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画见沐绝尘一直在发呆,以为他生气了,便笑道“怎么了?这就生气了吗?我说的话不好听,可都是实话。俗话说的好,百善孝为先,你要好好的孝顺自己的父母,因为爹娘的生养之恩,是我们做儿女的一辈子都无法偿还的呢”柳如画一脸的真诚,让沐绝尘望见了,又神情恍惚起来。如果她不是齐景玉喜欢的姑娘,该有多好啊。这样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喜欢她,追求她了。虽然自己还不确定自己是否真心喜欢她,但是,仅凭着自己不讨厌她就已经很难得了。只是可惜了。。。沐绝尘微微叹了口气,他做不到二弟说的那样抛开一切去喜欢一个人,兄弟情他一向看的很重。
“真的生气了?如果你觉得我说的不对,也可以不听嘛,但是我是不会配合你演戏的,这一点,我很确定”柳如画笑道。
沐绝尘也微微一笑,“我没有生气,如果,我是说如果,哪一天齐景玉不要你了,你也可以来找我的,反正我们是哥们,我是不会嫌弃你的”。他这话一出,俊脸有些微红。
柳如画安静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笑了起来,“嗯,我听见了,到时候可不许反悔啊”。她那灿烂的笑容如同一望无际的荒野上忽然间繁花盛开,又如漫天星空下升起的一弯明月光彩夺目,沐绝尘不由的看呆了,以致于很多年以后,沐绝尘仍然能清楚的记得这个阳光灿烂的下午,那与阳光一样温暖明亮的笑容,以及那个拥有着灿烂笑容的明媚少女。微楞过后,沐绝尘也笑了起来,笑容淡淡的却真诚无比。
皇宫之中,齐越泽手握着新上贡的彩瓷,手上的青筋四起,他一边走一边冷哼道“很好,很好,翅膀硬了,懂的与朕相抗衡了”。他的脸上亦是乌云密布,阴沉的可怕。而站在下面的一众人,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其中包括齐景轩。他亦静静的站在人群之中,微低着头,沉默不语。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极会看人脸色,现在,明显,父皇处于盛怒之中,他还是安静的站在一边,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吧,不然,估计父皇对六弟升起的那一股子怒火就会迁怒到自己身上了。他就那样静静的站着,心里却已然后悔了,干嘛今日下午来父皇这里问安的,这下可倒好,走不掉也就算了,还与阴晴不定的父皇站在一处,这不是找抽么?!他一面暗自懊悔,一面站的纹丝不动,心里只希望自家父皇莫要注意到自己才好。刚刚那个说错话的大臣已经被拖下去打板子去了,另外一个也被罚了半年的俸禄。但是,事实上,不只是齐景轩一人想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此刻在御书房站着的一众大臣都想这么做,而大家心里也一致怨恨起那个始作俑者——六皇子齐景玉来。不就是一个女人么?皇帝不同意他娶作正妃,那就娶来作侧妃好了,再不济,侍妾也成啊,干嘛偏偏要跟皇帝对着干呢,这下可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而他们就是那一群倒霉的鱼。一个年老的大臣心虚的用手抹去自己脸颊上的汗水,心里一肚子的气。
皇帝也不管下面人是如何想的,一连发作了几个人之后,他的心里倒是舒坦了许多,只是一想到那个固执的儿子,他就来气。不就是一个女人么?!大齐比她漂亮聪明又懂事的女子多了去了,干嘛只认定她一人啊?!再说了,跟他没戏了之后,这个女人不就识相的另择高枝,跑到沐绝尘身边去了吗?可见她根本就不值得他为她疯狂,为她犯傻,不是吗?可他这个傻儿子倒好,直接跑去跟沐绝尘吵了一架,弄得人尽皆知不说,吵输了之后,还丢下自己的京畿处,跑去清馆游戏人生去了。清馆那是什么地方啊?那是只有那些人才去的地方,身为大齐的皇子,身为大齐未来的继承者,竟然抛下手上的事务,跑去清馆找男人,这算哪门子的事情啊?!皇帝越想越生气,心里还有些担忧起来,不会小六失恋之后,连喜欢的对象与性别都转变了吧?你说沐王府的沐清宁是个。。。也就算了,怎么连自家儿子也成了。。。皇帝懊恼的用手揉揉自己的头,有些无奈,可是却又无计可施。他只能重新坐回自己的龙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望着案几上那堆积成山的奏折,十有八九都是说自家小六的,说他流连清馆,不处理京畿处的事务,引起京城混乱,又或是为了哪个清馆里的人与其他人大打出手之类的。齐越泽作为皇帝,第一次生出了无奈与沧桑感,作为皇帝,他自觉很成功,可是作为父亲,他承认自己是个非常失败的父亲。他将目光转向下面,看见一众大臣仍然低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便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