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队长……我好疼啊……”
岳依珊只觉得心里像是有针在扎,密密麻麻的,像是有无数个蚂蚁在撕咬着。
汪向阳费力地睁开了眼睛,“你一骂我我就更疼了,所以你别骂我了……”
旁边的人都低着头不说话,商陆实在是不忍心看,转过头去望着救护车来的方向。
岳依珊低下头去虔诚地亲了下她涔出一层汗的额头,又顺着她的额头往下亲了亲她紧皱的眉心和她盈满了泪水的眼睛。
“不骂了,不骂了,你别睡啊!你要睡了我就再骂你了!”
汪向阳长长的睫毛微动,她睁开了眼睛,不顾伤口的疼痛,脸贴在了岳依珊的身前。
“你心跳好快啊……我没事的……”
救护车已经出现在众人眼前,岳依珊皱着眉头咬着牙看着虚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随风飘散的汪向阳,有些无助地闭了下眼睛。
救护车停下,有人抬着担架出来,岳依珊和汪向阳一起上了车,车门关上了,救护车迅速开走。
门口的众人都不说话,商陆咬着牙转身,“刚才那人在哪儿?”
一群人黑着脸离开了,站在一旁的宁子凝震惊地说不出话也动弹不得。
刚才那一幕实在是让人难以忘记。
穿着绿色的迷彩服浑身是血的岳依珊,和他怀中被血染红的像雪一般白的姑娘。
他眼中的慌乱和心疼洒了一路,铺在她身上的鲜血上,使得那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银色的光,让人看了为之动容。
那个人,居然为岳依珊挡了一枪吗?
宁子凝很诧异。
机房内,所有人都沉默了。
没有人想到汪向阳居然会奋不顾身地扑过去挡在岳依珊身上。
人都是自私的,在意外和灾害面前,所有人的本能都是自救,很少有人会第一反应就是用自己的命去换别人的命。
这是人的本能,没有人会责怪袖手旁观的冷漠者,因为大多数人的心都是冷的。
其实有时候张毅湛也会想,汪向阳和岳依珊两个人,怎么看都是岳依珊喜欢汪向阳多一点。
是汪向阳主动去接近岳依珊的,她接近岳依珊并不是出于喜欢,可是在两个人相处的过程中,岳依珊喜欢上了她。岳依珊总是用着耐心哄着爱傲娇的,他为数不多的温柔全都给了她。
反观汪向阳,和岳依珊在一起的时候,像个小女孩,有时候无理取闹,有时候爱哭爱笑。
大家都说,先喜欢的人陷得会更深。
可是谁都没想到,汪向阳会为岳依珊去挡子弹。
人的爱,都是自私的。
商陆一行人来到收押室的时候,对着岳依珊开枪的那个人被拷着手腕,旁边站着两个人看着他。
商陆冷笑一声,“去找麻绳还有抹布来。”
他走到那个人面前,那个人穿着迷彩服,袖子上还挂着标志着演习训练分组的袖章,一看就是跟着云南边防部队混进来的,在演练的途中跟着分队混到他们附近,伺机接近岳依珊的。
一个念头在冒出脑海,商陆走上去扒开那个男人的衣服,果不其然,在他身前处有一个花体“s”的纹身。
商陆认得那纹身……spook。
s是spook的缩略,这个人是spook恐怖组织的人。
蓄意接近赤霄特战队,瞄准赤霄队长岳依珊。
商陆不敢再往下想,肯定是上次在非洲的事,让他们盯上了赤霄特战队。
他们开始对赤霄下手了。
“六哥!东西拿来了!”
商陆的思绪被打断,他冷笑着拿过麻绳把那个人的脚捆住,还不忘把他被手铐铐住的手也绑住,最后再把他铐在床上让他动弹不得。
做完这一切之后,商陆拿起那块抹布揉成团,一把塞进了那人的嘴里,这才离开。
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汪向阳的手术正好做完。
“七爷!”
商陆是在重症监护室门口找到岳依珊的。
岳依珊坐在门口,还穿着那身迷彩服,身上全是血,他耷拉着头,叫人看了有些不忍。
他没有听到商陆他们的声音,还是低着头在那里,有些无助地捏着眉心。
商陆走到他身边坐下,“怎么样了?”
“还好。”岳依珊的嗓子都哑了,“送得及时,虽然离心脏近,但是还好没有伤到大动脉。”
商陆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岳依珊的肩膀,“这里离家里也近,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
岳依珊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