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的乐队表演结束后,巴图便带着早已换好传统服饰的队员们拿起乐器,走上台去。
他们的出现再次扫空了观众们的疲惫,重新点燃了他们的热情。
“巴图!”
“鼓王!”
“黑洞!”
舞台上几人准备着演出,耳中听着舞台下纷杂的叫喊。
其中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是放在巴图身上的,甚至还有人喊着黑洞的名字,偶尔才能听到一两声喊九宝的声音。
将乐器、收音都准备停当,巴图却没有在架子鼓后坐下,而是来到了台前,拍了拍站在话筒前的巴根。
巴根回头看到他,便错开了身位,让他站在了话筒前面。
见他来到台前,观众们纷纷欢呼起来,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
巴图笑着虚压了下手,让欢呼声停歇下来,才笑道:“大家好,我们是九宝乐队。”
“九宝!”
人群中九宝的歌迷们高声大喊,他们都挤到了台前。
巴图笑着指了指他们,比了个大拇指,然后回身和巴根握手撞了撞肩,便回到了架子鼓的位置上。
重新站在话筒前,巴根深吸了口气,说道:“一首soii送给大家。”
“耶!”
舞台前的九宝歌迷瞬间便兴奋了起来,九宝的第一张专辑中,就属这首歌听起来最过瘾。
巴根咧嘴笑了下,说道:“待会儿我唱副歌的时候,你们跟着我一起唱soii好不好?我们来试一遍,soii!”
他举起拳头来喊了声。
“soii!”前排九宝乐迷们笑着一起高喊。
“soii!”
他又喊了声,这次回应的人更多了。
“好了!让我们躁起来吧!”
鼓位放在舞台后方的高台上,这样被嗵鼓和镲片遮挡的鼓手也能被观众所看见。
巴图撸了撸袖子,这代表他认真了。
抽出两根鼓槌高高举过头顶,相互敲击,他和排练时一样喊出节奏:“一、二、三、四!”
双手挥下,脚下猛踩!
咚!嚓!咚咚!嚓!咚!嚓!咚咚咚嚓!
沉重的鼓声和重音镲汇集成声浪,一bō_bō扑向观众!
电吉他和贝斯在同一时间响起,共同构成了一段杀气腾腾的旋律。
但最抓耳朵的,还是奥尔格勒的马头琴。
当后排观众还在疑惑是什么乐器这么凶,把电吉他都压下去了的时候,前排的九宝乐迷已经被这马头琴刺激得快要晕过去了。
他们喜欢上九宝的原因,就是因为这把马头琴!
原来马头琴也能这么燃!
太过瘾了!
奥尔格勒不安分的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手中不停,脚下却走到了台前。
他将马头琴抵在髋部,身躯随着拉动琴弓的动作和音乐的节奏用力晃动着。
观众们迅速被他带动,最前排的观众已经抓好了栏杆,随着鼓点用力的甩着脑袋。
其中有不少女歌迷,她们的长发甩得最凶!
这tm才叫金属乐呀!
巴根两脚分开跨立,站在舞台上就像一只人立的棕熊,他用极端嗓唱出的歌声也像是棕熊的咆哮。
“aliv?alivnaii,”
“过来过来,给你一把糖,”
“alagereengararaabidii,”
“我会用我的泥巴手,给你一巴掌,”
……
九宝的歌全部都是蒙语,绝大多数观众都听不懂。
但是……就是听不懂才过瘾啊!
只要能甩起来,管他唱的是什么啊!
轰!
轰!
舞台一圈的栏杆被观众们晃动着,发出让人牙酸的摩擦声,连接处的漆都蹭掉了一层,里面的钢管都被磨得油光水滑了。
巴图摊开双手,像是要拥抱整个世界,宽大的蒙古袍被他庞大的身躯撑起,像是草原上最强壮的摔跤手。
“唔……!”
他靠近话筒,眯着眼睛用喉咙发出了一串低沉的喉音,这是蒙古族传统的呼麦。
他不是一个人,奥尔格勒也回到了话筒前,拉动马头琴的低音,口中呼麦跟上。
“唔……!”
铁木尔和哈森也加入了呼麦的行列。
“唔……!!”
巴图侧着脸,面向话筒,脚下节奏不停,口中也发出了低沉的呼麦声。
经过音响的放大,五个男人低沉的呼麦声足有千军万马的气势!
随着声浪的扩散,现场观众也跟着打了一波哆嗦,浑身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uuhin!”
“听啊!听啊!你那恶心的声音!”
“rhin!”
“听啊!听啊!你是如何狡辩!”
巴根饱含草原猛兽力量的歌声像是化作一只只大手,按着观众们的脑袋,让他们甩得更欢了!
“来!”巴根忽然大吼一声,随即像演唱前说好的那样高举起拳头,唱起副歌中的第一句soii。
而兴奋的观众们也像之前约定的一样,跟着他高喊。
“soii!”
“听啊!”
“soii!”
“听啊!”
“hin!”
“你那恶心的声音!”
很快,舞台下便出现了一片由拳头组成的雨林!
soii这个单词的发音很像是“孙子”,音乐节上从来没有出现过台上台下一起喊“孙子”的场面。
但此刻这个单词却没有滑稽的意思,它变成了演唱者和观众沟通的桥梁。
虽然语言不通,但跟着巴根一起挥舞着拳头怒吼,使得观众们仿佛参与到了这首歌的演绎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