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座众人与孙轻、周麻脸等人也多有矛盾,平日里见着少不了冷嘲热讽拌拌嘴乃至于动动拳脚,但二人大举出动却兵败身陷,众人却并没有幸灾乐祸,而是有些物伤其类。
张燕见大家都沉默不语,便说道:“先前大家伙儿没把那颜良的种种动作当回事,但现在看来,冀州人此番来势汹汹,不是善茬。”
张燕话音刚落,张牛角的从弟张坦便冷哼一声,说道:“我等这些年来冀、并、司隶之间游刃有余,早就已经不是你生我死之势,若非王当、孙轻等人接连挑衅生事,怎会有如此不利的局面?却不知将军为何要驱使王、孙等人一再如此?”
张坦生得胖头大耳一身肥膘,说话的时候脸上横肉跟着一阵抖动,那气势说有多跋扈便有多跋扈。
张燕在少年时就与张坦很不对付,这些年来更是从没和睦过,被张坦这么一刺,面色便也拉了下来。
与张燕关系亲近的豪帅杜长说道:“这便也怪不得将军,乃是王当、孙轻等人肆意妄为,自作自受。”
张坦却不依不饶道:“嘿,那王当、孙轻若无授意,会这样自把自为?“
对于张坦的指责,张燕无从辩解,若是说是自己授意,那自己要背锅,若是说不是自己授意,那岂不是说王当、孙轻都不听自己的号令。
正尴尬间,一旁的杨恪出来圆场道:“王当、孙轻接连败绩,若我等不能有所动作,岂不是让人轻视了我黑山。”
杨恪二十出头,为人精干彪悍,虽然年轻,但也知道以大局为重,不似张坦盯着一些细节不放。
张燕也附和道:“贤侄所言甚是,如今赵国、中山都跟着颜良行事,若不再好好筹划一番,我黑山的日子可就越来越难了。”
张牛角之子张临说道:“那依叔父之意,当如何处之?”
张临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虽然平日里没少被叔父张坦灌输一些当年的怨念,但当年父亲死前亲kǒu_jiāo代让张燕继续带领部众他也十分清楚。
在张临看来,黑山军乃是父亲张牛角他们亲手创建出来,如今遭遇了危机,自然要共渡难关。
张燕见杨恪与张临的态度都十分积极,心中舒了口气,说道:“虽然近些年来我黑山少动干戈,不过既然颜良欺到了头上来,那少不得要点齐兵马,和他明刀明枪干上一仗。”
这时候,张坦又跳了出来道:“嘿!点齐兵马明刀明枪,说得到容易,这些年大家都在山谷间过惯了安乐日子,说提起刀枪就能提得起来么?那颜良可是刚刚从兖州回来,听说连败曹孟德手下诸将,手下可都是虎狼之师。”
张坦的话虽然不中听,但说得也是事实,与久经战阵的讨逆营相比,黑山军的单兵战力肯定有所不足,这点在王当、孙轻的败绩上就可以证明。
一直在旁边旁听的张燕之子张方答道:“伯父所言甚是,不过如今人方为刀俎,我若不严阵以待,岂不为鱼肉乎?”
张坦的岁数比张燕大上一些,所以张方尊称他为伯父,面对小儿辈,张坦倒也不便再强行反驳。
杜长率先表态道:“张帅说得不错,我手下儿郎也疏荒已久,不过若是花些时日严加操练一番,倒也不愁他们上阵不抵用。”
杨恪略作思索后也道:“训练兵马之事倒也势在必行,有备方能无患。”
有了杜、杨的先后表态,其他一些豪帅们也纷纷附和。
张临虽然有些同意杜、杨的看法,但他做不了主,还是要看叔父张坦的意思。
张坦看了看四周,虽然很想和张燕唱反调,但大势如此,便很不甘地道:“且先练着吧,按我说,能不打便还是不打的好。”
张燕见这回商议终究是达成了一致,也不管张坦的那些小牢骚,站起来说道:“好!既然众位都答应整兵备战,那就在这个冬日里好好准备,待到开春之后,常山、赵国等地定会开展春耕,届时少不得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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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黑山一种匪首们坐在一起商议如何反击的时候,颜良却兴高采烈地坐在真定校场的主席台上观看第一届比武大会的射术决赛。
从第一场预赛到如今的决赛,时间跨度长达二十多天,即便是其中有三四天因为天气的原因,部分赛程受到影响,但这漫长的赛制也让常山民众过足了瘾。
在冬至之后的日子里,天气一日比一日寒冷,百姓们本来就没什么娱乐活动,又没电视又没手机,难得有一场声势浩大的体育活动,百姓们简直趋之若鹜。
比赛初开始时,还只是真定百姓来赛场观看。
到复赛、半决赛时已经有附近县乡,比如九门、藁城乃至于元氏的百姓赶来观赛。
而到了决赛时,甚至已经有来自中山、钜鹿的百姓闻讯而至,参与这一场盛会。
短时间内涌入的大量人群,让真定一反常态地繁荣了起来。
这年头可没有开遍全世界的如家、汉庭,官营的邮传亭舍的接待能力有限。
世族富户自然有友朋招待,但寻常百姓却没有这么多的交道,一般都是找个民居借住,这让家中有多余屋舍的真定百姓欣喜不已。
有些个头脑灵光的百姓更是专门清理出了空置的屋舍,在门口挂上“吉舍待租,下注必中”的牌匾。
又比如真定王女刘绫仗着校场附近都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