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曾听闻以性命取之而为嬉闹之事,他这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镇阳王越说越生气,想想自个儿好不容易混到了这番地位,到头来却要被一个一手扶持起来的毛头小子打脸,那可是莫大的耻辱。
慕成雪欲张嘴说些什么,镇阳王一挥衣袖,便冷脸道,
“你先出去,我和你母亲还有些话说。”
镇阳王妃看了看镇阳王愈黑的脸色,玉手推了推慕成雪的臂膀,
“还不快到珍宝阁去选几件漂亮的衣裳。没有几日,皇宫里的新年宴便要到了。”
最后一句话,语气尤为加重,似是若有所指。
慕成雪一时虽还没想明白,但终究是按了镇阳王妃的意思去,向镇阳王鞠了鞠礼后,便携着婢女到珍宝阁。
镇阳王妃则忙着在房里柔意安慰,玉手端着杯热茶浓情笑意地伺候着镇阳王,
“王爷也莫要着急,雪儿自来是个心尖儿高,眼光高的姑娘。那李煦卓尔不凡,的确在少年中颇有诚谋,未至弱冠,便越了父亲被皇上封为异姓王,那在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例子。
骄子难免有几分脾性,若行事沉稳,一点儿破绽都让人寻不出来,妾身倒不敢让雪儿嫁过去。”
镇阳王妃知道镇阳王先前的生气一是在于李煦落了他的面子,二是因为雪儿身为王府嫡女,却连个从三品官的女儿都斗不过,日后恐怕以堪大任。
因此,明着话挑出来说,镇阳王心里的火才有可能消去。
“你说的也并无道理,可那李煦的性子未免太傲了些。还有那言欢,小小年纪便能让父亲护着,哪怕让其失去侯爷之位也在所不惜的姑娘,恐怕也不是个容易对付的黑角色。
爱妃可曾知道,在一场花会上,八王爷和李煦都当着众人的面儿有明娶言欢回去作正妃之意?”
镇阳王浓眉的蹙着的火气虽然淡了些,可随着思绪的渐入,忧愁又笼上了眉间,脑仁疼得厉害。
镇阳王妃服侍镇阳王多年,察颜观色最是厉害,手心柔柔地往他太阳穴处一放,体贴的舒服之意便即刻涌至镇阳王的眉心,嘴角处也勾出几分惬意的笑容,眼眸一亮,随即用厚掌覆着她的玉手,
“爱妃最是有心,只是如今有孕,还是莫要过多操劳。”
镇阳王妃杏眸微点秋水,盈盈笑意酝在两侧的雪脂肤容上,动人心弦的酒窝便散着几分独有的风韵,
“妾身谢王爷关心。不过王爷要真想让腹中的孩子也宽心,莫不要成天蹙着眉宇。
若爷都蹙着眉宇,那天下之人可不要哀叹连天。”
镇阳王妃多年来获得镇阳王的宠爱不是没有道理,住持府上的各项事务能显出当家主母的雷厉风行,可在房里伺候镇阳王,又不像别家的正室那般中规中矩,眉眼含涩的妾室般伏小做低,也可自成一派地一一施展,让镇阳王舍不得离开这温柔乡。
就算他偶尔出去尝个儿别的新鲜,但以色相呈之的美人终究是过眼云烟,承不了盛宠,唯有内外兼修之人才可与之携手同行。
镇阳王妃给镇阳王的感觉便是如此。
“爱妃的嘴还是这般的巧!”
镇阳王笑着将唇贴在她白嫩如玉的手杯上,眸里的宠溺之意更是随着下巴须着的一小攒须毛一颤儿一颤儿地动着,欢喜之意不甚浓眷。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雪儿所嫁之人不一定为李煦?”
镇阳王眉眼沉了沉,声音却依旧温和,两侧的脸颊上也覆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王爷的意思是......”
镇阳王妃心里略有迟疑,娇脸上虽适时地覆着几分揣测的疑惑,但眸里依旧是顺从的柔意。
上回李煦将雪儿推倒在地落了王爷的面子,如今又用刀片直逼雪儿的喉颈,镇阳王妃就知道王爷对李煦有所不满,没想到这么快,便连雪儿的婚事也将其剔除在外。
“雪儿是咱们的女儿,嫁给一个权倾天下的男人,终究会有不尽的荣宠。
何况这样的男人心装天下,对女人的宠爱也会雨露均沾。”
镇阳王握紧镇阳王妃的手,循循善诱的温和似是一个柔情至极
的男子。
“王爷的意思,是让雪儿进皇宫?”
当今皇上已过不惑之年,七王爷与八王爷也快及弱冠之年,雪儿嫁入皇宫就算能生出皇子,恐怕其还未被封上亲王,皇上便已驾崩。
不行,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雪儿嫁入其中。
想着,想着盈盈的泪水便漫上眼眸,胜雪的芙容也多了几分柔弱的憔悴,
“王爷,妾身就这么一个女儿,实在舍不得让她进宫,让那堵宫墙阻断母女二人相见的缘分。”
簌簌的泪水有着梨花带雨的浅娇病态,让人看了不甚怜惜。
“爱妃,你想到哪儿去了?”
镇阳王轻柔地拭去她眼角地泪水,语气更为宠溺备至,
“我怎么可能舍得女儿嫁给一个老头?不过有朝一日坐上那风位,总会有着十里红妆的无限荣宠。
本王瞧着那宋宣便是个不错的人选。”
宋宣?那也是个人中龙凤,生的fēng_liú倜傥,且才华出众,更有着领兵打仗,横扫千军的勇猛。
可他先前在花会上不也显着对言欢的求娶之意?
“王妃莫不是担心宋宣和言欢的那点儿传闻?”
镇阳王笑意更浓了几分,力臂将镇阳王妃搂入怀中,胡须更是颤着几分不可捉摸之意。
心思被戳破,镇阳王妃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