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江南难民的眼里,太子和太子妃想民所想,和难民同食,是顶好的人,是救星,等萧君阙和丹云隐要离开江南的时候,那群难民眼泪汪汪,磕了一个又一个头。萧君阙怎么说都没用,这帮难民将萧君阙奉为了再生父母,个个感激涕零。这些人感念的样子,丹云隐只觉得眼眶有些酸涩,他们本不必遭这罪的。
这些都是老老实实的人,平白的遭了这些难。他们不过是来治理水患,换句话说也就是朝廷的钦差了,救济百姓是应做的,可这些人却感激的跟他们如再生父母一样。他们本不必遭罪的啊。
罪魁祸首,应该受到该有的惩罚。
在回玉京之前,萧君阙给皇后递了个消息,这些日子皇后和长公主倒是经常修书过来,皇后主要说的是朝堂之事,还有萧君阙的幕僚,说的也都是朝堂上的事情——无非就是安妃的母家文远侯府又欢实起来了,皇帝看似不轻不重的发落了几个萧君阙的人,虽然都是不怎么重要的人,但是是站在萧君阙这边的。长公主则是问萧君阙和丹云隐可适应江南的日子,事情进展如何了,字字句句倒是关切的很,还时不时提起顾灼阳天天闹着无趣,想和萧君阙去武场比划比划,全然不记得自己三脚猫的功夫被萧君阙单方面暴打的事情了。
皇后知道朝堂上的事情,但是到底还是深宫妇人,手也没能伸的那么长,自然萧君林和安妃在秘密安排什么,不漏出马脚也是难以察觉,更何况这次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竟然帮着萧君林——户部尚书,此人在朝堂中倒是爱惜羽毛,从来不表达自己支持哪个站哪个,是个中立的人,也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偏偏滑的跟条泥鳅一样,让人抓不住,也无可奈何,且户部尚书也没有漏什么马脚——一切都等着萧君阙回玉京,瞬间发作,来不及让人反应。户部尚书在户部自然是一手遮天,什么账目自然户部尚书留着,没有旁的能看见。
偏偏户部里面没有萧君阙的人。但是好巧不巧,此次回玉京萧君阙准备带上陈玄和,萧君阙觉着此人心思细腻,无论是去吏部还是户部,都是一个好的选择。但是吏部有萧君阙的人,所以萧君阙倒是打算让陈玄和去户部当差,等着陈玄和过了春闺殿试,去户部安排个户部侍郎的官职倒是不错。户部尚书人滑的跟条泥鳅一样,抓不住错处,也不好直接动这个中立不表明态度的人,所以只能让陈玄和先进去,明白明白职务了。户部侍郎,倒是也不是小官了,于人来说,是平步青云。
等下了马车,丹云隐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差点吐个七荤八素,丹云隐头痛的捏了捏眉心,对着锦夏道:“从没想过怀孩子竟然是这般难受,本以为前几日那难受已经是极点了,没想到浑身酸软无力不说,没有晕车的毛病也出来了。”
锦夏这几日和何渚学着不少呢,正色道:“小姐要忍得可还多着呢,等到日后啊,要是这吐着还不好,就要找何渚开些药喝了,要不然只会越来越难受,可有的熬呢。”
“你这丫头,少吓唬我。”丹云隐面如菜色。还好萧君阙不在她的马车上——倒是需要打马回玉京,因着城墙城门定然有人迎接,阵仗应该还不小,所以自然不能在马车里窝着。
眼见着到了玉京的地界,到了城门,丹云隐一撩开帘子一看——嚯,好大的阵势。
皇帝和皇后站在最前面,身后都是一群朝臣,齐齐的站着,一见马车来了,朝臣们跪下齐呼恭迎太子太子妃回玉京。
丹云隐从马车上下来,萧君阙从马上下来,扶着丹云隐下了马车,皇帝面上笑着,只是丹云隐怎么看都觉着这皇帝的面色有些发苦,那笑也不是太真切,皇后倒是也笑着的,笑的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皇后心疼的看着萧君阙和丹云隐道:“好孩子,这一行可是累着了,快快去歇着吧。”
皇帝也道:“想不到你们回来的倒是快,这一路车马劳顿,本以为是明个儿早上回来的。”
“承蒙父皇关怀,母后关怀,儿臣甫一解决江南的事便回来了,急着回来也是此次有所要事。”萧君阙慢慢道,看着皇帝的脸色不变,但是父子这些年了,萧君阙还看不出来皇帝心中打的是什么算盘,是不是真的笑,是个什么心思?藏倒是也得藏好了,这般也是太过容易看出来了吧。萧君阙心中冷笑,再慢慢的,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萧君林。萧君林此刻正对着萧君阙笑。
萧君林在对着萧君阙笑。
笑的简直让人心里发毛,毛骨悚然——萧君林竟然对萧君阙笑,还是笑的这般温和,要么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要么是萧君林脑子坏了,要么就是没安设么好心,指不定心里怎么翻腾个个儿呢。萧君林巴不得萧君阙晚点回来,晚点回来就能多剪除一点萧君阙的羽翼,萧君阙不好糊弄,手底下的人除了一些细枝末节的朝廷官员比较好发落,剩下的要么就是中立的晦暗不明的不知到底是个什么心思的,要不就是藏的极好的老狐狸,要不就是一时之间动也动不得,找什么罪名也不好找,安排诬陷栽赃也不好栽赃的。萧君阙此次速战速决回来,萧君林想必心里不好受,面上要比皇帝还要难看一些,说是苦笑都不为过,可偏偏笑的倒是真诚,笑的真诚的仿佛是一个憨厚老实的人,兄友弟恭的等着萧君阙回来呢,就差肉麻的补上一句,皇兄你可算回来了,臣弟可是想死你了。
“哦?”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