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亦平说完这话后,叶知秋眼中亮起的光芒,如道利刺,直扎入他的心。
有些东西,表面上看起来很美好,却经不起一丝波动与推敲。
叶知秋明明心急如焚,却依然要等到他的首肯,他还能怎样?该知足了。
叶知秋一得到罗亦平的同意,立即问张佩华:“小遥在哪?”
“他在医院。”张佩华拖着叶知秋便要走。
罗亦平上前将她的手扯开:“都上车。”
张佩华这才反应过来,急急钻上车:“在城区医院。”
城区医院是南城最好的医院了,之前叶知秋的母亲也是住在那里,罗亦平认识路,他挡住了正拉开驾驶室门的叶知秋:“我来开车吧,你心乱了。”
叶知秋默默让开,她的确是慌乱得很。
即便对任天遥没了男女之情,任天遥依然是她心中至亲一般的存在,任天遥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根深蒂固,无可替代。
车到医院,张佩华跌跌撞撞下了车,急绕过来,依然一把抓住叶知秋的衣袖,只怕她突然变卦跑掉了。
叶知秋被她拉得一个趔趄差点摔跤,罗亦平怕张佩华扯到叶知秋的伤口,急了,单手切过去拍开张佩华的手,把叶知秋护到身后:“你这样拉她干吗?我们既然来了就不会走。你在前面领路去病房。”
张佩华也是急得混乱了,被罗亦平呵斥了也不敢说什么,急匆匆带着他俩来到内科病房。
叶知秋跟在张佩华后面一路急奔,罗亦平担心她的伤口,偏又不能阻止,又是郁闷又是担心。
推开病房门,叶知秋一眼便看到了任天遥,呆呆站在窗口,而窗户已是大开,瑟瑟寒风将原本打足了空调,温暖如春的病房吹得跟冰窖一般。
张佩华吓得一声尖叫,扑过去一把抱住儿子的腰:“小遥,你要做什么?你别吓妈妈啊,快看,小秋来了,小秋,你快过来啊!”她一边拖着任天遥,一边冲着叶知秋狂叫。
叶知秋哪里用得她叫,早就冲过去了,一把抓住任天遥。
“鹞子,你要干吗?”她叫,任天遥却似根本没听到她的声音,只直直地盯着窗外。
叶知秋抓着他的手,手心冰冷,他整个人都是冰冷的,叶知秋又急又怕,哭出声来:“遥子你怎么了啊,你不要吓我啊。”边哭边去拍他的脸。
任天遥的脸也是冰冷的,叶知秋急急用双手去捂他的脸,“鹞子,和我说话啊,快说话啊!”
一直双目发直的任天遥,听到叶知秋的哭声后,眼珠慢慢转动起来。
目光凝到叶知秋脸上时,终于从无神木讷变得有了光泽。
“小秋?你为什么要哭?”他小心翼翼地问,同时抬起手,握住叶知秋的手:“你不哭啊,你手好冷……”
“我冷个屁啊!”叶知秋大哭起来,用力锤着他:“你要吓死我啊!呜呜……”
“我没事,你别哭啊,真没事。你哭得我也要哭了。”任天遥搂住叶知秋,“好冷,怎么这么冷。”
张佩华看到儿子好转,高兴极了,听儿子问,这才省起窗户还全开着呢,赶忙去关:“窗户开着,马上就好,小遥你快上床。”
任天遥呆愣地四下张望,“怎么在医院?谁病了?小秋你病了么。”
叶知秋恨不得踢他一脚:“是你病了!你要闹哪样啊?下午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迷了心?
任天遥怔忡地立着,迷茫摇头:“你说什么?”
张佩华关上窗户后,已经出去叫了医生,医生进来后,叫任天遥躺到病床上去,要给他检查,任天遥却怎么也不肯放开叶知秋,叶知秋只得拉着他到病床边,强迫他躺下。
任天遥上了病床却不肯躺下,只拉着叶知秋的手:“知秋你别走。”
“天遥,你要是不配合医生,我马上就走。”叶知秋威胁他。
“我配合,我配合。”任天遥慌忙说,这才肯躺好,老实接受医生的检测。
叶知秋终于松了口气,一抬头,却没看到罗亦平的身影,心头一沉,拔脚刚要去寻,衣角一紧,又被任天遥抓住了。
转过头看到任天遥眼中的乞求与仓皇,她的脚怎么都挪不动了。
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给罗亦平,罗亦平接得很快,这让叶知秋的紧张稍微缓解了点。
“亦平?你去哪了?”叶知秋电话里的声音带着惶急与害怕。
“我在车里。”罗亦平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我留在病房不合适。你别多想,我会等你的。”
挂了电话,罗亦平看了看手表,五分钟,还好,他刚刚下来,叶知秋的电话便追来了。
这家伙,总算没有没心没肺到底。
叶知秋与任天遥,有着密不可分的过去。这是她生命中无法抹去的过往,所以,他必须接受并且包容。
道理知道得很清楚,真放在眼前,他不是圣人,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抱着其他男人哭得泪人一般,心情真是郁闷到要爆炸了。
所以他离开了,凉风一激之后,心情才平静些。
之前他做好了叶知秋整个晚上记不起他的准备,结果,下来不过几分钟,叶知秋的电话便追了下来。
这算不算是意外之喜?
罗亦平苦笑了。
医生为任天遥检查之后,结论是都正常,像这种急怒攻心突发性的迷症,只要应对得宜,是不会有后遗症的。
不过,脑子没事,身体却有事,着凉了……
着凉感冒发热不算大事,何况还在病房,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