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在磺石城神殿的大厅里,身着黑袍的阿德尔斯一脸怒容地看着台阶下站着的一个女人。
“你就这么一个人空手而归?蕾伊小姐,你是不是忘记自己现在的处境了?”
“阿德尔斯先生,对不起,但是那孩子……我真的不能……”
被黑袍的雇主那毒蛇般冰冷的视线盯着,蕾伊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了起来,手下意识地放到了胸前,在前天晚上伊芙被她拥在怀里睡觉时,那颗可爱的小脑袋残留下的温度似乎到现在还依然没有消散……
现在,这也是她在这个冰冷阴沉的地方能够感受到的唯一的温暖了。
“她不能?那么你是想要舍弃自己的这些同伴了?”
阿德尔斯冷笑道,然后招招手,立即有几个人被黑袍的信徒们从旁边的门里连拉带拽地拖了出来,他们正是蕾伊的几位队友。
“蕾伊姐姐!”
佩娜4人身上的诅咒已经被刻意减弱了一些,虽然还无法靠自己的力量站立,却能够开口说话了。
在蕾伊被要求单独去带回伊芙的这两天时间里,佩娜等人一直非常担心,现在重新看到了队长都显得很激动。
“佩娜,你还好吗?他们没有折磨你吧?大家也都还好吗?”
蕾伊急切地向着自己的同伴走过去,却立即被黑袍的信徒们挡住了,随后被粗暴地推搡得往后摔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为了能让蕾伊把伊芙骗回来,阿德尔斯不得不大幅降低了蕾伊身上的诅咒效果,但她现在的力量也仅仅相当于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作为勇士级冒险者的强大实力仍然是被牢牢地禁锢着的。
“尊敬的女士,既然你没有完成承诺,那么现在就得受到惩罚了!”
阿德尔斯用冷厉的语气说道,目光却转向了佩娜等人,显然是想要通过她们来达到惩罚蕾伊的目的。
“不,先生,求求你,请不要对他们出手……有什么惩罚都请让我一个人来承担!”
蕾伊挣扎着站起来,向黑袍的雇主急切地哀求道,这样卑微的姿态对她来说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但现在的处境却让她没有别的选择了。
“你一个人来承担?呵呵,还真是个可悲的家伙!什么都没能做到的你觉得自己现在还有资格提要求吗?”
轻蔑地嗤笑一声,然后阿德尔斯高昂起了头颅,宣布起了自己的裁决。
“这几个男人……布洛克利,你带下去尽快处理掉!要小心别让他们的脏血污染了我们圣洁的神殿。”
“遵命,大祭司大人,我会处理得很干净的。”
一个黑袍人非常谦卑地躬身答应道,他的黑袍上也绣着一些徽记,不过是用银线绣成的,而且图案也比阿德尔斯的简单得多。作为专门负责处理“垃圾”的杂役头头,布洛克利在教派里只勉强算得上中层。
大祭司冰冷的视线随后又落到了17岁的少女身上,从她的脚尖慢慢地一直往上扫到了脸上,那是在打量牲口一般的挑剔目光,女孩恐惧得浑身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至于佩娜小姐……虽然年龄是稍微大了一点,但勉强还能作为奉献给我们伟大的神的祭品……阿特拉克塔斯皮迪,你先把她带去做献祭的准备,晚上我要亲自主持仪式!”
阿德尔斯吩咐道。尽管说出的话是在残忍地剥夺一个少女宝贵的生命,但他却还像是不太满意对方一样。
“是的,大祭司大人。”
另一个黑袍人恭谨地低下头回应道,他袍子上的徽记也是用银线绣成的,图案要比布洛克利的更加复杂华丽一些,表明他在教派里的身份更高。
阿特拉克塔斯皮迪是阿德尔斯在祭祀时的重要助手,长期负责着神殿的祭祀准备环节这一重要的工作。
阿德尔斯的凶残裁断让冒险者们目瞪口呆,他们虽然在2天前就已经明白自己是落入到了某个邪教的手里,但并没有想到这些人真的敢随意杀人。
有很多冒险者都知道蕾伊的小队正被无限真知教派的阿德尔斯先生雇佣着,如果他们就这么消失了,冒险者公会肯定会对阿德尔斯进行调查,难道这个教派不在乎和整个冒险者公会敌对吗?
随后,阿德尔斯就转身想要离开了,他意外地并没有宣布对蕾伊的直接惩罚,似乎已经把她给遗忘了。
“大祭司大人,这个女人又该怎么办?”
有人立即站出来提醒道。
那是科卢布里,他身上的黑袍绣着的徽记和阿特拉克塔斯皮迪袍子上的完全一样,而在教派里的实际地位却还要更高一些,因为他负责的是整个神殿的守卫工作这一至关重要的职责。
“这个女人?”
阿德尔斯停下了脚步,看向了科卢布里,发现他正不住地瞄向蕾伊的胸前,脸上流露着十分明显的贪婪神情。
教派的规矩虽然森严,却并不禁欲,至少对高层来说是这样,科卢布里想要做什么阿德尔斯当然立即就明白过来了……
轻微地皱了皱眉头,阿德尔斯想到了科卢布里和他的那些守卫现在对教派的重要性,知道必须去尽量安抚他们,于是说道:
“这个女人虽然还是贞洁的,却早已经过了够资格做祭品的年龄……就随便你们处置吧。但别让她活太久了,她毕竟是个冒险者,有可能找到机会逃跑。”
“当然、当然!最英明的大祭司大人,我一定会小心注意的。”
科卢布里高兴得不住点头哈腰说着各种肉麻的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