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那边来信了。”
皇后淡淡问道:“怎么说的?”
绯月抿了抿唇,一脸为难的样子,还是请道:“娘娘,您自己看吧。奴婢·······不好说。”
皇后接过信管,打开信逐字逐字认真的看了,然后嗤笑一声,眸光阴沉,一字一句道:“揣测?都是揣测?应秀这事办的也未免忒不认真了,你回头去提点提点她,动作快点,在江南水患之事回来之前,本宫要个确定的结果,若是不能查清楚,仔细着点自己的脑袋。”
绯月应道:“是,娘娘,奴婢会催促着应秀快点的。”绯月犹豫了两下还是开口道:“娘娘,应秀毕竟还小,就是心思再灵通,瞧着那个丹云隐也不是省油的灯,更何况太子聪敏,若是被太子察觉您竟是安插了应秀过去,恐怕··········”
皇后淡淡道:“恐怕什么?本宫还是明目张胆众目癸癸将应秀送过去的,该起的疑他都起过了,没起的疑约莫也就不会起,只要应秀手脚利索够心细,有什么可怕的。本宫是他的母后,难不成他还能怀疑本宫不成?应秀向来无错处,伺候着太子妃,知道太子妃身体状况有何不妥?”
绯月诺诺应声,不再提了。应秀是她的表妹,从小人就机灵,因着她在皇后跟前当差得脸,提了自己有个表妹也在宫里做差事,皇后便起了心思,应秀早就很得皇后的心,办事妥帖心细,调教好了就差过去伺候丹云隐了,实际上是皇后的眼线。皇后揉了揉额角,颇为头痛的样子。
“绯月啊,你说,本宫这记性倒是好,总是能想来,那日阙儿是来质问本宫了,是怀疑本宫派人在春猎上给丹云隐的伺候丫头了。终究是只有死人能保守秘密的,你得空去料理了她吧,留着终究是个祸患。如今本宫也没想到,就算这是个揣测,”皇后本来是闭目养神揉着额角,忽的一睁眼睛,眼底尽是阴鸷阴狠,攥紧了那封信,将那封信攥的皱皱巴巴的:“若是真的,本宫也不得不将一切后患都除掉,但凡留下一点,瞧着那个聪明劲,本宫实在不想多费心思,横生枝节。”
绯月心下一惊,面上却是不显露,诺诺应声下去了。只是绯月心中千回百转,咬了咬牙,那个小丫头素日里懂事,对她极为孝敬,这些年来绯月跟着皇后十几年了,是皇后的陪嫁丫头,眼睁睁看着皇后都做了什么,变成了什么样子,绯月是忠心耿耿无疑的,皇后对绯月好也是无疑的,只是那个小丫头到底也在长乐宫里待了几年了,绯月难免心中有股兔死狐悲的悲伤,攥了攥手心,倒是可以饶了那丫头一命,让她隐姓埋名在宫中吧。
这是绯月第一次的仁慈,皇后吩咐什么绯月向来是领命就雷厉风行,只是这次,饶了那个可怜的小奴婢吧,也是可怜人,那般笑着叫她绯月姐姐,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孝敬她·······绯月叹了口气。
皇后坐在椅子上,慢慢的将信纸烧掉,火焰吞没了上面的字,依稀还能看见娟秀的字迹写了有孕,写了试探。
皇后眸光阴鸷。丹云隐,宁氏的女儿········当初的满意都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罢了,对萧君阙上位有用,皇后也就勉强忍了,只是绝对不能让丹云隐诞下孩子,日后等萧君阙登基,她第一个要秘密弄死的就是丹云隐。应秀潜伏了这么久,来信说已经得心应手,信任的很,虽然有些要事她总会被‘无意的’派遣做什么事情,但应秀基本可以摸清楚了。只是最近应秀连着来了两封信,封封都让皇后心惊。应秀按照皇后的吩咐暗地里给丹云隐的吃食里都放了避子的药,只是药性还算是温和,且也诊脉诊不出什么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应秀竟然今个来了这般荒唐的一封信——丹云隐可能怀孕了。
皇后捏着自己的手指,神情十分阴鸷。怎么可能的?只是应秀推测的却有理有据。应秀前几日偶然看见丹云隐在吃贡李,十分好奇,锦冬和锦夏都拿着苦哈哈的笑,直说不喜欢这种李子,谁知丹云隐赏了她一个,她才知道为什么,那贡李委实有些酸涩,但是还算好吃,很有味道,应秀当时就奇怪了,从未见丹云隐喜欢吃这些东西,锦冬和锦夏都苦哈哈的样子,一看也不是以前丹云隐经常吃的样子——那两个奴婢和丹云隐情同手足姐妹,从小一起长大,估计有什么好吃的丹云隐的性子不会吝啬的,所以锦冬和锦夏明显不喜欢,那就是以前丹云隐也未必经常吃。应秀一直受皇后调教,看过的场面也算是大,也是疑惑,怎么这么喜欢吃贡李?一连吃了三两个,还是锦冬说了伤胃丹云隐才罢休。应秀自此留了个心眼,时时刻刻都关注着丹云隐的吃食。
哪想到丹云隐最近却也没什么特殊的,仿佛那贡李只是个巧合罢了。去江南的第一天马车上,应秀特意在牛乳里放了些糖,这牛乳极好,看着白生生的,上面还有奶皮子,一看就是口感厚重,只是放了糖之后有些甜,对于怀孕的妇人来说,可能会有些腻的慌噎的慌,应秀去送点心听见锦冬和丹云隐的说辞倒是也没毛病,主子不回你的只是不喜欢喝都是无理由的,所以这一点倒是看不出来什么,重头戏可是那一盘子点心。应秀特意挑了不同的点心,有新研制的芸豆糕和酸杏饼,还有蝴蝶酥蛋黄酥一些普通的日常的点心,没想到最后端回盘子来竟然看见芸豆糕吃的最多。
这一点让应秀十分疑惑,按理来说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