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兰州!”
演唱会进行到了一半,曹吾喘息着,高举爱与和平的手势,这个手势已经变成了黑洞乐队的专属,并且也被越来越多的摇滚人认可,将它当做了摇滚的标志性手势。
跳上舞台,曹吾拿着话筒,和观众们闲聊:“你们好着呢啥?饭吃着么有啥?”
“哈哈哈!”
观众们哄笑起来,原来他在用兰州话和大家打招呼。
曹吾嘿嘿笑道:“你们还好着呢啥?”
“好着呢!”
观众们笑着回应,别说,曹吾模仿得还挺像。
换回普通话,曹吾说:“最近我学校的信息被曝光了,没错,我确实在新疆大学上学,和兰州离得很近。”
“啊!”
女歌迷们兴奋尖叫着,许多人在这一刻已经决定了假期前往的旅游计划,希望能在那里偶遇偶像。
“说起来我和兰州这座城市也很有缘分,我在兰州有几个好朋友,昨天在一起吃了顿饭。因为我大学宿舍的一个舍友就是半个兰州人。”
“他平时和我聊起过很多他家乡的事,所以,在我的印象里,一直对s有一个模糊的概念。”
“今天,我也邀请了那个家伙,来唱一首描写他的家乡,他的乡愁的歌,这首歌,叫做兰州,兰州,欢迎张传江!”
“哇!上说的是真的!黑洞果然给每座城市都写了歌!”
“哈哈!在长安唱的是长安长安,在兰州就唱兰州兰州。”
“肯定好听!我朋友录了一段长安,我听过,很好听!”
观众们顿时炸了锅,兴奋的议论着将要出现的新歌。
记者们则感慨万分,别的乐队写个新歌都绞尽脑汁,好歌都藏着掖着,留着攒专辑,黑洞倒好,不要钱似的往外扔新歌。
最重要的是,每首还都那么好听,不能比啊!
叫到自己的名字,张传江感觉心脏都要砰砰跳出胸膛之外了,站在舞台侧面,脚下就像生了根,怎么也迈不出步去。
一旁的苏果见状,恨铁不成钢的推了他一把,他才踉踉跄跄的往台上走去。
“给大家介绍一下,睡了我三年的老张同志。”曹吾笑道。
“你再不了胡佛!”
张传江笑着说了句,听到纯正的乡音,观众们顿时更加兴奋了,欢呼不已。
忐忑的看着台下人山人海的场面,听着那些熟悉的加油声,张传江的紧张慢慢消退了,随之而来的是兴奋和激动。
拍了拍他的肩膀,曹吾站到了另一侧的话筒前,将主话筒交给了张传江。
像昨天排练的一样,曹吾轻柔的拨动琴弦,奏起淡淡的琴声,随着鼓点和贝斯加入,他拿起口琴放在嘴边吹响。
张传江深吸了一口气,带着些许颤抖的声音梗着嗓子唱起。
“你走的时候没有带走,美猴王的画像,”
“说要把他留在花果山之上,”
“行囊也只有空空的酒杯和游戏机,”
“门外金沙般的阳光,它撒了一地。”
张传江越唱越稳,他索性闭上了眼睛。
伴着歌词,他好像又回到了老家的老房子里。
那个时候,他兜里总装着弹珠,画片,脑子里整天想的也是和小伙伴一起玩耍。
后来搬进了城里,虽然有了更先进的游戏机,但却再也没有那些熟悉的欢笑声了。
悠扬的口琴正如那个懒洋洋的童年。
“兰州总是在清晨里出走,”
“兰州夜晚温暖的醉酒,”
“兰州淌不完的黄河水向东流,”
“兰州路的尽头是海的入口。”
曹吾的吉他s恰如其份的响起,巴图和乐乐稳稳的托着他的琴声。
张传江闭着眼睛,轻轻点着脑袋,他已经完全沉浸在这首歌曲的意境中了,那里是他的童年。
观众们轻轻挥舞着荧光棒,虽然有许多人都不是兰州,甚至不是s省的人,但他们一样能够听得懂这首歌。
因为虽然它的名字叫做兰州,但整首歌唱的都是乡愁。
“兰州喂!兰州哦!”
“兰州喂!兰州哦!”
“兰州喂!兰州哦!”
“嘿!兰州到喽!”
张传江已经唱嗨了,他模仿着每次坐火车回家时,乘务员到兰州站前的呼喊,那是迎接他回家的第一声呼喊。
卢青松用合成器加入早先让人录好的城市之声。
夜市上,喝了两**啤酒的小青年向朋友吹嘘着辉煌经历:“家让我佛撒呢?给那佛那一哈”
牛肉面馆内,拉面师傅正在接待顾客:“下个撒呢?”“二细,辣子多些。”
汽车站外,售票员站在长途车门口探出身子招揽:“诶!西站西站,上车就走!有座位!”
音乐中,仿佛就生活着一个活生生的兰州。
不,应该说是这首歌就是从兰州这座城市中酿出来的。
为了不影响后续演唱会的正常举办,前面已经举办的演唱会完整视频并没有上线,很多人只是从友的评论中得知,黑洞乐队每场演唱会都有个惊喜节目,大多是为演唱会所在城市专门写的歌。
但大多数人都没有听到完整的歌曲,而且因为文化和地域的不同,感受没有那么真切。
但这首歌却一下打动了所有现场观众的心。
这是一个真正的兰州人才能写出的歌,只有在兰州生活过的人才能写出这样和黄土和在一起的歌来。
一首歌唱罢,掌声和欢呼声整整持续了一分多钟。
这是对歌曲中那股乡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