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徒弟徒孙们离开客栈,秦役起身上了楼梯:“小8,他在哪间房?”
小8:“你一个先天高手,感受不到?”
秦役:“我想给你点事情做。”
小8:“……”
走到燕忘情的门口,她把小8放下:“在这守着。”
小8:“???”它什么时候成了看门汪了?
她意思意思的敲了敲门,没等回应就直接推门而入,然后反手关上门。
冰凉的笛子抵在了她的颈侧。
她上前一靠,感觉到笛子快速移开,轻笑一声,脑袋搁在他肩头:“你到底是怎么被传为凶恶残忍之徒的?”
燕忘情伸手推开她的脑袋,猛退了好几步,声音冷硬:“何事?”
她轻笑一声。
他重复道:“找我有何事?”
她缓步上前,一只手挑起他垂在胸前的一缕长发,轻轻摩挲,声音轻柔:“若我说,我对你一见倾心,再见钟情,你要如何?”
他身体微僵,而后一言不发的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从他右侧眼角扭曲到接近唇角的血色藤条,被青黑的线牢牢地缝入他的皮肉里。
血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蠕动着,似乎想挣扎而出,却不得其法,带齐脸上的筋肉,狰狞的可怕。
他想以此吓退她。
若是常人见到这场面,恐怕早就吓得夺门而出了。
她却只觉得心口一痛,伸手抚上他跳动的筋肉,又是疼惜又是恼怒:“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幅惨样?”
变成一个小可怜,想要她心疼不成?
他手中一松,面具跌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双眼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她,没有,没有恐惧,没有厌恶,只有疼惜和恼怒。
这不应该……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僵在了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改个名吧,”她踮起脚仰头凑在他唇间,“莫要忘情,叫忆情吧。”
他狠狠攥住了她的腰,原本没有任何情绪和温度的双眸凶恶而灼.热的看着她:“你叫什么名字?”
“秦役。”
……
夜凉如水。
秦役丢下了某个黏人至极的家伙回了房间,叫小二端来一桶热水洗了个澡。
小8暗戳戳的回来:“你走后他就跑到燕仪国带队老师那里强势改了名,以后他就叫燕忆情了,这名字是不是有点娘?”
秦役:“……”
洗完澡睡到半夜,某个不安分的徒弟溜进了她的被窝里,她恍若不知,继续睡了过去。
小8摇摇头,叹一句世风日下,然后把自己卷成一团也睡了。
好吧,是休眠。
秦役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坐在床前的陆黔目光灼灼的顶着她的脖颈:“师父……”
她伸手抹了抹脖子,用内力驱散了上面的红痕,不悦道:“这云巍国的蚊子可真是毒得很。”
小8:“……”
陆黔:“……”
“怎么了?”她温和笑道,“黔儿。”
“无事,”他声音微哑,“别跟父母一样叫我黔儿。”
“好的,徒儿。”
“……”
陆黔张牙舞爪的扑过去,在她颈侧狠狠的咬了一口:“是云巍国的蚊子毒还是我更毒?”
秦役的手刚伸到颈侧,就被他按住:“不许抹掉。”
“这么大的人了还撒娇……”
“留下它。”
“……行吧,快起床,你师姐他们怕是等久了。”
“……”
秦役顶着个牙印带着陆黔下楼的时候赵双月他们已经在桌上等着了。而他们的旁边,是带着面具一脸冷漠的燕忆情,和凑在旁边相互探讨的魏陵山和赵骞。
还真是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