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父亲出事,眼下,言欢趁老夫人不注意,便赶紧冲回屋内,将门迅速反锁。
“你这个臭丫头,你要干什么!”
门外老夫人的叫骂声还在陆陆续续地传着,言欢心情有些浮躁,但是看见父亲一脸苍白,脑门隐隐浮出细汗,眼袋下还圈着青影的面容,她指尖的热意便迅速被冰凉包裹。
但言欢还是闭了闭眸子,凝了凝神,嘴巴往外大呼一口气,仿佛这样可以将心里干扰的郁气可以全部消退。
“欢姑娘,麻烦您开一下门。天煞孤星的体质是很容易让侯爷的体质变得脆弱。”
也不知,这住持使了什么花招,让花神庙在京城百姓间的名声这么大!
为了害人,居然连天煞孤星都搬了出来......这分明是个神棍。
指尖搭在言安侯的脉上细细诊了一番,再观察他现下出现发高烧,冒冷汗,舌尖泛白的迹象,言欢初步判断,父亲应该中了很深的罂粟毒,现下需要靠百年龙神须草的根子来熬药医制。
但这百年龙神须草可谓是千金难买,皇宫里或许都没有。
但父亲身上的罂粟毒如果不靠百年龙神须草的根子来熬药,那便根本根治不了,时间久了,就会伤及元气,不治而亡。
“来啊,给我将门砸开。”
言老夫人怒气的指令声让言欢思绪微微回神,灵巧的指尖也迅速从衣袖里抽出一个白玉瓶子,将一颗暂时稳定神气的保命丸放入他的口中。
“嘎吱”一声,这个时候,门也恰好打开......
“你这个死丫头鬼鬼祟祟地在里边做什么?”
言老夫人骂骂咧地说着,花红色的连衣袍裙急忙地往床上晃,两臂张开,一脸对言欢防范的模样。
言欢眸底掠过一丝冷笑,但是面儿上清冷地端着,娟秀的眉眼往上轻微一抬,不怒自威的气质便隐隐散发,
“方才,我好像听到住持说我是天煞孤星?”
“是。”
住持面儿上作出为难的样子,但犹豫了一番,还是应声点头,手里攒动着的紫檀佛珠也似是泛着得道仙骨的神秘,
“不过,欢姑娘也不必太过忧虑,到花神庙给贫僧做法一趟,还是又希望改变体质的,但就是........”
后边的话还没说完,浓墨如云的眉毛又隐隐泛着犹豫,手上攒动的佛珠也因此比原来转动的速度要快,
“就是要承受的痛苦难以寻常,有时煞气过重,便会在一瞬间让人暴病身亡。”
提早地将结局说出来,似乎是为了掩护回头杀人的罪行。
言欢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过着急掩饰和老夫人之间的关系,所以才犯了这般的低级错误,亦或是他有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之地有着志在必得的把握。
“可是,前几日,睿王府上的一位大师说我天生仙骨,福命过人,乃是祥瑞之人。”
“不知,哪位大师这样说?”
言老夫人一脸的不相信,用脚趾头好好地想一想,都知道是她瞎掰的,反正,花神庙,这丫头今天去定了。
“他现下隐世,不愿意透露姓名,但却给我留下一句,不管遇到什么事儿,要是有人敢说我是祸星,就以一个月作为期限为自己澄清。”
“哦”
言老夫人咄咄逼问道,心里却是有些莫名打虚鼓,毕竟言欢和两位王爷的传闻,她也是有所耳闻的。
在宋宣和李煦之间,言老夫人当然是偏向宋宣,毕竟他可是有机会登上皇位的。
欢儿要是做了她的王妃,将来可就是皇后,娘家可是有世代的爵位往下传承的,那可是何等的荣耀。
所以一想到这点,言老夫人又把神色放缓和一些,
“最起码你要给祖母一个信服的理由。”
“那就看大师眼中的这个天煞孤星,要是不作法,可能会造成什么后果了?”
言欢狐疑的眼神一转,花眸便带着清冷的玩味儿往住持这张道貌岸然的脸上看。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真的是为女施主着想,如果短时间内无法将身上发煞气压住,那便会带来血光之灾,侯爷一个月之内也会......”
后边沉默不说的话,随着他语气的哀婉,大伙儿也能猜中其中的意思。
“如果我说父亲十天后能够醒过来,是不是就算破了天煞孤星的传言?”
言欢清冷的眸光微微一深,娇脸又比先前微扬了几分,似是对住持所说的话十分不屑。
言老夫人本想再开口为住持说几句话,但其一转身,便漠然地说了句,
“祖母,放心吧,父亲十日之后会醒的。”
.......
“小姐,你是不是已经想到医治侯爷的方法?”
“嗯......可惜没有药引。”
言欢菱唇微微抿了抿飘扬的茶香,明媚的双眸便一点一点地失去光彩,白皙的脸面也逐渐凝上寒霜。
“那怎么办?”
看着小姐这沉重样,想必事情很难解决,珍珠心里也是深深地着急,
“不如,咱们找睿王吧。”
话音刚落,言欢红润的嘴角便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也不知是不是造化弄人,这次医学大赛的大奖竟然是药引所需的龙神须草。
看来,那天找他要了去医学大赛的名额是对的。”
轻微的嘎吱一声,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道光线,熟悉的脚步声与气味也渐渐迎来。
“小姐,我先出去了。”
珍珠对于李煦的到来,还是会颇为识相地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