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梦境的舞倾城遍寻不到那始终笼罩在漫天花雨的梨树,树下一袭白衣的萧瑟背影亦不见踪影,连那时聚时散的神秘雾气也消失无痕。
突然,她觉得心里有些莫名的慌乱,现实中心口那种停滞的感受再次袭来,唇齿之间熟悉的铁锈味充斥着整个口腔,嗓子眼一口气顿了顿,和着血液被喷出嘴外,然后剧烈的咳嗽起来。
噗……
咳……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自梦境中响起,舞倾城一手扶着一旁的树木,一手一个劲的拍着胸口,半弓着身子,咳得难受至际。
许久之后,舞倾城直起身四下里看了看,依旧没有寻到白衣男子的踪迹,不禁颓废的坐在地上,拔着身边的青草泄愤,拔着拔着她举止一僵,即将要被抛出去的青草,立刻被送到她的面前仔细端详着。
血……
这青草上有鲜血?
是他!
一定是他!
明明认识她,为什么不转过身来?
明明在乎她,为什么不理她?
明明……
为什么?为什么?
你到底是谁?是谁?
不管舞倾城于梦境之中作何感想,呼喊了多么大声多久,回应她的依旧只有耳畔徐徐微风,再也寻不到她想要找寻的身影,亦了解不到前世种种。
“我,舞倾城不是个容易妥协退缩之人,你不告诉我你是谁,没关系!我自己去寻找答案!届时,我一定将你揪出来!哼!”
舞倾城一抹嘴角的缓缓滑落的鲜血,用沾血的手指,轻轻抚着早已干涸的青草上的血迹,眼中不知流转着怎样的情绪。
下一刻,她站起身,望着曾在梦中来过许多次的地方,一个转身出了梦境。
而被舞倾城遗留在原地的那把青草,正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一幕,适才沾血手指落下的鲜血正缓缓蕴开,附上那片干涸的血迹,迅速包裹凝结成一颗殷红的血珠,咻的一下,飞往远处虚无之中,那正是云雾仙境消失的方向。
当舞倾城再一次睁开眼睛,眼中的光彩暗淡了不少,静静地抱着那枚龙蛋许久不语,直到心头那抹伤痛渐渐淡去才坐直身,踱步来到窗前,看了看外面低垂的夜幕,满天繁星闪耀着独有的星辉,紧了紧双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白衣男子,你是谁?
有何难言之语?躲着不愿相见?
到底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让她知道的么?
真相会是什么呢?
静思不语的舞倾城,抱着怀里的龙蛋,嘴里低声呢喃着,一下又一下的轻抚着它。
突然,她的动作一滞,貌似才想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遛马!
糟糕!
傲雪它们肯定是等急了!
下一刻,舞倾城心念一起,轻声念出一串晦涩的咒语,人便从房里消失了。
瞬移术!
马房里,追风正满足的吮吸着甘甜的**,雪柔温柔的用舌头为他舔舐毛发,傲雪则是焦急的在马房里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时不时打个响亮的喷嚏。
“媳妇儿,你说说这城儿会不会睡着了,忘了应承过咱们的事情啊?”
“不会,城儿既然应承之事定会做到!”雪柔将视线自追风身上移开,看着傲雪摇摇头,肯定的说道。
“那……你说说她怎么还不来?”
一听此言,傲雪顿了顿,复将疑惑抛给雪柔。
“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咱们耐着性子再等等!”
“爹,娘亲说得对!倾城姨一定会来的,风儿相信她!”
追风在父母谈话之际,两耳朵一直竖得直直的,雪柔的话落,它砸吧着乳香的嘴巴,伸出舌头舔了舔,看着傲雪给出一个极为肯定的答复。
“呵呵!还是追风乖巧!”
一道鹅黄色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傲雪一家面前,着实吓了它们一大跳。
“嘻嘻!倾城姨!”
“追风,乖!”舞倾城亲昵的摸摸追风的头,说了句:“走!”
“啊?上哪儿去?”傲雪木讷的反问一句。
“自然是带你们振翅高飞,翱翔九州去!”
舞倾城对傲雪的反应有些忍笑不禁,随即双手捻起莲花法指置于胸前,嘴里低声吟唱晦涩难懂的咒语,双手轻轻向前一推,将傲雪一家罩在渐渐泛着金光的法阵之中。
下一刻,马房里,舞倾城和傲雪它们的身影,随着法阵渐渐消失。
当它们随着舞倾城再次出现之时,已高高悬浮于荒无人烟的山野高空,此景令傲雪与雪柔着实心慌意乱的一会,吓得有些瑟瑟发抖。
反倒是追风的反应快,立刻变幻出双翅,欢快的飞翔在它们四周。
“爹,娘亲,你们看!风儿厉不厉害?”
“厉、厉害!”
傲雪嘴里叼着舞倾城的袖子,回答得有些结结巴巴,可见它吓得不轻。
自他出生以来,一贯都是驰骋在旷野之上,即便后来被舞浩清设计捉了去,也没收多少委屈,过的日子也是相当惬意,哪里呆在半空中过?
瞧瞧蹄子下的树木,只有一点点大,连山软叠嶂都似一笔而过的线条,若是一个不慎摔了下去,那可是粉身碎骨的,能不令它的心吓得砰砰直跳么?
至于,追风教的变幻出双翅的咒语,竟瞬间忘得是干干净净。
“风儿,小心点!别怕,有娘亲在!”
雪柔虽然也是怕得紧,但是母爱让它战胜了一切,吟唱咒语变幻出一对雪白的翅膀,震开双翅跌跌撞撞的跟在追风身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