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贵族们谈论的就更多了,大家都是皇权下面讨日子过的,对这些权贵人家办事的方法自然明了,从前说丞相最疼爱那庶出的小女儿,且那庶出的小女儿更是名满玉京的美女,人家嫡女嫁了太子,这庶出的小女儿就是再要避嫡姐锋芒,就是再因为人家太子妃的身份要落一落庶脉的威风,也不至于给个名不见经传默默无闻的皇子做填房。还是做填房,别说正妃侧妃,就连个妾都不是,这也未免太寒人心了,这哪里是打压庶脉的风头,这是直接毁了吧。说起来都忍不住摇摇头感叹丹甫阁当真薄情寡义,说甚么庶脉受万千宠爱,如今看起来不过尔尔,且这庶脉风光了十数年,没想到这结局竟然如此凄惨,听说那侧夫人严氏也落了胎,不少人都在纷纷猜测是不是也是为了避让丹云隐的锋芒,而是不是丹甫阁动的手就不得而知了。
丹甫阁如何听不见这些闲谈,无奈只能一口牙咬碎放在肚子里,毕竟谁知道是丹云隐动的手?他还能出去大肆宣扬不成?更何况谁知道丹府这丢人的事,谁知道丹云灵已经失了闺名清誉,不争气的和萧君渝勾搭在了一起?难不成还能出去说?他们猜便猜去吧,总比知道这令人笑掉大牙羞辱到极点的真相好的太多。
而这些都是丹甫阁头痛的,可于皇宫里安心度日清闲的很的丹云隐无关。丹云隐这日出去走了走,在皇宫中闲适的看看风景,而且特意跟萧君阙说了,今日可别让暗卫跟着她,她只想轻轻松松的走一会儿。丹云隐的直觉倒是敏感的很,也有些不大喜欢,萧君阙定定的看了丹云隐一会,无奈的点头同意了,丹云隐看着萧君阙的样子道:“我可不是嫌太子殿下管的多,只是就是出去散散步而已,若是总有人在暗中看着,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这里是皇宫,又不会有什么危险。”丹云隐无辜的眨了眨眼,萧君阙虽然心下不太舒服,强烈的掌控欲让萧君阙想拒绝,但最后还是同意了。
丹云隐只带了锦冬,锦夏在东宫里还在知会着应秀应该如何做事,应秀人机敏,学的也快,想必在锦夏的调教之下,很快也会是得心应手。
丹云隐和锦冬在皇宫中散步,不知觉的就走到了浣衣局,丹云隐看着浆洗衣服的宫女,各个满头大汗,锦冬小声道:“这些婢子最是不容易了,各个干的活不轻松,还都是将脑袋提在了手中,衣服都是主子的,贵重的不得了,出了一个小岔子怪罪下来,皮肉之苦是少的,多是命都要进去大半。”
丹云隐明了,毕竟有些衣服料子的确是难处理,就像那鲛纱,洗过一次,锦冬可是小心翼翼的,简直就是满头大汗,足足细细洗了一个下午,才敢长出一口气。到最后腰酸背痛的,实在是忍不住了在伺候丹云隐用膳的时候才被丹云隐瞧出来,才知道锦冬下午竟然整整一个下午都用在了洗一件薄薄的鲛纱上,鲛纱繁复几层,这只是一件就一个下午,当时丹云隐整个人都惊了虽然活了两世,但她终究是个贵女,身份血脉在那搁着,自然是不知道什么人间疾苦的。丹云隐忙吩咐锦冬和锦夏坐下来一起吃,当时锦冬笑道,若不是摊上了丹云隐这般好的主子,怕就是清洗这些衣服早晚都要折磨死个人。
其中有一个小奴婢比较惨,也最是显眼,像是刚遭了打,脸是红肿的,还在掉眼泪,却不敢让眼泪掉在盆里,污了水,哪怕只是泪水,那小奴婢都不敢,胡乱的吸了吸鼻子,眼睛通红看起来十分可怜,丹云隐瞧着那奴婢有些面熟,却想不起来,叹了一口气和锦冬走了。那小奴婢显然没有看见丹云隐,这个奴婢正是前几个月被皇后发落到了浣衣局受罚的,正是那日没有阻止丹云隐进猎场的小奴婢。只不过这里实在是太折磨人,和奴婢生活还算比较优渥的长乐宫比起来,实在是太磋磨人了,那小奴婢像是苍老了好几岁,嘴皮也是发白,丹云隐一时自然没有认出来,而且很快就走了。
走过了浣衣局,丹云隐还在瞎转悠,不知走到了哪里,竟然是一座宫殿,看起来整个宫殿似乎都落了灰,丹云隐忍不住好奇的看了两眼,似乎没有奴婢来往,忽的有一个奴婢匆匆行过,丹云隐叫住她问道:“这是何地?”
那奴婢似乎不认识丹云隐,锦冬拿出了丹云隐的腰牌,那奴婢定睛一看,惊惧道:“奴婢眼拙,不识太子妃,还请太子妃恕罪。”
丹云隐摇摇头示意无妨,只听那奴婢继续道:“此处乃是淑景堂,因地方偏僻又无主子居住,多年荒废未曾修葺,破落不堪,太子妃还是…”那奴婢看起来年岁不小,应是三十多岁了,“奴婢多嘴,太子妃还是离这里远些吧,前些年这里闹过事。”
丹云隐来了兴趣问道:“闹过何事?”
那奴婢缄口不言,只是微微透露一点道:“奴婢也是听更老的人说的,这里曾经居住过一位主子,后来疯魔了,就困在这里,也不知后来怎的,就销声匿迹了,后来路过这里只觉得森森寒的,怪渗人的。”
丹云隐点头,示意那奴婢可以走了,稍加思索了一下,觉着倒是有些蹊跷,不过也并不是说不通,玉朝向来不缺钱财,怎么会舍不得修葺一座宫殿呢?这宫殿看起来真是和玉朝皇宫格格不入,丹云隐摇了摇头,多半是有什么皇家秘辛,不过丹云隐听那奴婢言后倒是失了兴趣,宫中人言传播可是七嘴八舌的,什么话到最后都能变了个味,所以真相如何估计要好好追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