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家的嫡小姐,太子殿下看上眼儿的,你也想来分一杯羹?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那边还有个丹家的二小姐直勾勾的看着,你那身边的小太监还傻愣愣的在丹云灵身后和她的奴婢站一串儿呢,还在这里愣模楞样的,等着她更直接的下逐客令,直接滚吗?
萧君渝脸色青白开口道:“岂是如此,无非是恰巧碰到便同行罢了,刚刚眼见丹小姐差点遭了这横来祸事,便心急了。那我先行一步,皇姐皇兄放宽心玩。”
丹云隐是真的因着惊讶踩了个小柿子脚滑了一下,崴的脚有些酸,但也无大碍,面上蹙着眉头,内心却是差点噗嗤一声笑成了花。这长公主说话倒是忒难听,同是皇室的人也是一点面子也不留。
萧凌云皱起了眉毛,忽的呸了一声,“本公主和太子殿下有什么宽心不宽心的?轮得到你累这份心了?你这是诚心不让本公主和太子殿下宽心?!春桃宴才刚过,什么祸事不祸事?你会不会说话?啧,你那个娘教不明白你,难不成这些年来皇宫礼仪你都白学了?作什么无端这般恶心本公主,我们隐丫头福长着,你晦气不晦气?哎呦,行了行了,什么锅配什么盖儿。哎呦,真是晦气,真是晦气,阙儿你快也呸两口,隐丫头,快。”萧凌云嫌恶的又补道:“回去真该禀了父皇,差个人好好教教你说话。怎么的不也是个皇室血脉,连话都不会说,真是…”
萧君阙打断了萧凌云,萧君阙小心翼翼的扶着丹云隐,又好像丹云隐烫手的很,不敢太用力的扶着,更是不敢碰丹云隐的腰,只是扶着肩膀慢慢的将丹云隐扶起来,“皇姐可饶了他吧,这说出去,谁都没脸。”
萧凌云又呸了两口,“我还怕这个?父皇又不是不知道他多招人嫌恶…行了行了,怎的还杵着?”
萧君渝不敢捏拳头,不敢表现出任何生气的样子,受教一般诺诺点头,“皇姐说的是,皇弟这就回去反省,皇弟这就…先行了。”
萧君渝很想问萧凌云,她一个公主啊,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就这样如训斥奴才一般训斥他一个皇子,就是会说话,就是懂规矩了?闹出去不怕皇家没脸?呵,不过也是,玉朝民风开放的很,长公主说话又是素来辛辣,直来直去的,说不得父皇还要因着偏爱夸萧凌云一句性格直爽。他到底怎么了?他明明未做错什么,他只是因着一个身份…他现在甚至不敢捏拳头,不敢咬牙,只怕今后日子更难。
萧君渝从来不知道,丹云隐却早已看的清清楚楚。一切都是活该罢了,自觉低人一等,唯唯诺诺,没有一点身份,而真的掌权了之后,自己不就是曾经自己最厌恶的模样吗?莫说自狂,忘恩负义的小人,就是臭水沟里只能阴暗一辈子的老鼠。她也是不知道前世是瞎了什么眼了。
不过现在,就准备去臭水沟里待一辈子吧。曾经她为萧君渝铺了一条坦荡的路,不顾一切甚至有些伤了娘亲的心,也要以一个相府嫡女的身份抛出脸面私下里运作了多少,最后得到了什么?往事不可追,只是欠她的,她做错的,她都要一点一点的讨回来。在臭水沟待一辈子就足够了?她还要拆了他的臭水沟,让他曝在光下,直至晒化。
丹云隐看着萧君阙小心翼翼的动作,笑道:“太子殿下是怕臣女如那摊上的瓷娃娃,碎掉吗?原是不用这么小心的,太子殿下可难受了吧。”丹云隐忙就要挣脱萧君阙。
萧君阙看看丹云隐,什么想说的都卡在了喉咙里。
“...”
萧君阙倒是很想说,这般瘦弱单薄,还真的怕倒在地上听见骨头都碎掉的声音,哽了一下,开口道:“你倒是镇定的很,只是你这有些不准,向这边退,若是孤不在,你今日定要摔一跤。到时候,可不就是这么简单了。”
看着萧君阙那个欲言又止憋了一句话的样子,丹云隐竟觉得有些好玩。不知为何,看着萧君阙这幅模样,她就会莫名其妙的心情变好些,约莫是想着自己的计划越来越成功,所以心中高兴。更何况这人救她多次,是她的恩人。
丹云隐琢磨了一下萧君阙这话的意思,眉心一跳。丹云隐缓缓的,有些沉重的道:“倒不是臣女娇气,只是有一点,臣女觉着,男女授受不亲。”
刚刚的骚动已经过去了,小摊贩看着萧凌云差奴婢送来的银子,楞楞的向萧凌云跪拜,“草民跪谢公主恩典。”萧凌云心情很好的摆摆手,“你这才是无端之祸,收着吧,当是你春桃宴日的福财气。”萧凌云觉着,这突然的事儿,倒是给阙儿和丹云隐制造了一个不错的机会和气氛。
萧君阙看着人来人往,渐渐走散的人群,温暖的灯火映着丹云隐笑的真切的脸,两个小梨涡盛着甜丝丝的蜜。
“但独太子殿下。”
萧君阙的耳根似乎是被这温度给烤热了。萧君阙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糖荷包,看着牛乳蜜混在一起,拿了一块牛乳蜜递给丹云隐,“崴的不痛?孤看,就你嘴甜,啰嗦。”
萧君阙拿起一放进自己嘴里,又递给萧凌云一块牛乳蜜。萧凌云看着牛乳蜜,忿忿的盯了萧君阙一会,“哼,阙儿也是小气了。哎,可怜我吃了这么久的牛乳蜜,一块别的都没得啊。”
萧凌云遗憾的把牛乳蜜放进嘴里。她分明看见萧君阙放进嘴里的不是牛乳蜜,看这小气的模样,再想想顾灼阳之前跟个二愣子一样跳来跳去说要去丹府讨糖…
呵。
她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