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江南的车马要出发了,丹云隐昏昏欲睡的倚在马车上,感觉自己胃里空空的难受,问锦冬道:“锦冬,你说我是不是突然得了晕车的症状?怎的这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的很。”
锦冬连忙倒了一杯热乎乎的牛乳给丹云隐:“小姐先喝点热牛乳垫垫肚子,奴婢这就给您去后面盛着吃的的马车上拿些好吃的过来,小姐暂且忍忍。”
丹云隐恹恹的点点头,捧过热牛乳喝了一口,哪想这一喝,差点没呸呸两口吐出来,表情极其难受好不容易才压了下去,硬生生咽下了一口,面如菜色,难看的发绿。
“这是牛乳?”丹云隐似是不可置信的轻轻问了一句。
锦冬一愣,自己也迷惑了,这应该是热牛乳啊?怎么看丹云隐这反应不是喝了热牛乳,反倒是喝了黄连苦药一般。锦冬连忙揭开盖子,一看白玉壶里面端端正正盛的端是牛乳,且这牛乳色泽极好,白生生的上面甚至还结了一层薄薄的奶皮子,看起来十分诱人。
“这却是牛乳,且品质极好啊,莫不是喝起来味道怪了些?只是这牛乳应该是应秀亲自准备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啊。”锦冬疑惑道。
丹云隐刚刚本来也是小声喃喃了一句,这会子连忙摆摆手道:“里面放了糖。”
锦冬还是很疑惑,刚要开口,就觉着马车一停,应秀就上来了,应秀撩开帘子,手上捧着一盆精致的小点,笑意盈盈道:“奴婢参见太子妃。太子殿下说太子妃今个儿早膳没怎么用,特意吩咐奴婢今早上挑些精致可口的点心给太子妃送来垫垫肚子,可有的熬呢。”
看见丹云隐面如菜色的样子,应秀连忙放下盘子道:“太子妃这是怎么了,面色这般难看?”
锦冬道:“应秀,今个早上的牛乳你是不是放了糖?”锦冬并没有要责怪应秀的意思,只是一问并提点道:“是我糊涂了,不曾告诉过你,太子妃不喜欢太········”锦冬太甜两字未说完,就被丹云隐打断了。
“本宫是不喜欢牛乳里面放些糖了,今个儿早上一喝猛地喝了加了糖的,反倒是觉得有些甜腻了。应秀,你先去和锦夏打点一下另外车马里的行礼,待打理完再回来吧,这有锦冬伺候着够了。”丹云隐道。
应秀点了点头,行了个礼退出了马车退下了。
锦冬疑惑道:“小姐并不是不喝甜牛乳,怎的··········”
丹云隐闭了闭眼睛,良久才慢慢睁开眼睛,吐出了一句话:“········那牛乳不是太甜,应秀心思细,看你盛牛乳只是向来不放东西进去,今日也是看我没怎么用早膳所以才将牛乳放了些糖方便用些,只是些许甜味儿,能喝出放了糖罢了。”
锦冬仍是有些一头雾水:“·······那小姐为何·········?”锦冬一脸迷惑。
“·········岂止是牛乳,最近口味变得厉害,就连以前觉着这个季节酸涩的很的贡李,都觉着好吃的很。”
丹云隐静静的吐出这一句话,手情不禁自的摸上了自己的小腹。锦冬愕然:“·······怎么会?”
一主一仆在马车里面面相对,仿佛陷入了死寂,马车内的气氛一时之间凝固了,安静的落针可闻。
前些日子萧君阙被皇帝赏了贡李,李子本不是这个季节的东西,虽然有些酸,但是丹云隐不喜欢那股涩味,虽然好吃,但向来不怎么喜欢。哪知道恹恹的胃口咬了一口贡李之后就食欲大开,丹云隐本还以为酸溜溜的东西本就开胃,且面对油荤的时候丹云隐也没什么反应,所以直到今个早上喝了牛乳却觉着胃里翻腾的难受,只觉得这一口牛乳下去仿佛是喝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嘴巴里都是泛着一股子说不清楚的味道,只觉着难喝极了,恨不能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出来。
丹云隐倒是也没那么自作多情,只是但凡有一分的可能,那都是必须隐瞒起来的秘密。
锦冬看着丹云隐的样子,想了想道:“等到了江南,去找个赤脚大夫来把把脉看看吧,若是小姐·······奴婢自然会帮小姐熬········只是小姐,如果是真的,这毕竟是您的血肉,是长在您肚子里的一块肉,奴婢想不明白,太子殿下英明神武,对您又是真心实意,为何·········”
丹云隐咀嚼着这一句话,有些辛酸的笑着:“真心实意?”丹云隐垂眸又道:“人生在世,都有不得已的事情,若是这份真心实意到最后变成了心如死灰变成了愤恨,我又该如何自处?这世上没有纸包不住火的事情,更何况瞒的了人,瞒不了自己的心······若是可以,若是可以······”若是可以的话,我情愿从一开始就自己服下毒药,等到真相查清了,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大可不必像现在这般,想起来就觉着心焦,觉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着来日,怕那眉头蹙起,怕那双星眸里都是厌恶和嫌恶。她是知道的,萧君阙最讨厌别人糊弄他,那样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怎么甘心被人这般作弄呢?
丹云隐的后半段话有些喃喃自语,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似乎是去努力感受有没有什么东西在跳动,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有些冰冷,锦冬见着丹云隐这个神情麻木的样子,心疼极了,连忙道:“嗐,说这些事情,小姐之前用了那么久······何太医说于您子息有损,得好生调养着一段时间,这才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