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射中红心与射中红心上栗云飞的箭头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是天差地别的难度。
一个是青铜级的,一个却是王者级的。
箭头打造成棱形椎体,若眼力不足或落点不准,都会发生滑移,不可能把羽箭顶出来。
是凑巧还是故意而为之?
如果是刚好碰巧也就罢了,但真是故意为之,这种准头却是令人不寒而栗。
他们有如此想法,围观的人中也有许多内行,他们也产生了同样的疑问。
相比栗云飞射中红心时震天的喝彩声,现在场中却是一片寂静。
只是这种静也只是那么一瞬间,向无筹和尉迟轩也只是刚刚起身站起来的那短暂一刻,林晨的第二箭已经射出。
“叮”
又一声清脆的撞击,栗云飞的羽箭又被顶出一枝。
众人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林晨的羽箭连续飞至。
“嗖……嗖……嗖……”
较之栗云飞的凝重,林晨的发射显得有些随意,一枝接着一枝射中红心,每一次射中都会有一枝羽箭离靶落地。
十枝羽箭很快射完,靶子上再无栗云飞的任何一枝箭。
而林晨所用的时间还不足栗云飞用时的三分之一。
当第十枝箭落在靶上,栗云飞的羽箭弹落,点兵场中爆发出山崩海啸般的喝彩声,经久不息。
即便是大炎国的人也有很多忍不住为林晨呐喊。
那是对强者的喝彩。
强者永远都是被崇拜和敬畏的。
而此时的栗云飞脸色一片苍白。
怎么和自己打听到的情况完全不符呢?
不是从没有人看到林晨射箭吗?这种精湛的射术,即便整日弓不离手都很难做到。
难道是被黑石营的那几个人耍了?
他的心里生出无穷的恨意。
如果让他重新做一次选择,他绝不会再这样愚蠢地挑战林晨,至少不是选择在弓箭上挑战。
两人射术的高低优劣已经一目了然,所有人都在等着主裁官孙耕的裁决结果。
片刻后,孙耕登上点将台高声宣布,“栗云飞十枝箭射中红心,林晨十枝箭射中红心。此轮挑战,双方平局。”
有些人虽然觉得不平,但却不敢有所表示。
林晨已预料到是这个结果,更是没有半分情绪。
即便孙耕心里有所偏袒,但这样的结果完全是按规矩来的。
结果只看谁射中红心的箭多。哪怕你的箭空中翻腾三周半,难度系数二点八,也仍算做是射中红心的一箭。
按照规则,栗云飞还要再提出第二种挑战方式。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挑自己最拿手的,经常练习的一种方式……射绳落物。
用一根极细的绳子拴住重物,百步之外只射绳子,重物落地才算有效。
依然是每人十箭,十个重物。
这个难度比射靶子高上不止一筹。
林晨自然没有异议。
依然是栗云飞先射。
绳索极细,悬在空中非常考验眼力,他的发射频率比射靶子还要慢上许多,有时一根绳索要反复瞄上几次。甚至会弓已拉满却没射出,垂下弓,平定一下呼吸才继续瞄准。
用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工夫,他的十枝箭终于发射完毕。
十枝箭均射断绳索,缀着的石块都落在了地上。
直到第十箭射完,栗云飞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总算平日里这般苦练,才没有出现意外。
即便是这个结果,他看向林晨的目光却已经没有了一丝倨傲,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凝重。
因为面对这个结果,林晨依然面含微笑,云淡风轻的样子。
没有人再喊叫,所有人都在等着林晨出手。
林晨再次持弓走到指定位置,百步外的十根细绳在他眼中清晰至极。
他抽出一枝箭随即射出,连珠穿云箭连续出手,十枝箭几乎首尾相连,分别射向十根细绳。
几个呼吸之间,十枝箭已经射完,十根细绳连续射断。
这种手法与栗云飞相比,高下立判。
场中爆发出一片叫好声同样经久不息。
但没有超出林晨预料,这一局依然被判作平局。
两轮平局,把挑战推向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按规则,还要再加一轮。
按照目前的情况,大伙都看出了林晨是射术远高于栗云飞,选择什么挑战方式就显得极为重要了。
栗云飞沉吟良久,才对孙耕说道,“三百步,射靶。”
“三百步?”孙耕眉头微皱,“三百步,至少需要六石强弓,军营之中最强的只有五石弓,五石射三百步的靶子倒是能射到,不过,箭肯定会偏离路线,根本没有准头的。”
栗云飞道,“将军放心,末将自带了六石弓。”
孙耕点点头看向林晨,“你的意思呢?”
林晨现出苦笑状,“挑战方式是由挑战者提出的,在下有的选择吗?只是到时六石弓能否借我一用?”
孙耕看向栗云飞,以目光相询。
栗云飞果断地摇了摇头,“我们之间的挑战,没有把自己兵器借给对手的道理。”
本来孙耕对栗云飞是比较欣赏的,也起了惜才之心,但这句话,他却显得太小家子气,从另一个侧面彰显出,他怕了……他不敢给林晨一个公平决战的机会,只能用这种取巧的手段,达到获胜的目的。
但规则是规则,从道理上他挑不出栗云飞的毛病,就如他明明知道林晨的箭术比栗云飞高明,却在前两轮只能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