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块化了而已,什么受伤不受伤的。”其实前半句并没有必要,萧凌云都不知道刚刚自己喂顾灼阳的样子有多自然,顾灼阳张嘴的样子有多自然,根本没人在意那是不是糖块化了不想让顾灼阳也脏了手黏黏腻腻的。萧凌云话说的快,脸上的红却是不减,干咳了两声,试图来缓解尴尬。
顾灼阳皱着眉头,一张包子脸都皱在了一起,“凌云姐姐,你手受伤了。”
萧凌云把手伸出来放在顾灼阳面前,“受什么伤,本公主看你是余光瞥到了一眼就大惊小怪一惊一乍的,看清楚了?”
顾灼阳慢吞吞道:“看清楚了。”缓了缓又道:“凌云姐姐,你这指甲好像鬼怪,本来是好看的,如今一看如此吓人,以后可莫要这般作弄指甲了。”
萧凌云听了后半句话,好悬没气个倒仰,还脸红什么,直接一下子打在了顾灼阳脑门上,闷闷不乐的便自己走了。
顾灼阳看着疑惑,连忙追上萧凌云,“凌云姐姐…?”
“是长公主殿下!”
长乐宫内,萧君阙看着皇后,缓缓开口道:“母后近来可是被安妃气着了,身子不爽利?”
“哦?我儿怎知?近日安妃好不容易解了禁足,跳的厉害,本宫实在是忍不住头痛。”皇后作势揉了揉额角,闭了闭眼睛,看起来倒真是一幅劳累的样子。
萧君阙道:“母后近来无心思事,下人也是见风使舵,懒散的懒散,闲适的闲适,拎不清楚规矩,若是犯的小错未酿成大祸自然是好的,可是若是有一日被人扯出来说,难免丢了母后的面子,母后还是要振作些。既是伺候主子的时候也怠惰记不明白规矩,那就扔去地牢好好学学规矩再回来。”
皇后听着这话,心下一惊,如何想不明白萧君阙在说什么。只是萧君阙一直隐忍不发,皇后以为萧君阙并没有想到这里去,却没有放过那个被扔到浣衣局的奴婢,今日想来倒是真的惊险,也是幸亏。萧君阙既然明白说出这件事了,那必定也是存了疑心,那是长乐宫的人,竟然会做出这般错事,实在可疑,皇后到底是何用心?只是到底皇后还是萧君阙的亲娘,萧君阙也不至于怀疑皇后要坏什么,只是提点两句罢了。
“自然是这般的,前几月本宫已经杀鸡儆猴了,想来他们这帮人也不敢懒散什么了。”皇后说完这句话,萧君阙倒是没有继续追着说些什么,母子两人拉了一会闲话,看着倒是其乐融融。
说话间的功夫丹云隐便回来了,皇后命内务府特意赶制了一身衣裳出来,今年各地贡品陆续到了,冲越国进贡了几匹极其珍贵的鲛纱,一匹送了太后宫里,还有两匹给了皇后,且这两匹做工更加精致,鲛纱珍贵,一匹也未必能裁一身衣裳,只是这两匹却足足可裁两身衣裳,皇后凛然一笑,如何不知道这是皇帝的把戏,无非是安妃的禁足和惩罚解了,给皇后一点甜头,教皇后别难为安妃罢了。皇帝倒是好心思,皇后自然也只能收下。
因着有两匹,皇后心知怕也是要赐婚东宫,是留着一匹在她这,让她裁了衣服给丹云隐的,也是给了萧君阙足够的面子。
萧君阙看着丹云隐,眼前一亮,却不动声色。鲛纱到底是好看的,走起路来婀娜多姿如弱柳扶风,又如深海波纹泛着粼粼的光,皇后又挑了一等一好的蜀锦作内衬,如今看来丹云隐倒像是天家贵女。倒也算是天家贵女了,马上就是准太子妃了罢。
这鲛纱绣的当真是手巧到极致了,稍稍厚一点的地方是几层鲛纱叠在一起,可就算是叠在一起也看不出来笨重,反而一层层叠在一起仿佛是错落的色彩,搭配起来相得益彰,鲛纱轻薄竟然还能心细手巧的绣上了花纹路,每走一步,仿佛是莲花在风中轻轻摆动,灵动出尘。
皇后也忍不住夸赞道:“本宫说着这鲛纱轻薄,说不得隐丫头穿上才是最好看的,如此看来竟然当真如此。只是坊间的做工未必有内务府好,绯月,你去将另外一匹鲛纱也给内务府送过去,再裁一身衣裳。”
丹云隐谢恩婉拒道:“臣女谢皇后娘娘恩典,只是鲛纱珍贵,臣女有这一身便够了,可是显足了恩宠,若是再多一身,臣女怕没等走出皇宫,那些人的眼光都要将臣女烧穿出几个窟窿来,指不定要怎的说皇后娘娘宠的臣女骄奢呢。皇后娘娘母仪天下,穿上才是最好看的。”
丹云隐这话说的讨巧,皇后听了笑道:“本宫都这个年纪了,这鲛纱穿着仙气儿,本宫是穿不起来了,倒是你穿着好,无妨无妨,且让他们眼红着,我玉朝的太子妃可不是荣宠非常?谁敢说你,本宫第一个不饶他。”
皇后都如此说了丹云隐不好再推辞,萧君阙在旁边帮衬道:“母后既说你穿着好看,你便再收下一身吧。你穿着好看来见母后,母后也看着舒服。”
“眼见着时间还早,长乐宫殿前的八仙花开了,花团锦簇的可是好看的紧,不若一起去看看。”皇后施施然起身,绯月连忙扶着皇后。丹云隐和萧君阙随着皇后一起出了殿门一起走到了花园。
一片八仙花开的如火如荼,间或有几朵牡丹争艳,看着当真是娇艳欲滴,皇后带着丹云隐赏了好一会花,看着丹云隐好奇的样子,笑着拿起剪刀:“隐丫头不若试试?裁剪侍弄这些花朵,也是件趣事。一天到晚里没什么意思,倒是这些花花草草,给本宫添了好些意思。”
丹云隐接过皇后递过来的剪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