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听说乞活军本部被围,杨清风、洪大龙、阮世忠、陈午等人都很明白,这样的两军对垒,正面碰撞,战略战术是一回事,而战意和血气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纵然两个所谓的允天机都是绝顶聪明之人,纵然他们都是战术方面的天才,可是那些被围的乞活军,实际上只不过还是才聚拢在一起几天的一些难民而已。
所谓的乞活军,对这些难民还没有足够的凝聚力和向心力,因为他们都还没有足够的归属感。
他们相信郭旭的话,相信跟着郭旭,就能有饭吃;相信跟着郭旭,他们自己,他们的妻儿老小,就能继续生存下去。
可是在强大的敌人围困的情况之下,郭旭又迟迟不现身,他们很可能随时都会一哄而散。所谓的几万大军,瞬间就会瓦解,灰飞烟灭。
这个,是那两个号称是神人的允天机,根本无法解开的死结。
他们只能让大家相信,郭旭没有放弃他们,很快就会回去救他们。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效果会越来越弱,那些难民不会再相信允天机他们了。
这是一个很大的危机,但是同时也是一个考验,一个机会。
一个向所有的难民证明,乞活军就是他们的归属的机会。
“好,我们现在就一起杀回去,杀他们个落花流水片甲不留!”屠洪刚第一个振臂高呼,兴奋不已。
“杀!”身后两千人杀气腾腾的响应着。
杨清风急忙一把拉住屠洪刚:“千万不可鲁莽,此事必须从长计议!”
屠洪刚瞪着眼睛吼道:“还从长计议个毛线!等你从长计议完毕,我们的人都被他们给杀光了!”
杨清风也怒了:“我们是去救人,不是去送死!”
洪大龙道:“杨清风说得不错,我们只有区区两千人马,别人足足有五万,鲁莽行事,必死无疑;可是屠洪刚也说得有道理,救兵如救火,刻不容缓,必须赶快想办法才是。”
“还有什么办法可想?”陈午道,“狭路相逢勇者胜。依我之见,我们兵分三路,我和阮世忠各带一路,刘长弓带一路,一起杀过去救人。到时候允天机他们再趁机往外冲,咱们里应外合,必能杀散石超的兵马,逃出生天!”
刘长弓道:“我的责任只是保护主人。如今主人昏迷不醒,我看还是由我保护主人在此等候,由你们去救人吧。”
“你说什么?你就是说,我们去拼命,你就在这里瞪着眼睛看着?!”傅一彪怒吼道,眼睛都瞪得快裂开了。
刘长弓悠悠的道:“你不愿意我瞪着眼睛,那我闭上就是了。”
傅一彪大怒,也不跟他争吵,干脆抡起手中齐眉铁棍,照头就打。
刘长弓侧身避过,拔出弯刀还击。
两人瞬间就交换了几招。
杨清风长剑,洪大龙双刀急忙将二人架住。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狗咬狗?!”杨清风大叫。
“你给我退下!”洪大龙也冲着傅一彪怒吼。
傅一彪素来对洪大龙十分敬畏,眼看他发怒,只得怒气冲冲的退下,一双眼睛却还是瞪着刘长弓。
刘长弓也不理会,驱马走到屠洪刚身边,平静的说道:“你还是将主人交给我吧,背着他,你怎么冲锋陷阵?”
屠洪刚想想有理,正要解开背上的郭旭,却听傅一彪在后面大声叫道:“不要给他!这个懦夫,说不定就带着郭大少跑了!”
屠洪刚本来还有些犹豫,听了傅一彪的话,立即就把郭旭解下来,交给了刘长弓。
“好,郭大少就交给你了,他要是少了一根毛,老子拿你是问!”
“用不着你拿我是问,他们要是伤到主人,只能说明我刘长弓已经先死了!”
陈午冷笑道:“你们尽管在此闲扯淡吧,看那两个允天机还能坚持多久。”
阮世忠也冷笑着道:“你以为你兵分三路就可以把人救出来了吗?咱们只有区区两千人马,你还要分兵?这分明就是去给石超送早餐呢!”
“那你又有什么更好的办法?”陈午瞪着他怒道。
阮世忠道:“当年齐国援救赵国的时候,他没有直接攻击强大的魏国,而是攻击魏国都城大梁,迫使其回师自救,赵国之围不战而解。如今我们也可以仿而效之。”
“如何仿而效之?”
“我们可以攻打洛阳!”
“攻打洛阳?”杨清风、屠洪刚等人都被阮世忠的想法跟惊住了,他们还从来没有想过,主动去攻击朝廷的首府,重兵把守的坚城。他们的想法还是江湖上的那一套,遇到了,就“乒乒乓乓”的打一场,没遇到,就各走各的路,相安无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双倍奉还。
阮世忠道:“不错,攻打洛阳。据我所知,石超麾下也就五万兵马,如今他已经是倾巢而出。如今洛阳的防务简直如同虚设,如果我们此时大张旗鼓的攻击洛阳,你们说,石超会如何处?”
“当然想都不想,立刻回师救洛阳了!”屠洪刚兴奋的道。
“不错!”阮世忠微笑着道,“石超受成都王重托,驻守洛阳,当然不容洛阳有失。到时候我们把声势弄得要多大有多大,比如说,我们可以在马尾上绑上树枝,他们只见遮天蔽日,只道我们有千军万马,岂有不屁滚尿流马上回援之理?”
“此计大妙!”那陈午也兴奋起来,大叫道,“到时候,我们趁石超匆匆回援之际,让允天机他们带着大队趁势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