实冤枉啊!”
“哦?本官刚刚可是亲眼看到了你在带头鞭打百姓,不止本官看到了,本官的这些下属和码头上的百姓们也都看到了,这罪证确凿之下,你这刁民还想抵赖不成!”
这名叫黄实的黄家管事开口为自己辩解道:“大人!小人刚刚是带着人抽那些懒鬼来着,可是那些懒鬼并不是百姓啊!”
“一派胡言!这些力夫分明是我大周之人,如何就不是我香山县的百姓了?你是在戏耍本官吗?”
黄实的见杜锦满面怒色,赶紧大声解释道:
“小人不敢胡言!这些人确实不是百姓,他们都是和我黄家签了身契的,都是我黄家的家奴啊!
小人鞭打他们,只是在执行我黄家的家法,这根本就无罪呀大人!”
这黄实说的也确实是实话,这些力夫全都是黄家在灾年招募的流民,基本上都是为了一口饭把自己卖给了黄家,真的全都是黄家的家奴。
听了黄实的话,周围看热闹的人们也纷纷议论起来。
“这处罚家奴却是黄家的私事,不算犯法,若如此,这些人确实是无罪呀!”
一个大腹便便的商贾对黄实的说法很是认同。
“是啊!这家奴不就和牲口一样吗?别说打几下,就算是打死了,不也就只是罚点钱的事吗?”
“没错!若是处罚几下家奴就要被问罪,那以后怎么让他们谨守本分?岂不是会被这些奴婢爬到咱们头上来?”
和那个商贾一样,围观的其他商贾和士绅寒门出身的这些身家殷实之人,大都认同这个黄实的观点。
“唉!虽然可怜,但是谁叫他们卖身给人家了呐?这就是命啊!”
“是啊!这既然都是人家的人了,这干活的时候不机灵,被人教训几下也不稀奇呀!”
而人群中的普通百姓,虽然对这些力夫有些同情,但是对于打家奴不算犯法的说法,却也都认为说得没错。
没办法,家奴不算是人,只是主人的财产这个观念,在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的深入人心。
毕竟家奴必须无条件的服从主家,无论主家如何对待都不能反抗,否则就是不忠不义的普世价值,可是在这个世界诞生并实行了几千年,已经成为了一种人人认可的道德标准了,哪怕是那些被奴役的家奴们本身,对此都是打心里认可的,其他人就更是如此了。
所以黄实跟杜锦这么说,却并不是在狡辩,而是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非常冤枉。
不过这种扭曲的道德标准,可并不能得到郑凡的认同,而宁州既然已经成为郑凡的领地,那自然就要以郑凡的意志为标准,所以对于黄实这一番得到了满场赞同的自辩,杜锦的反应却是大拍了一下惊堂木,怒斥道:“大胆刁民!安敢私蓄我大周百姓为奴?这是视我朝廷法度于无物乎!”
黄实的被杜锦突然扣过来的大帽子给吓了一跳,这私蓄家奴可不是一个小罪名,要是被扣实了,最少也是一个斩监候!
要是把码头上这么多的力夫都给算成私蓄的家奴,而且还把罪名都扣到他头上的话,那腰斩凌迟也不是不可能啊!
于是黄实连忙大声的反驳道:
“大,大人!小人刚才不是给大人说了吗?这些力夫都是跟我们黄家签了正式身契的,这身契可都是官府作保的!
所以大人这私蓄一说,是从何说起啊?”
在大周,确实有私蓄家奴这个罪名,但是这个罪名一般是为了那些没有背景的拐子拍花等人贩子准备的,为的就是打击非法的人口贩卖,所以定罪极重。
但是这个罪名其实和买家没有什么关系。
因为那些会买家奴的人,基本上都是通过正规手续,也就是通过牙人或者干脆就是通过官府见证,和卖身之人签订卖身契的,有了官府背书以后,这买卖就是合法的了。
而既然有身契,这黄家买这些力夫为奴的事,就绝对称不上是私蓄家奴所以黄实的反驳,也是有理有据的!
所以在黄实反驳之后,围观的人大都觉得他说道有理,于是又都把目光集中在了杜锦这边,想看他怎么说。
‘呵呵!很好!就是这样!’
而看到围观众人看向他的疑问眼神,杜锦却是心下一喜,然后刻意大声的对黄实驳斥道:
“哼!你说的那些都是以前的事了!
如今我大周新朝中兴帝至孝宽仁,又有护国显仁敷泽兴济威灵显圣白虎星君这仁爱世人的大神下凡辅助监国,焉能再容得我大周百姓被人奴役欺压?
故此,由星君祂老人家亲自主持编撰的新的《大周律》中明文规定,凡我大周子民,任何人等均不可对其进行买卖、奴役,更不可借身契之名,对其侮辱伤残!
有对大周子民进行买卖奴役者,一律以私蓄家奴之罪论处,若是在买卖奴役期间,对被买卖奴役者动辄侮辱打骂,乃至伤残致死者,一并以伤害良民论处!
而被拐卖奴役之人,其所签之任何身契,皆是无效,仍是自由之民!
而且这身契无效,可不止是指这新《大周律》颁布之后,在这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