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浓被打的叫苦连天,心中的委屈简直到了极点,泪眼汪汪的看着丹云灵:“小姐,奴婢忠心耿耿,岂有半分不该有的心思,您…”
回答绿浓的只有跟发了疯一样的打骂,还是圣旨到了,才终于解了绿浓的困,否则丹云灵的架势,是当真要打死绿浓。丹云灵恨恨的看着绿浓:“作什么?一身贱骨头还娇贵起来了?还不走?哭哭啼啼的作什么?”
丹云灵一甩袖子便向着府内主院走过去,哪成想刚走到听到的就是李家嫂子的一句话。丹云灵脸色铁青,咬牙道:“市井泼妇,岂有眼睛!既然眼睛瞎了,不若本小姐现在就剜了!”
绿浓苦苦的拉住丹云灵道:“小姐,送圣旨的公公在那呢,您还是莫要过去了,要不然…”
丹云灵回头死死的瞪着绿浓,像是要将绿浓生吞活剥了一般,“到现在了你还吃里扒外,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管本小姐?!”前几句话丹云灵说的虽是恶狠狠的,但是声音却小,如今看着绿浓这个样子,再看看那整整十六车快要在院子里排不下的赏赐,气的嫉妒的眼睛发红,直接忍不住怒吼咆哮了出来。这一吼,引得公公注目过来,外面的百姓更是抻长了脖子看着丹云灵。丹云灵形如恶鬼咆哮的样子,一看哪有什么美人的样子,说是食人恶鬼也不为过。
丹云隐轻轻的咳了两声,拿出帕子掩了掩嘴角,淡声道:“公公莫见怪,昨日庶妹受了惊吓,现下正有屈儿没地撒呢,泼了些,我自会好好管教。”丹云隐冷着脸对绿浓道:“还不看好庶小姐,在这里丢什么人现什么眼,我说的什么话都不记得了吗?如此拎不清的奴婢,也难怪庶小姐做不明白事。”
绿浓震惊的看着丹云隐,丹云隐这话一出,绿浓只觉得丹云灵看着她的眼光更阴狠了,丹云隐这话一出就是坐实了早上定是跟绿浓说了些什么,绿浓百口莫辩,瑟瑟发抖。丹云隐这话说的太讨巧,树立了一个十分待人有礼不卑贱侧室的形象,只是教丫头多看着点多管着点,而又直接给了绿浓和丹云灵一个死击。
丹云隐漫不经心的想着,前世的绿浓那般衷心,且绿浓身份低微,察言观色的事情惯常做的明明白白,为人又的确心思细腻灵巧些,丹云灵为人骄纵,若不是绿浓时时刻刻在旁边都说些什么提点一下,恐怕丹云灵还真未必能走到那么高的位置。只是今世,这对主仆还能走多远呢?
丹云隐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绿浓,绿浓现在如同惊弓之鸟,恐怕也在想着,怎么另外择木而栖了吧?只可惜,她不是什么良栖,就算是倒戈向了她,她利用起来不会手软,只是可惜了,也不会给她什么好下场。前世绿浓出了那么些力来对付她,今世就全权用在丹云灵的身上吧。
那公公赞许的看了丹云隐一眼,外头的百姓也是纷纷心里点头称赞这个嫡女,有礼有度,也没什么卑贱打压侧室那高高在上的模样看了就让人厌恶,那公公更是觉着难能可贵,毕竟在皇宫里这些年了,什么狗眼看人低的事情看过的经历过的太多了,就是替皇上传旨去那些权贵家,哪个不是对待奴婢侧室横眉竖眼,高傲势利的很呢?反观丹云隐,真是让人另眼相看,休说相府,就是商贾之家,恐怕门宅之事还不可说。
丹云隐又道:“这碗红花就由我亲自收下了,劳烦公公复旨了。”丹云隐一掀裙摆,欣欣然跪下接旨,锦冬双手捧过了那碗红花。
丹云灵听到红花二字,终于不再死死的盯着绿浓了,反而震惊的看着锦冬手里一碗浓如墨汁的药,脚下一软,颤颤抖抖道:“什么红花…?”丹云灵又转而死死盯着那甜白瓷的碗,似乎里面装着什么淬命的毒药。
没人回答丹云灵,丹云灵问的小声,声音也颤抖,绿浓听到红花二字眼前一黑,红花是打胎的,而府里只有一个严氏有孕,这位是未来的太子妃,看样子已经是为人家出头到要扫清府里一切碍眼的东西了,看样子丹云灵和严氏是彻底完蛋了,母亲择的什么人,说什么丹云灵有出路,三两招人家嫡长女都不屑过,就直接一败涂地了。
送旨的送赏赐的浩浩荡荡的又走了,丹府的大门关上,百姓也散了。丹云隐慢条斯理的走过丹云灵身边,轻轻道:“什么红花?到时候问问你母亲是什么滋味儿,你便知道是什么好东西了。”
丹云隐轻飘飘的扔下这一句话,丹云灵脚下更软了,可心里却不知为什么竟升起了一丝…
窃喜。
若是严氏没有这个孩子了,她又是那个最受宠的孩子了。可是严氏若是没有这个孩子,丹云隐又将是太子妃了,她们母女还能坐上正室的位子吗?丹云灵有些窃喜却又忧心忡忡,绿浓看着丹云灵这个样子,彻底绝望了。绿浓跟着丹云灵时间不短了,如何看不清楚丹云灵那点小心思。绿浓死死闭上了眼睛,今日早上她未表态,说不得大小姐已经不屑于她了,她现在再倒戈还可以吗?她以后还能有点好日子过吗?
丹云隐还没有走到太远的时候,又轻飘飘的扔了一句话:“二小姐行为轻佻,不可见人,需的好好调教,现在就去闭门思过,给本小姐看住了,再出什么岔子兴风作浪,别怪本小姐第一个怪责你们这些为奴婢的不妥当。”
绿浓在原地哪敢说话,丹云灵却是整个人沉浸在一碗红花四个字当中,呆呆愣愣的,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也不知道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竟然被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