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枚乖巧地应道:“愚侄明白。”
颜良又看向了颜佑,他这个么弟来到常山之后行事中规中矩,也令他很是放心,还时不时能出一些不错的主意,也算大有长进。
颜良说道:“立本,开年后盐铁酒各项专卖都要付诸实施,且又有房山铁官、井陉煤矿两处需要费心,你肩上担子不轻啊!”
颜佑道:“叔兄放心,弟定会尽心尽力为之。”
颜良颔首道:“也莫要太过操劳,铁官之事可多与守丞胡其商议,煤矿之事我看那陆康也颇有才干,你可悉心培养,若遇着有什么出色的人才,可报予我知。”
颜佑道:“愚弟明白。”
魏杰见颜良一一问过了旁的三人,也立刻眼巴巴地盯着颜良看,似乎很期待颜良的关注,那模样像极了一条摇尾乞怜的小狗子。
颜良忍着笑道:“齐卿啊,我吩咐的足球比赛之事准备得如何了?”
魏杰兴冲冲地道:“好叫兄长得知,如今元氏、真定、高邑三地的球场已经兴建得差不多了,各地都已经至少组织起了五六支队伍,三地士庶对改进后的足球赛制极为感兴趣,每每当球队们在演练较量时都会引来不少百姓旁观,甚至民间还有人效仿组建球队。”
从蹴踘改进为现代足球,虽然大的形式上没有变化,不过更为具体的规则需要让人慢慢熟悉与接受,这也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所以颜良吩咐魏杰不必急着在所有地方开展,而是选在常山国中最为繁华的三个城邑兴修场地。
这三个城邑并非是随意挑选,其中元氏是国治所在,有必要兴修一个新的校场。
真定则是王城所在,且先前就建有比武校场,有广泛的民众基础,稍稍改建即可。
高邑则是原冀州州治所在,虽然如今袁大将军移治邺城,可高邑仍旧是冀州首屈一指的繁华城邑。
而足球队就十分简单了,颜良命军中操演之余组织起来踢球,士卒们对这种新的休闲娱乐形式十分热衷,很快就建立起了不少球队。
在颜良的计划里,他打算让一部分军中的队伍加上一部分各县民间组织的队伍踢分区联赛,到农闲的时候再组织各个分区联赛排名靠前的球队踢杯赛。
这一级级的足球赛事也会成为福利彩票的投注项目,将福利彩票的伟大事业推广到常山全境,颜良只希望到时候各支足球队的表现莫要像国足这么烂就好。
常山独创的“福彩掾”魏杰对颜良画出的大饼信心满满,如今早就不再沉迷嬉乐,每天都像打了鸡血一样醉心于足球联赛和福利彩票的发展。
颜良颇为赞许地拍了拍魏杰的肩膀道:“齐卿如今也出息了,若你阿姐泉下有知,定也会为你骄傲。”
魏杰嘴巴也甜,答道:“这都是姐夫悉心教诲,弟不敢或忘。”
小丫头絮儿见父亲与每个叔叔、舅舅、从兄都温言鼓励,她也蹦蹦跳跳地跑到颜良席旁,说道:“阿父,絮儿也很懂事的,我已经会背诗了。”
颜良笑着把絮儿抱起在膝盖上坐稳,问道:“噢?我家竟然出了小才女了,你且背来与阿父听听。”
絮儿笑着道:“好啊,阿父听好啦!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小女孩软糯的声音把这首《桃夭》演绎得极为传神,引得颜贮、颜佑等人都齐声称赞,絮儿得意地把头高高仰起,像是一个得胜归来的小公鸡。
颜良也笑道:“絮儿背得真好,你可知道此诗的含义?”
絮儿道:“絮儿当然知道啦!是说那桃花枝叶繁茂,花儿灿烂,果实累累,那娘子嫁入家中,定能使家庭和睦兴盛。”
此言一出,连颜良在内的人都十分诧异,若说会背诗倒也不难,可能说出这么一番话就实在超乎一个五六岁小女孩的能力了。
颜良看了一眼言笑晏晏的梅娘,发现梅娘却微微摇头,他问道:“这是谁教会絮儿的呀?是你梅姨吗?”
絮儿嗲嗲地道:“不是梅姨教的,阿父你猜是谁?”
这可难为了颜良,他哪里知道是谁教的,这絮儿平日里也接触不到什么外人啊,既然不是梅娘,也不可能是忙得要死的颜佑和刚刚回来的颜贮与颜枚。
不过颜良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上回絮儿自己跑来前边官署的事情,他事后问过值守侍卫,知道是隔壁辛毗家的女娃把絮儿给送来。
颜良虽然还没见过辛毗家的女娃,但辛宪英之名可是早有耳闻,三国大才女嘛,后世被各种吹捧,却不知是否名实相副。
听说辛宪英与絮儿交好,絮儿时不时串门找她玩耍,这多半就是辛宪英教的了。
颜良道:“唔……让我猜猜,可是辛家小姐姐教的呀?”
絮儿瞪圆了大眼睛,张大了小嘴巴,惊讶道:“啊呀?!阿父怎么知道是英姐姐教的。”
颜良得意地道:“阿父可是常山国相,哪有什么事情可以瞒过我的。”
絮儿小眼珠子一转,说道:“当国相这么厉害的吗?那我长大后也要当国相。”
絮儿娇憨的话语引得堂内众人阵阵欢笑,不过絮儿本人却被大人们笑得有些生恼,气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