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犹如被神仙眷顾般,在得了主持大师的面见后,满怀着虔诚激动与喜悦离去了。
“师傅,做功课的时辰到了。”一个眉清目有的和尚过来,对手合十,对着主持大师道。
主持大师目送着那妇人离开后收回眼,念了声“阿弥陀佛”。
他白须白眉,光溜溜的脑袋,头型生得极好,面容圆润,眸光慈悲,周身如有佛光笼罩,让人望之便生出虔诚敬仰之心。
“走吧。”
和尚跟在后面,一路往禅房深处走去。
待到一处幽深静室,主持大师道:“下去吧。”
“是,师傅。”
和尚恭敬地行了礼,转身往回走,走了不一会,突然一拍自己光溜溜的脑门,开始往回跑。
静室的门虚掩着,和尚推开跑进去,“师傅,徒儿有一事忘记告诉您了...”
话未落,和尚圆圆的眼瞪得老大,面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师傅,您...您...”
和尚看着外袍撩得老高,一脚踩在罗汉榻上,一手拿着鸡腿嘶咬的主持大师,整个人都凌乱了。
“这...就是您的功课?”不是出家人,不得沾荤腥吗?
主持大师楞了一息,淡定地放下鸡腿,外袍放下,变成打坐的姿势。
若不看桌上啃了一半的鸡腿,那模样,依然是和尚心中最德高望重的主持大师。
可是...和尚纠结地看眼那鸡腿,忍不住咽咽口水。
“酒肉皆是罪孽。”主持大师慈悲道:“为师替众生尝试,是为寻找解渡众生的方法。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和尚恍然大悟,感动不已,“原来师傅是在以身试罪。”
“你找为师何事?”
“菩大师有事找您。”
“知道了,你先下去。”
“是,师傅。”和尚恭敬地退下了。
和尚离开后,主持大师低念一声阿弥陀佛,又教化一人,功德圆满。
整理好衣袍,主持大师离开静室,往另一边走去。
半路,遇到前来寻他的菩大师。
主持大师看了眼菩大师眉间神色,那时光芒黯淡,神情郁郁,“师兄又入执念了?”
“你这又是何苦?世间事早已注定,任你费尽心思亦是枉然,师兄为何放不下?”
菩大师回看他一眼,“彼此彼此,主持师弟。”
主持大师顺着他的眼光擦了擦嘴角,好油。
“师兄找我何事?”他淡定道。
“皇上昨日派人来传话,初八那日,要带武国皇太弟前来皇恩寺。”
菩大师道:“还有几日,请主持师弟好好准备准备。”
“莫教人看了我们皇恩寺的笑话。”他意味深长道。
“多谢师兄告知。”主持大师双手合十,道:“我还有功课要做,师兄慢走。”
菩大师双手合十,转身离开了。
主持大师回到静室,推开静室门进去后,长袍一撩,望向桌上,那里,已是空空如也。
“我的鸡腿呢?酒呢?”他暴跳起来,得道高僧的模样,荡然无存。
好不容易沾回腥,结果先是被徒弟发现,又是被师兄打断,怕鸡腿冷了不少吃匆匆赶回来,居然不见了!?
“谁!?谁拿了我的鸡腿和酒!?给我出来!?”
别以为他出家当了和尚,表面上慈悲为怀,就真以为他成大善人了!
敢偷他的鸡腿和酒,被他知道了,他杀他全家!
“啧啧,和尚,怎么吃素,脾气还是这么臭?”
身后传来华丽旖旎的声音。
主持大师没好气地转过身,“殇子,把为师的鸡腿和酒交出来!”
主持大师,即外界传闻英年早逝的千年鬼才冷谷子,楚殇的师傅。
所有人都以为他十多年前便死了,没人想到他摇身一变入了佛门,还成了皇恩寺的主持。
“我可以给你,以后还可以给你开开送酒送肉,”楚殇拎着鸡腿和酒,走到罗汉榻上,没骨头似的往上一靠。
“不过,你得帮我做件事。”
“呸,有徒弟这么要胁师傅的?”冷谷子骂骂咧咧,“真是教会了徒弟没师傅。”
楚殇也不理他,“不答应,这酒和鸡腿,我可自己享用了。”
冷谷子瞪他一眼,咽咽口水,闭上眼深呼吸几下。
再睁眼,似以恢复到得道高僧的模样,“你要我帮的忙,我帮不了。”
楚殇意外,“这是为何?难道那阵不是你布的?还是你已经看过,知道破不了?”
这下还有饶阵法能难倒冷谷子?楚殇打心里不信。
“那阵是我所布,”冷谷子道:“但是他们的恩怨,只能他们解决,旁人若是搜手,只会越解越乱。”
“你父亲生无情无爱,本有帝王之相,奈何因缘际会陷入爱恨纠缠,于情字太执着,以致帝星黯淡,恐无再亮之日。”
“我当日布阵,本是想助他早日解脱,却没想到,他的执念会越陷越深。”
而且,真正的帝星已经升起来了。
冷谷子望向外面夜空,明明昏暗一片,细看却有一星高挂际,周边紫气环绕。
楚殇顺着他的眸光看向夜空,空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楚殇收回眼,“我不管,这阵是你布的,你必须想办法破了这阵。”
冷谷子皱起眉头,“我已经过了,这事旁人或插手,只会越解越乱。”
“和尚,你答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