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笑道:“自是应当如此,若阿母思念宓娘,也可来信知会,我或让宓娘回毋极探视,或遣人接阿母到真定,到元氏赏玩几日。”
甄张氏不由感叹这个女婿会说话会做人,笑道:“好好好!老身可记下了,你且早些去吧,莫要让亲家母等久了。”
好不容易过五关斩六将,来到甄府内堂时,发现此处聚满了甄氏族人,都在看这个新姑爷。
颜良穿越之前和女友同居多时,倒是还未结婚,此刻也有些紧张,不过这年头还不兴闯门闹婚的恶习,倒是没人与他为难。
颜良来到堂前道:“细君,我来接你过门了。”
这时候从堂内走出一人,说道:“,你们二人倒是相配,一个提前叫起了夫君,一个也叫起了细君,都亟不可待了么?呵呵呵!”
颜良抬眼一看却不是心心念念的甄宓,而是着一声鹅黄色曲裾的刘绫,刘绫今日也是盛装出席,极为贴身的曲裾把她的蜂腰裹得很紧,更凸显出窈窕的身材来,让颜良大饱眼福。
颜良虽然略觉讶异,但陪着笑脸道:“敢问绫娘子,我家细君可在?”
刘绫白了颜良一眼道:“莫急,就出来了。”
话音未落,一身大红色绣百鸟朝凤祥云蜀锦曲裾的甄宓在左右侍女的扶持下行了出来。
甄宓那绝美的娇颜却没有显示在人前,因为她手中持了一面颇有些面积的团扇,把整张小脸遮蔽了起来。
这年头还没有大红盖头,后世掀盖头的礼节乃是模仿此时的却扇之礼。
颜良也不敢怠慢,按照规矩说道:“还请细君登车,这便与我归家。”
甄宓低声应了一声道:“妾但凭夫君。”然后就在侍女的搀扶下登上了迎亲的喜车。
见自家细君安稳坐好,颜良也干净利落地翻身上马,然后超四方团团一揖道:“诸位亲朋眷属,区区这便先带新妇归家,待他日再与诸位亲朋相聚欢饮。”
然后颜良对跟随在身后的牛大、颜枚等人使了个眼色,牛大、颜枚等人从各自马背上的褡裢里掏出了不少黑中带红的物事往四周抛洒,喊道:“颜氏娶亲,甄氏嫁女,大吉大利,百年好合!”
这黑中带红的物事却是颜良提前吩咐家人特制的“吉钱”,乃取两枚五铢错开放在一起,用红色绸绳从两钱的孔中穿过绑紧,这样就成了一对并排的双钱,中间的红绸还扎了个蝴蝶结,看上去就显得十分喜庆。
吉钱自然是颜良效仿后世广洒红包人人有份图个吉利而制,在场的人们都觉得十分新奇,纷纷用手接起拿在手中赏玩。
颜良骑在枣红色的大宛马上,因着喜车出了甄氏府邸,一路上往毋极南门而去,这吉钱也就撒了一路,引得沿途围观的毋极百姓争相哄抢,好不热闹。
在车厢之中的甄宓听到外边阵阵喧闹声,与旁人婚嫁时大不相同,便问道:“外边因何喧哗?”
儿从车窗掀开一线往外探看一番后道:“宓娘子,家主的随从们在抛洒物件,说是什么吉钱,百姓们都在沿途争抢。”
甄宓道:“噢?吉钱?又是什么物事?”
儿还想在往外探看,却不料车窗前伸来一个大脑袋,用十分谄媚的笑脸道:“儿小娘子,这便是吉钱。”
这大脑袋正是牛大,他貌似十分忠心地牢牢护持在马车旁,一边抛着吉钱,另一边耳朵盯着车厢里的动静。
听到里边主仆俩的对话,他便献宝似地拿了一对吉钱放在了车窗上。
儿初时还被吓了一跳,待看清了来人后却狠狠地瞪了牛大一眼,在接过吉钱的时候还故意用手掐了掐牛大的掌心。
不过牛大却浑不在意,只是陪着傻笑。
儿把吉钱递给甄宓,说道:“宓娘子,车厢里没人看见,不妨把扇子先放下吧?”
甄宓这才意识到自己紧张得一直端着扇子,手臂都有些酸了,连忙把扇子放下,接过吉钱翻来覆去看。
这吉钱虽然只是两枚五铢,不过两枚钱币相伴相依,更有一道红绸牢牢束缚,不正应着夫妻二人情系红鸾么?
甄宓心里甜甜地想道:“自家夫君果然异于常人,便是昏礼也办得与众不同。”
且说迎亲车队出了毋极南门,一路往东南而去。
从毋极到下曲阳有四十余里路,中间还要经过一道滹沱河。
若是在春夏秋季,走一段滹沱河的水路最为便捷,不过如今才是一月中旬,滹沱河面还结着冰,车队只能走陆路。
因为迎亲之事,颜良提前从山贼俘虏中挑了数百较为老实的帮忙修整毋极到下曲阳的道路,还提前差人扫去了道路上的积雪,因而路况甚佳。
一行人浩浩荡荡,除开前头开道后头护持的精壮马队,中间还有婚车和长长的嫁妆队伍,堪称是“百辆彭彭,八鸾锵锵”,虽然距离不近,但还是没有什么差池,顺顺利利地来到下曲阳城外。
在城门处,已经有无数四野八乡的百姓等候围观。
这一国之相迎娶中山国头号美人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看见的,老颜家可真为钜鹿,为下曲阳长脸,百姓们都着一脸喜气。
颜良扯开嗓子吼道:“父老乡亲们,我颜良带新妇过门了。”
吃瓜群众们起哄道:“颜府君威武,为我下曲阳长脸!”
颜良呵呵一笑,命牛大等人照例又是一大把一大把的吉钱洒去。
“颜氏娶亲,甄氏嫁女,大吉大利,百年好合!”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