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一片花丛时,萧凌云突然眼睛一亮,兴奋的指着花丛,笑嘻嘻道:“你该是不知的,偷偷告诉你,本公主小时候最是喜欢偷溜进学堂,还偏偏话多,每每气的太傅那老头子吹胡子瞪眼睛,直到有一日本公主缠着太傅问,太傅不耐极了,随手指了本公主摘了在手里玩的花,说是这花可以吃,叫本公主没什么事想想怎么做着吃,让奴婢去烹了,结果呢…”
萧凌云说着说着越笑越开怀,表情温柔极了,“本公主当然是聪明绝顶,一想太傅那老头子就是烦了肯定是随便找了点什么新鲜事让我玩,譬如如此,本公主灵机一动,便直接塞给了那时候才五岁的顾灼阳,走路都晃晃悠悠的小胖球皱着眉头吐舌头的样子,真是太好笑了,本公主一辈子都忘不了他那个滑稽样,哈哈哈哈。”
萧凌云顿了顿,“再偷偷告诉你,你可别告诉阙儿是本公主讲的,其实他七岁那年在学堂吃午膳突然吃出了好几朵花瓣的事,是本公主干的,那味道可让他出了个大糗,一向风光的太子殿下差点儿当众呕了出来,他还以为是吃了本公主塞的花觉得不能自己一个人受苦的顾灼阳偷偷放进去的,直接黑着脸扣了顾灼阳好几天的糖块,那小子从小就嗜糖,最后还跑来找我讨牛乳蜜吃,哈哈哈,可怜他还不知道罪魁祸首竟是本公主。”
丹云隐听着也好笑,“想不到长公主和太子殿下,还有顾小少爷的关系这般亲厚,这是臣女从未体会过的。”
萧凌云挑挑眉头,“无妨无妨,现在已经长大了又如何,本公主带着你玩儿。”想来丞相那个样子,丹云隐和先夫人能有什么太好的日子过?像她这样就差如男孩一般爬树掏鸟,在皇宫中如同一个小混世魔王,有母后撑腰有父皇疼爱,无忧无虑,是不可能的。思及此,萧凌云有些心疼。
“那臣女就先谢过长公主了。”丹云隐停顿了一下,有些好奇的摸了摸花,“那太子殿下吃的也是这个?”
“可不是,本公主后来尝了,又酸又涩,那股味道简直记忆犹新,本公主猜阙儿现在看到这种花,估摸也是一阵牙痒吧。”
正说话间,有一个奴婢走来向萧凌云和丹云隐行礼,打断了萧凌云和丹云隐的对话,定睛一看正是皇后身旁的婢子,婢子道:“长公主,皇后娘娘有事要请。”
萧凌云点点头,对丹云隐道:“明日便是春猎,想来母后找本公主有事要商榷,那本公主便先行一步,你一会且跟着本公主旁边的婢子走,她会带你去寝殿。”萧凌云随手吩咐了身边的一个奴婢,便跟着皇后身边的婢子匆匆走了。
萧凌云和丹云隐不知道的是,自从进了皇宫,萧君阙便派了暗卫在暗处一直看着。其中一个暗卫先回了东宫回禀萧君阙,说道看花并讲了小时候的糗事,萧君阙脸色一黑。顾灼阳恰巧在旁边,咬牙切齿的就想去找萧凌云算账。想不到十年了,他才知道真相,他可忘不了去找萧凌云要糖时,萧凌云一点都没有干了坏事羞愧的意思,还支使他跑腿,足足跑了四五次,才一脸高深莫测的答应他,会偷偷给他糖吃。
他哪知道那是甚么高深莫测,那分明就是在憋笑憋的脸抽筋!
萧君阙咳了两声,拉住顾灼阳,对暗卫道:“你也继续回去看着罢,宫里好信儿的人多的很,莫烦了她。”
暗卫杜青心里是嘀咕开了花儿,知道好信儿的人多,那玉佩可明晃晃的显眼的很,太子殿下从未干过这般失了分寸的事情,怎么在这个丞相嫡女上栽了个跟头呢?让别人看见那块玉佩不就是摆明了想让别人加快速度筹谋,想法设法阻止丹云隐成为太子妃吗?摇摇头,不是他该操心的事,太子殿下英明神武,应该有自己更深的打算。
可怜杜青想不到,萧君阙的打算就是如此肤浅,就是想简简单单向别人宣告,孤的,别想碰。若是杜青知道,恐怕看着丹云隐的眼神都要带着崇拜了——这是多大的魅力啊?给向来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下什么药了吧?
丹云隐自己走在这宫中倒也是无趣,便加快了脚步,只是没想到却撞上了一个人。
丹云隐眯了眯眼睛。
萧君渝。
还真是热衷于刷这张脸,总是能想法设法的探出头来。
萧君渝看见丹云隐独自一个人行者,心中就打定了主意,快步朝着丹云隐走来,开口道:“丹小姐可是为了春猎进宫的?一早儿便听说皇姐要去找丹小姐,想不到竟在这里碰上了,皇姐呢?”
长公主派着跟着丹云隐的奴婢脸色未变,心中却有了点计较。
丹云隐整理了一下表情,淡笑开口道:“六皇子殿下的消息可真是灵通,怕长公主还没来得及说,六皇子殿下便知道了,若是让长公主知道了,可少不得千百个不愿意,如今可好,六皇子殿下还应当慎言才是。”
言下之意,长公主素来与你不亲厚,你知道长公主的行踪,是何居心?瞧着长公主这架势也不是锣鼓喧天过去的,怎的那么巧你就知道?还不庆幸长公主不在,还敢提长公主去哪了,若是给萧凌云知道,少不得一顿奚落。
萧君渝一愣,随即感激道:“多谢丹小姐提点,是本皇子唐突了。”
丹云隐看着萧君渝,这个人一副谦谦有礼的君子样,一张好皮囊不知前世蒙骗了多少人,所有恶人她都做了,萧君渝可是乐得自在的老好人。
丹云隐漫不经心道:“六皇子也将去春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