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欢着这句话时,她的内心其实还是会有一些激动的颤抖——
因为她一直以为父母死了,如果他们还活着,那对于言欢来,无疑是个最好的消息。
而言欢要还宋宣这个人情,无疑是放他一条生路,帮他活着逃出去。
两人只需要一个眼神,言欢和宋宣在这一瞬间便默契地进行消息互通。
宋宣的心一沉,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便在嘴角绽放着,
“能得到你的原谅便是我希望你要还的人情,其余的,我已经不奢求。”
宋宣不是一个轻易对生命放弃的人,但是他知道自己从这里出去的不容易,所以他不愿意言欢为自己冒这样的险要。
但宋宣又清楚言欢现下的性子倔强,想要她改变主意估计不可能。
但是让李家人放过自己,那同样也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哪怕李煦再爱言欢,一旦放自己出去,便有一种放虎归山的不安全福所以他肯定也不要同意。
“你能幸福地活着便是我死前最大的愿望。”
尽管知道自己的话不能让言欢去改变主意,但是宋宣还是尽可能地出自己的意愿。
“你在这儿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言欢仿若没听到宋宣的话一样,带着急切的心情便拖着石榴裙的背影离去。
........
“阿煦,你能不能陪我回一趟言府?”
尽管言欢知道现下李煦有很多的事情要忙,可她实在害怕靠自己打力量让父母的安全出什么岔子。
李煦很少有看到像言欢现下这般着急的模样,毕竟她一贯是个沉的住的气的人,莫非宋宣对她了什么让其感到震惊的事情?
一丝担忧的预感忽地晃过心底,李煦的修指轻握住言欢的肩头,眼神里覆着有冬日温暖的光芒,
“有什么事情,别着急,慢慢,一切有我呢!”
“我父母还活着......”
简单的六个字,言欢出来却是觉得需要莫大的勇气,因为它饱含了内心需要的希望。
言欢既希望这件事成真,又害怕从中受到伤害。
“什么?”
李煦也被这件事情给惊到了,在他看来,好像言府的灭门已经成为一件不可挽回的悲剧事件。
不过,宋宣突然提起,莫不是他在给言欢设下一个局?
毕竟言欢最在意的便是她的父母,哪怕她平日里再理智,也会因为此事变得不理智起来。
所以李煦要给她提个醒,哪怕知道这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但好歹让她警惕一些,少抱一些希望。
毕竟抱的希望越大,最后失望也会越大。
“我觉着宋宣可能是在利用你爱父母的心理去设了一个圈套等你跳进去。
毕竟深山那边的情况咱们不清楚,要是他的余党在那儿等着咱们,恐怕咱们就会成为要挟父皇的砝码。”
李煦尽可能地将声音放柔,因为他害怕自己的解释在这个时候会给言欢泼一盆冷水,从而引发她的愤怒。
“你要是害怕被设套,那你就不去。反正我身上也没有过多的价值。”
言欢的脸色于一瞬冷了下来,她明白李煦权衡利弊的心理,毕竟死而复生的不是他的父母。虽然她可以理解,但内心还是有些失望。
不过,就算李煦不陪自己去,言欢也还是会去选择冒险,因为她不想对不起自己的内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我也没不陪你去。
只是想和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因为我害怕你会失望。”
李煦身影立即往前凑了一些,闪着星光点点的凤眸此刻也布着解释的诚意。
“就算失望我也要去。”
言欢的神色依旧淡漠,花眸里疏离的光芒给人一种能将人推到十万八千里之外的感觉。
“我陪你去。”
该提醒的已经提醒,李煦知道再多也不会改变,所以他也打算用实际行动展现自己的关怀。
李煦的一双幽眸闪着真挚的光芒,为了显示自己的真心,他的俊脸两侧还露出了两个讨好意味十足的酒窝,似乎在让言欢不要生气。
言欢也于一瞬间意识到自己方才好像太激动了,但现下承认自己的错误,面子上又好像有些过不去,于是她只能转过身去,淡淡道,
“那咱们走吧。”
实则,言欢转身的时候,嘴角弧度已经往里加深了一些,暖流更是在心扉间荡漾。
二人乘着马车很快来到了言府,为了不招摇,他们还是选择从后门处一面较低的围墙翻到里面去。
入了言府,那亭台楼阁的精致山水还是透着从前熟悉的味道,不过满园的花草却因无人照料而枯萎倒地,透露出一种让人感到颓唐的意味。
言欢现下胸腔里的气儿也被这里的一花一草所紧紧扣着,似乎脚步每停顿一下,心尖上的肉就被抽紧的厉害。
李煦现下知道言欢的难过,可有些言语在自己的薄唇间又会显得苍白,所以他用修掌微微摸了摸言欢的头,柔柔道,
“咱们先去树洞将信封给取出来。
找到了你的父母,一切也会变得不一样。”
李煦觉着言欢会对这里的环境有特定的怀念,完全是因为这里有过属于她的一段美好记忆。而言二爷和言二夫人就是这段美好记忆的主要参与者,只要将他们二人找到,言欢的心情也会有所改变。
言欢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李煦所给吸引,毕竟现下找到人才是最终要的事情,于是她深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