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鸣回到病房的时候,恰巧秦役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几个字,把手机设为静音丢到了枕头下。
他给她倒了杯水:“谁的电话?怎么不接?”
“一个朋友,”她嘻嘻笑着,“有老公在,我哪里还有心情和别人聊电话。”
暮鸣很是无奈:“你高兴就好。”
……
第二天,他回公司和暮云交接,秦役趁护士不备偷偷溜出了医院,忍着抽疼的心脏窜进了医院旁边的街道上,然后给沈谦打电话。
“来接我。”
沈谦很快就顺着她的地址,开着一辆跑车来接她。
秦役上去就给了他一个么么哒:“走走走,我们兜风去,唔,就去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带我去的那个山道上吧。”
“呵,昨天还挂我电话,今天想起我就要我带你兜风了?”他用力的捏了一下她的脸,“不需要我时不闻不问,需要我时才……”
“去不去?”
他失笑:“当然去。”
沈谦开车喜欢压着速度,总是在即将超速的边缘徘徊。
以往没什么感觉,现在的秦役觉得自己恐怕随时要猝死。
即使风吹得头发飘散衣袂飞扬,她额前密密麻麻的汗水却只多不少。
他在把车停在山顶转过头时才发现她已经脸色惨白,脸上布满细汗,面上的潇洒笑意顿时消失不见,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汗:“你身体不舒服?我这就带你回城,去医院……”
“不去,”她拉着他的手,到山顶上坐下,靠在他怀里,“哥哥,你抱抱我。”
他抱着她坐下,动作轻柔的抹去她的汗水:“你哪里不舒服?刚才怎么不叫我开慢点?”
她拉开了风衣的拉链,他这才看到她里面穿着的病服,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秦役!”
想起她让他去接的地方就在市医院旁边,心中气怒。
这女人,分明是生病了,还这样胡闹!一看就是偷溜出医院的。
她从兜里掏出折叠起来的诊断书递给他,娇柔的声音虚弱中带着哭腔:“我都听到了,没有适配我的心脏,我就要死了,没有时间等下去了。”
这个诊断书小8做了手脚,心脏上的洞大了两倍。
沈谦捏着诊断书的手紧得泛白,一把抱起了她站起来:“我送你回医院。”
“哥哥,”她把脸埋进他的脖子里,“我不行了,但是我想见你,我怕我在死前见不到你最后一面。”
“别胡说,”他加快了脚步往车上走去,“一定有办法的,换个心就好了。”
“我老公在医院。”
他停下了脚步。
她抱着他脖子的手有些抖:“我老公是暮氏总裁,你知道的吧?我在邻市演戏的时候他过去了,我们一起上过新闻,你肯定知道的。”
他肯定有关注她的消息。
所以才知道她在拍戏,才找到了她所在的酒店。
他声音依旧那般低沉磁性:“他钱多,一定有办法找到心脏给你换上的,我送你回去。”
“没有办法,”她颤抖着声音,“我听到他和医生的话了,我心脏上的洞越来越大,而适配的心脏迟迟没有消息,事到如今,就算手术也希望不大了。”
“秦役……”
“沈谦,”她不再叫他哥哥,一行热泪滴落在他脖子上,又滑过锁骨,流过心口,“我不是个好人,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