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自个儿从到大都舍不得动一根手指头的儿子被镇阳王打了!
惊诧之余,安南侯夫饶脸色也掀起了片片愠怒,平日里温温地眸光也显出了几分狠戾,
“这样的儿媳妇不要也罢。”
慕成雪还未嫁入府中,镇阳王便敢这般将李煦不放在眼里,要是真成了一家,李煦还不得暗里吃亏变相成了脚媳妇?
看着母亲变化多赌神色,李煦隐约知道镇阳王妃暗地里使的些内宅手段。
倘若,今个儿不与母亲交心,恐怕还真着了她的道儿。
“阿煦,镇阳王打你时,你就这般乖乖受着?”
知子莫若母,安南侯夫人也清楚李煦的那点心思,眸里多了几分玩味。
“若是反抗,不就落了下成?何况,镇阳王本性如此,若不使计诱之,母亲又怎能看清他的真面目?”
李煦回答得倒是坦然,灼灼如玉的润脸上满是坦荡,仿佛所为皆是君子磊落的正义之校
“你啊!”
安南侯夫人被他这副模样逗笑,脸上的阴霾也散去不少,食指不由像幼时一般刮了刮李煦的鼻峰,再摸摸他的头,甚至还想将其抱进怀里,不过李煦身子侧了侧,终究是闪躲开来。
“母亲,我都多大了,你还这般对我?要让外人瞧了,不定还会笑话儿子。”
李煦瘪了瘪嘴,修指将被拨乱的墨丝重新整理好,脸上皆是淡淡的“嫌弃”。
“我看谁敢笑话?你父亲到了这把年纪,每回被我这般拨弄,脸上都是笑呵呵的,府里下人所见,脸上也均是艳羡。”
安南侯夫人有些不服气地反驳道,脑海却是想着这么个俊俏的儿子以后要和另一个女人亲近,心里便怪不是滋味。
“夫妻之间,那是情趣。可我长这么大了,您还这般对我?外人看了,只会觉着我没断奶!”
李煦长大后便不习惯让母亲对自己所做的一些亲昵之举,何况,他也有点担心,日后言欢见会以此作为调笑的资本。
李煦可不想给言欢这般笑自己的机会。
“罢了,心里有的别的女子,终究是装不下母亲。当初就该生个女儿,免得到头来,养好的儿子被人夺了去,尽是一场悲欢喜。”
安南侯夫人有些委屈地酸道,头倚着素手,一副伤春悲秋的模样,余光却在偷偷地瞄着李煦脸上的神态。
“母亲,的哪里话?不娶媳妇,哪儿里来的大胖孙子给您逗乐?”
李煦知道安南侯夫人喜欢孩,所以尽挑些她的弱处进以攻破,
“你看,我生的这般俊俏,欢儿生的又那般动人,将来生出的孩子肯定也是绝世无双的俊俏!
想想那孩子祖母祖母地叫这您幸福感是不是十足?”
“你这臭子,专挑我喜欢的。也不知道我有没有福气能见到孩子的出生。
那欢丫头是个不安分的,京城里不知得罪了多少人。你今夜受的伤十有八九都是与她有关。”
想着儿子的伤口,安南侯夫人方才对言欢的那点儿松动一下又冷凝在一处。
李煦听着这话,却隐约觉着有些不对劲,毕竟今日相思船上的事儿实在发生的蹊跷。
原先,曾想着是宋宣,言武亦或是镇阳王对自个儿的变相警告,现下听着母亲的话,不定那人还真是冲着欢儿而来,剑眉一凝,脑里突然有个念头,
“母亲,来接我之前,您是不是和镇阳王妃叙?”
“是啊,你怎么知道?”
先前听到镇阳王打了儿子的消息,这会儿提到镇阳王妃,态度也没从前那般热络,眉宇间更是显出几分淡淡的疏离。
“今夜儿子所受的上十有八九与镇阳王妃有关。”
几分屑意的冷漠浮上眉稍,骨节分明的手指也攒成一团,透着皮肤暴露在外的青筋也显着浓郁的怒意。
对上李煦不含玩味的锋锐视线,安南侯夫人撇除了儿子帮言欢甩锅的可能,语气也显出几分威凛的淡然,
“如何知晓?”
要真是与镇阳王妃有关,恐怕不但亲家做不成,还要成为仇家。打了儿子是伤了面子,可射箭刺杀,那便是伤了里子,触磷线。
“今夜镇阳王妃应该比往日待的要久,且临走时,或是提了句,夜深了,李煦还未归府邸,被女色所误,终归不是件好事。”
李煦幽眸微深,思绪灼灼而晰,薄唇微掀,语句字字勾起安南侯夫饶回忆——
临走时,镇阳王妃的确玩笑话地稍提了句,所意思和儿子先前的几乎不差,神色一淡,红唇冷然道,
“你继续。”
“为的便是让您赶到言府,看见儿子英雄救美所受的伤,验证了镇阳王妃先前所提的红颜祸水。
至于,她不让您赶至案发现场,一来过于刻意,二来也怕蛛丝马迹有所发现。”
李煦见母亲神色凝着,杏眸微沉,心里想着她大概相信自己所,既而分析道,
“射着儿子的箭,勾头上可是不含毒,且原本的方向是朝言欢的胸口击。”
想要一招致命的人,又怎么可能不在利器上涂毒?除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刀剑无眼,倘若儿子的反应不够快,利刃所着之处为其他要害,那......
想到这里,安南侯夫饶指甲因气而生生折断了一根,眸光下至,指头的血丝也漫进了眼里,
“让成雪也尝尝这番滋味。”
......
身上简单沐浴一番后,言欢便一直在房门口等待,可是雨珠滚落地面的声音,耳边听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