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宁如意自己不想争抢,所以严氏和丹云灵看着太跳脱,一旦有什么事丹甫阁总是偏倚两人罢了。宁聆鸢攥紧了手,小主子哪受过这种委屈?
就在这时,丹云隐突然动了,发了狠的挣扎两下,丹云灵没想到丹云隐力气这么大,一个没抓住就脱手了,而丹云隐扬起手腕就是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狠狠掼在了丹云灵的脸上。
这一声清晰可闻,听着便痛。丹云隐手心有些泛红,而丹云灵的嘴角已经被打破,看着好不狼狈,脸颊瞬时就起了五个鲜红的指头印子。
“丹云隐——!!”丹云灵吃痛,尖锐的声音几乎要划破了整个相府上的长空,这一声用狼哭鬼嚎来形容也不差几分,丹云灵还待说什么,丹云隐又是一巴掌反手掼在了丹云灵另一边脸上。
丹云灵两边脸都印着鲜红的指头印,看起来狼狈极了,嘴角都有鲜血渗出。丹云隐下了极重的手,丹云灵狼哭鬼嚎怒吼道:“你等我去找爹来!”
丹云隐冷笑:“找甚么?这不就来了,在你身后呢。”丹云隐又道:“祖母万安。”
丹甫阁是和严氏一起来的,不,与其说是和严氏一起来的,不如说严氏小心翼翼跟只夹着尾巴的猫一样跟在后面,打头是老夫人,老夫人威仪之态尽显,丹甫阁跟在后面,脸色极差,黑如浓墨,看着这个样子只有长长的叹了一口浊气。
老夫人来时怒气冲冲的,看见丹云隐便收了收,冲着丹云隐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收起了笑意,恨恨的敲敲拐杖,“作什么?大晚上的不好好休息,鬼嚎什么?心元,给我掌嘴,不懂规矩的东西,既然还会嚎打的就是不重,给我打到说不出来话为止!”
丹云灵嚎的更厉害了,泪眼巴巴的看着丹甫阁,却看见丹甫阁一甩袖子偏过头去。严氏自然也是看见了,她是跟着丹甫阁来的,丹甫阁一回相府便去了老夫人那里,她眼见着急便在外面守着,哪知刚刚下人来禀说丹云隐回来了,丹云灵之前便一直在丹云隐的院子那守着,老夫人听闻后怒气冲冲的便开了门要往丹云隐这边来,严氏心里慌慌的总觉着大事不妙,捧着五个月已经十分明显的肚子连忙追了上来,哪里想到丹甫阁竟然都没跟自己说一句话。
如今看到丹云灵这个样子,严氏眼泪就掉了下来,连忙往前踉跄扑了两步,心疼的抽出帕子给丹云灵擦了擦嘴角的血,拦在心元面前护住丹云灵,哭道:“我可怜的儿…”
“老夫人,若是灵儿做错了什么,您就打妾身吧,我儿已然遭了这种罪,她还能做错什么,您疼爱大小姐便疼爱大小姐,我儿只是在大小姐院子跟前儿待一会都不行了吗?老夫人和大小姐怕我们庶出的冲撞了喜气,沾了晦气儿,也不至于如此,何苦拿我儿撒气!”
严氏胆子倒是大了,眼泪哗哗的流下来,一手捧着肚子,一手抬起来护着丹云灵,梨花带雨,哭的甚是伤心,不断的看向丹甫阁,希望丹甫阁说些什么。
“还能做错什么?”丹云隐一字一句慢慢道,慢条斯理的将手腕子抬起来,赫然三个血印子,一看便是指甲掐出来的,“你是觉着,本小姐无事喜欢掐自己的手腕子,活生生掐出来三个血印子,留着难看?”
“还是觉着,本小姐还比不过一个庶出的崽种?”丹云隐玩味的看向严氏,冷笑道:“不知父亲回来有没有跟你们提起过今日发生了什么事,想来是还没有提吧,若不然你个贱婢怎敢还来本小姐面前跳脚?”
丹甫阁闻言脸色直接黑到底,黑的仿佛能滴下来墨汁一般,抿唇不言,更是把头更偏了,看都不看这边。
严氏哭唧唧道:“相爷便是不说,妾身也能知道一二。只是大小姐虽要贵为太子妃,可丹府还是你的娘家,是也不是?大小姐还未出阁便如此,妾身心寒,妾身惶恐,难不成丹府如此之大,容不得我和我儿说一句话了吗?灵儿指甲尖锐,也是无心之失,妾身早就告诫过她了,只是小姑娘家家的爱美,妾身万死,今日就将她指甲全部磨平,还请老夫人明鉴啊!”
老夫人火气更甚,“心元,愣着干什么?给我拉开,打!来人啊,把严氏给我拉开,拉不开就连着一起打!”老夫人咬牙切齿道:“甚么东西也开始牙尖嘴利,乱搅甚么事!你知道些什么,祸害东西,我今日便要打死你们。”
丹甫阁闻言终是一颤,扭过头来缓缓开口:“母亲…”
老夫人狠狠瞪,丹甫阁一句话卡在喉咙里,老夫人怒道:“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简直糊涂,简直糊涂啊!”
“隐丫头如此好,怎的你就是猪油蒙了心!一件事看不清算了,两件事有失偏颇是你一叶障目,怎的如今把你这片叶子拿开了,你还是不看?非要等整个丹府化为尘土淹没在洪流里了,你才甘心,你才心甘情愿的把整个家都毁了?枉我养育你多年,想不到养出了你这么个不知趣的东西!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你还想帮着她们?简直就是…咳咳咳…”老夫人拎起拐杖就是往丹甫阁的腿上砸,似是要直接砸死丹甫阁一般,一下比一下下狠,说到最后自己却如同脱了力一样,急火攻心,气的好悬没背过气去,咳咳的开始咳嗽。
丹云隐见状连忙到老夫人身旁帮老夫人拍背顺顺气儿,看着挺着个肚子哭唧唧的严氏,和怨毒的丹云灵,丹云灵已经不嚎了,幽怨的看着严氏,这会子倒是想起来情真意切关心她这个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