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勒马回望,忽听身后娇声问询,转头看那妇人,连忙稽首回道:“贫僧是东土大唐前往西天取经的和尚。”
那妇人掩嘴笑道:“圣僧是东土大国人物,果然是一表人才,远道而来,天色已晚,不如先到小妇人庄内歇息一晚,明早再上路如何?”
玄奘抬头看已经日落黄昏,错过了此处,少不得又得餐风露宿,于是合十道:“如此就叨扰女菩萨了,贫僧还有三个徒弟未至,还请少待。”
那妇人笑道:“好说,好说。”
不一会儿,悟空八戒和挑担的沙僧赶了上来,听说师父在这庄园已经借宿,一个个欣喜不已。
那妇人邀请师徒四人进了宅院,放好行李,拴了马匹,一起进厅房用茶,
屏风后闪出一个垂髫丫鬟,芊芊玉手托着黄金盘,盘中白玉盏,香茶暖气飘摇,给师徒四人一一奉上。
那妇人奉茶已毕,又吩咐丫鬟仆妇置办斋饭,自己陪着他师徒唠嗑,娇娇说道:“圣僧长老,小妇人幼年不幸,公姑早亡,丈夫前不久也去世了,家中无子,只生三个女儿,意欲坐山招夫,正巧你师徒四人到此,莫非是上天注定的姻缘,不知尊意如何?”
玄奘闻言,默然不语,装聋作哑。
那孙悟空进庄之时就看到这庄园上笼罩一股瑞气,心知是仙佛点化的幻境,他也不说破,笑嘻嘻静观其变。
猪八戒笑道:“你这女菩萨说差了,我师父乃是出家之人,早已四大皆空,你这等简陋之躯,几亩薄田,如何值得留恋?”
那妇人笑道:“这位小长老说的是,不瞒各位,舍下随不算奢华,但也有良田千顷,骡马成群,猪羊无数,方圆数百里,皆是我家的产业,有十年吃不完的米谷,一世用不完的绫罗,几辈子花不完的金银,三个女儿貌美如花,赛过天上嫦娥,这等家业锦帐藏春,岂不比你等劳碌奔波取什么经要强百倍?你师徒若是回心转意,招赘在家,逍遥自在,享受一世荣华,岂不美哉?”
玄奘闻听这般富贵美色,连声念了好几句‘阿弥陀佛’,
那妇人笑道:“圣僧别光顾念佛,听了小妇人一席话,可否愿意?”
玄奘稽首道:“女菩萨家境殷实,尽享人世繁华,奈何贫僧一心向佛,早已将人间富贵看淡,此事实难从命。”
那妇人闻言大怒,“你这和尚好生无理,你不愿意难道你三个徒弟也不愿意吗?你师徒四人到此,好歹也留一个给小妇人招赘,他们自己愿意,你这做师父的也不该阻拦。”
玄奘见她发怒,心中揣揣,问道:“悟空,你本不愿跟随为师西去,就留在这里吧?”
悟空摆手笑道:“师父你不晓得,俺老孙从小不干这勾当,你问八戒吧。”
猪八戒立即摇头,“老猪被人诬陷调戏嫦娥仙子,如今污点还没洗清,若是干了这等买卖,跳进流沙河也洗不清了,想我乃是天蓬元帅出身,什么样的富贵荣华人间美色没见过?不留!不留!”
玄奘转头道:“悟净,要不你留下吧?”
沙僧合十道:“师父,弟子乃是玉帝身边的卷帘大将,这私配凡人乃是天庭重罪,徒儿不敢再违反天条了。”
玄奘合十道:“阿弥陀佛,女菩萨,我这三个徒弟都不肯,奈何?”
那妇人冷笑道:“他们不肯是出于顾忌,你这圣僧不肯是脸皮薄,不如让小妇人替你做主好了,来呀,唤我三个女儿出来,扶圣僧内堂歇息。”
小丫鬟答应一声去了,时间不长,从内堂出来三个妙龄少女,娇靥如花,果然个个都是人间绝色,一阵香风过来,上前拉扯玄奘,嬉笑着拖进内堂去了。
悟空对那妇人笑道:“女菩萨,既然招赘了我师父,我等跟你就是亲家了,还不安排斋饭,让我兄弟吃个喜宴?”
妇人喜滋滋道:“那是应该的,来呀,伺候三位圣僧用斋。”
丫鬟仆妇流水般端上菜肴来,弟兄三个入席吃喝,浑不把玄奘安危放在心上,海吃一顿,各自安息不提。
第二天一早,悟空睁眼跳起,大喝一声,“都起来了,该上路了!”
八戒朦胧说道:“师兄,师父已经招赘人家做了女婿,这西天也不去了,天色还早,容我再睡会儿。”
“呆子,你也不看这是什么地界,还睡呢?”
猪八戒一骨碌爬起来四下一看,吃惊道:“我滴个乖乖,怎么又睡在荒郊野外了?难道又是六丁六甲值日功曹那群毛神搞得怪?”
悟空笑道:“那帮毛神怕了老孙的棍子,早不敢作怪了,这次是四位菩萨戏耍咱们师徒呢。”
八戒一听,“糟糕,如真是菩萨戏耍咱们,师父岂不是跟菩萨成了好事了?”
悟空一巴掌甩在他长嘴巴子上,“莫要胡说,仔细菩萨把你这长嘴切下来下酒,快叫上沙师弟去找师父。”
弟兄三人在这荒郊密林中四下寻找,只见玄奘趴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双臂搂紧树干,睡的正香。
悟空上前叉腰笑道:“师父,昨晚洞房花烛,过的可舒服?”
玄奘闻言惊醒,看看四周锦床幔帐芙蓉被变成一片荒野,讶然道:“悟空,难道这是你使得障眼法戏耍为师吗?”
八戒道:“师父,师兄说是四位菩萨戏耍咱们呢。”
玄奘悻悻道:“是那四位菩萨这么无聊?悟空,还不过来扶为师下去?”
悟空笑嘻嘻上前搀下玄奘,“弟子仔细看过,是观音菩萨和文殊普贤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