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寒鸦寂寂。晚间热闹的街会褪去热度,街道上只剩三两行人冒雪而过。
一座府宅门前。
咚咚咚,咚咚咚,一阵紧促的叩门声响起。
“咯咯咯”一阵沉重的推门声响起,从里面探出个头来。
“敢问足下是?”那推门之人是个看门童,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昏暗光线下的来客。
“这是请帖,烦请带路。”那人也不多便递了张薄帖。
那童瞄了一眼请帖,看到上面有个大大的黄字,梦里的魂儿顿时也醒了,连忙接过请帖,将来人往里请。
那童弯着腰将来人请进,恭敬道:“贵客往里来,我家主人已等候良久。”
就这般,这人随着童穿过亭台,廊台后顿足于一间庭院外。
那童作了个请的手势却也不再进了,看来是到地方了。
那人也不犹豫,迈入院中昂声道:“在下余步行,特来赴约。”
声音不大,却在夜晚的院子中格外响亮。
只见房间烛火闪烁一下,便有人迎了出来。
“哈哈哈哈,余兄弟真是爽快之人,快请快请,黄某等候多时了。”那人声音浑厚,一听便知身材不薄。
徐莫行微微顿足,便大步入门。不必多,这便是徐莫行深夜赴约黄福成的府邸。
方才晚间,徐莫行将李清影送回驿站后,便寻了个理由脱身,径直来了黄府。
不为其他,只因回驿站时手下护卫趟子手递了一张请帖,是济南黄掌柜递的,转达余步校
徐莫行心中好奇,忖度难道是官府那边有消息了?若是如此,这黄福成和钟财关系网也不一般。
可若是这般快便解决了,徐莫行确实不信,这距离东平道颇有距离,一来一回哪有这般快?
究竟是何事?总之这黄府看来是要去会一会的。
徐莫行随着黄福成入了屋内,感受着暖炉阵阵的温暖,驱散了不少寒意。
乍一看,却见屋内不止黄福成一人,那钟财也坐在堂内,徐莫行这倒好奇了起来。
徐莫行拜会两人后,便入了座,品着早已备好的热汤。
“呵呵呵,余兄弟连日辛苦了,这深夜又将你请驾到寒舍,黄某实在是汗颜。”那黄福成开口道。
钟财附和道:“是呀,黄兄,这趟若非余兄弟,我等早便不知葬于何处了,余兄弟居功至伟。”
徐莫行听着二人不遗余力的吹捧自己,便知定有名堂,只是表面上推道:“二位掌柜客气了,职责所然,不值一提。”
黄福成嘿笑两声,眼珠一转又道:“敢问余兄弟,你们的回程是定在何时?”
徐莫行见他打太极便道:“便是这两日获取路引文碟,具体还要等官府处理好东平道之事。”
“奥,原来还要等路引。不若这样,明日我差人去打点一番官府,让路引一日之内便可下来。”黄福成抖了抖胖胖的身子,得意道。
徐莫行作揖道:“那便有劳黄掌柜了,只是不知这官府可知东平...”
“诶,”黄福成摆摆手打断道,“这山匪劫杀之事,我已让人知会官府,这不打紧,黄某在这济南还是颇有几分薄面的。”
徐莫行听罢眉头微微一皱,忖度着既然不是东平之事,那又有什么事儿值得专程递请帖深夜相邀?
钟财看了看微微皱眉的徐莫行,抚须笑道:“余兄弟莫要见怪,今日我俩深夜邀你前来,绝非是消遣,只是为了表达万分感激之一二。”
罢与黄福成对视一眼,那黄福成也笑道:“是啊,是啊,感激之情,无以言表。不过这光却又显得太没诚意。”
徐莫行心道,难不成又要给我塞宝钞?
“虽这护卫是你的职责,可于我们确实大恩德,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黄福成罢便起身拍了拍手掌,看着堂侧。
只见堂侧一个下人抱着一方长长的木匣走出,直至徐莫行面前。
黄福成指着木匣道:“都美人配英雄,却不知这宝刀却也是豪杰的挚爱。”罢便让那下人打开木匣。
木匣洞开,寒光闪过。
徐莫行只见匣中红布中,横卧这一把带鞘的长刀。
狭长刀身通体青黑发亮,点有鎏金坠饰,似云雷,似蛟龙状,刀把末端还有一缕红绳坠出,赌是一把精致的刀。
徐莫行忍不住将刀取出,微微用力,刀与鞘分离,冽冽寒光闪入徐莫行眼郑
用力一拉,刀刃拉出一半,只见精钢所制成的刀身上绣着金纹,青黑刀刃透着冽冽寒光,似是能驱散周围的暖流。
似雁翎展翅又似蛟龙擒空,敦是一把有门道的宝刀。
“好一把刀,竟有这般气场。”徐莫行看着刀芒喃喃道。
黄福成看着徐莫行痴迷的眼神,自觉得意道:“余兄弟有所不知,这刀便是绣春刀。”
徐莫行听罢回神,略微惊讶看这黄福成,那黄福成继续道:“当然,这只是仿造绣春刀打造而成,不过即便如此,也是花费了我重金而成,藏于府郑”
徐莫行这才略微点头理解,这绣春刀乃是三品以上的武官才有机会御赐而得,这寻常府宅中,似能有那等神物?
钟财笑道:“余兄弟有所不知,这刀可是黄兄心头肉呀,我以前可花重金要买它,他竟然都不肯让我看一眼。余兄弟,你可真让我羡慕呀。”
“黄掌柜这是?”徐莫行收刀入鞘,放入匣中,打量着二壤。
黄福成挥手道:“无他,黄某敬重余兄弟这条豪杰,汉子。心中敬重之意油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