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雅雀无声,只有曹吾沉重的喘息声。
所有记者都不敢面对他的眼神,不安的低下了头。
“这场闹剧持续了这么久,我不知道在座的有几个没有推波助澜过,我只是想借助你们的镜头和笔,告诉每一个关注这场闹剧的人,你们每一个!都是吃了卢青松人血馒头的刽子手!”
有不少人因为曹吾的这句话忍不住抖了下。
曹吾缓缓收回了如同长枪般尖锐的手指,放缓了语气。
“接下来,我和鼓手巴图,贝斯手乐乐,将代表黑洞乐队,为不知身在何处的青松唱一首歌,希望你们把机器都打开。”
众多记者这会儿才注意到,发言台后方摆着几样乐器。
巴图起身,走到了架子鼓旁,一言不发的坐在了鼓凳上。
乐乐挎上了贝斯,默然直视着镜头。
曹吾缓缓拿起吉他,站在了空荡荡的合成器键盘旁边。
拨动琴弦,一阵琴声伴随着鼓点和贝斯响起,合成器设定好的配乐旋律缓缓流淌,宛如青松依然站在这里一般。
“那美丽的天,总是一望无边,”
“有粒种子,埋在云下面,”
“营养来自,这满地污泥,”
“生根发芽,仍然顺从天意。”
“无数个雨点,在我面前洒满大地,”
“站在这里,只有一个问题。”
“向阳花!如果你只生长在黑暗下!”
“向阳花!会不会害怕!”
所有的记者尽皆动容,他们无比清楚的听了出来,他们就是那满地污泥!
他们也无比清楚的知道,是谁让歌曲中的向阳花生长在了黑暗下!
“那美丽的天,总是一望无边,”
“有粒种子,埋在云下面,”
“营养来自,这满地污泥,”
“生根发芽,仍然顺从天意。”
“无数个雨点,在我面前洒满大地,”
“站在这里,只有一个问题。”
“向阳花!如果你只生长在黑暗下!”
“向阳花!你会不会再继续开花?”
“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害怕?”
“向阳花!你会不会再继续开花?”
“你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害怕?”
“向阳花!你会不会再继续开花?”
曹吾闭上双眼,一粒泪水从他眼角滑落。
青松,不管你身在那里,请你不要害怕,因为你还有我们。
一曲唱罢,全场寂静无声。
曹吾睁开眼睛,将话筒从话筒架上取了下来,靠近嘴边,道:“我宣布,今天起,直至卢青松回归,黑洞乐队,无限期休团!”
哐当!
话筒被他丢在了地上,发出刺耳的嗡鸣声,也引起了在场记者们的轰动。
“什么?我没听错吧?他说黑洞乐队要休团?还是无限期?他疯了吧?”
记者们涌上,纷纷提出疑问。
“这次卢青松离开,你们完全可以重新找个键盘手,重组乐队啊?为什么要休团?”
“你们可是最年轻的一线乐队,还有大好的前程在等着你们,就这么休团,你不觉得可惜吗?”
“你经过你们公司的同意了吗?休团是你的意见,还是大家的意见?”
众多疑问纷纭,但曹吾只是闭口不言,向外走去,奇怪的是巴图、乐乐和牛莉也一言不发,只是跟着他向外走去,很快便离开了,只留下了错愕的记者们。
一个月后,曹吾家中,曹吾、巴图和乐乐汗流浃背的从录音室里出来,来到客厅休息。
从冰箱里拿了几**饮料递给他俩,曹吾坐在沙发上,冲乐乐问道:“你考虑清楚了?”
乐乐点了点头,这几个月来,她整个人成熟了不少,虽然个子依旧不是太高,脸还是娃娃脸,但气质上已经有点不同了。
“想清楚了,毕竟去瑞士也是我从小的梦想,去国外待两年也好,省心。”
“那就预祝你考试顺利。”曹吾笑着和她碰了碰杯。
乐乐笑着抿了口水,扭头问巴图道:“你呢?决定艺考了?考哪里?”
“当然是中音了!”巴图笑道:“我爸也想让我考中音,好好学一下民族乐器,别的不说,至少得把马头琴学出来。曹吾你呢?要不跟我一起考中音吧!你肯定能考上。”
曹吾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想走远一点。”
“那就和我一起出国吧!”乐乐道。
“出国还是算了。”曹吾想了想道:“新疆,西藏,这两个地方选一个吧!”
“不是吧?也没必要跑那么远吧?”巴图忍不住道:“青松也不可能躲到那里去吧?”
乐乐用脚踢了一下他,巴图赶紧闭上了嘴巴。
曹吾恍若未觉,笑道:“没什么,是我想去那边看一看,不说这个了,核嗓你练得怎么样了?”
“不行啊!”巴图苦着脸道:“吼得我嗓子痒痒。”
“那是你技术不到位,走,我给你讲讲方法。”说着,曹吾便拉起巴图,重又进了录音室。
乐乐没有跟上,而是拿着手机翻看。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们的风波早已平息,友们的关注点又跑到别的地方去了,只有乐队的歌迷粉丝还在贴吧,官微,音乐平台评论区内留言,表示会帮着寻找青松,请求他们不要休团。
越来越多的人从冲动中冷静了下来,发觉了自己在这场闹剧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继而对青松产生了无比的愧疚和同情。
这场风波中,最大的受害者就是青松,而所有的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