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喇虎好似有事在身,虽然没有发现紧追他们不舍的周秦川二人,但脚下却也不慢,兼之地形熟捻,自进城以来,双方之间的距离居然一直没有被拉近。
周秦川初时不觉,待所过之处越来越僻静之后,才察出有异。
兼且每到岔路口,就有新的喇虎加入,既是指路,更添人数,看这架势,似乎是要去搞事啊。
那还要不要同这帮喇虎接洽呢,周秦川有些犹豫。
这帮家伙向来不做什么好事,要是被自己二人撞破踪迹,坏了他们的谋划,本就不睦的关系势必更差,还如何求人家帮忙。
可要是不找这些人呢,自己和苏幼蓉二人想在济宁城里城外这诺大地方把小济找到,不啻天方夜谭,这可如何是好?
算了,先跟着他们再说,周秦川没有过多犹豫就下了决定,少了这帮地头蛇的相助,恐怕还真是不成。
只能小心行事,在对方事成前不让他们发现罢了,等对方事毕之后,拖上一小段工夫,以示自己二人对之前的事毫不知情,然后再去找他们接头商榷。
打定主意后,周秦川小声地把情况同苏幼蓉说清,两人不再如同之前那般肆无忌惮地尾随,意欲追上喇虎们,而是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隐藏形迹。
跟着跟着,街道越来越窄,行人越来越少,最后终至于无,这下让周秦川和苏幼蓉缀着喇虎们,不让其发现的难度大增,不得不放慢脚步。
而喇虎们则无需避忌,两相对比,双方的距离被渐渐拉开。
不过由于周围没什么人,倒是不用担心把人跟丢了,只需远远吊着就成。
“哎哟!”
只顾闷头前行的苏幼蓉低呼一声,一头撞上了负责带路的周秦川,赶紧捂住自己的嘴,随即被周秦川伸手一带,两人齐齐躲入一道墙的背后。
“咋了,秦川哥?”
“喇虎们都停了下来,看来要行动了。”
他二人所在之处是一个路口,数十丈的前方是第二个路口,喇虎们此刻背对周秦川二人,同样是静静地躲在路口的墙后。
“得儿...得儿...”
看不见的深巷中,有慵懒的蹄声响起,渐次清晰,向着第三个路口逐步靠近。
“这帮家伙!”
苏幼蓉皱着眉头低声说道:
“想绑架人么?”
“绑架人?倒不至于,应该是想找人麻烦,打个闷棍罢。”
周秦川解释道。
虽然喇虎们不干什么好事,不过绑架人算得上重罪,特别是在州城之中,一旦触怒官府,势必被连根拔起,得不偿失,如非必要,实在没理由做这种事儿,尤其在太平盛世。
仿佛为了印证周秦川的话,领头的喇虎手一晃,不知从何处掏摸出一只麻袋来。
周秦川一看,暗自笑了,这一幕与后世那些流氓地痞的所作所为何其相似,跟踪要收拾之人,趁其落单,在无人之处将其套上麻袋,然后痛打一番。
既出了口气,又不用担心被认出,从而引发事后报复。
这种手段看来是有传承的。
至于说用麻袋将人套起来绑走,其他时候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不过此次却是决计不会。
没见那个麻袋并不算大么,别说成年人了,就是个小孩子都未必装得进去。
蹄声越来越响,映衬在地面上的影子也越来越清晰,既而一人一驴出现在巷口,毛驴驮着背上人,悠悠地转了个弯,背朝喇虎和周秦川他们,慢腾腾地远去。
咦,这背影好生眼熟。
周秦川再是脸盲,但长久相处过的人和物,还是能有印象的。
特别是那头驴屁股上秃了一块毛的地方,更是熟悉。
“那是东家,秦川哥。”
没等周秦川反应过来,想明白这骑驴之人到底是谁,苏幼蓉就附在他耳畔把话挑明了。
没错,骑在驴身上弓腰低头,似睡非睡之人,正是赵氏客栈的真正主人,又消失了两天的赵子桐赵大秀才。
前面这帮喇虎想要打闷棍的报复对象,若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赵子桐了。
看样子是想把那天在客栈受的气给找回来?
喇虎们人是不敢杀的,要是在州城里死个本县的秀才稟生,喇虎这类的城狐社鼠,定然是要被翻个底朝天的。
即便官府找不到什么真凭实据,也会借机清理一番,最后多半还是会把罪名栽到喇虎们身上。
毛三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做这种蠢事儿。
找机会打赵子桐一顿闷棍,倒是个解气的办法。
啧啧,这帮子人心眼还真是小啊,这种揭过的事儿,事后再打黑棍报复回来,一旦事泄,多半被人瞧不起,再想在道上混就难了。
那个大头目沙震东专门上门谢罪,能伏下身段,气魄不小,想来不屑做这种没品之事,看来是那个被苏幼蓉差点废了子孙根的毛三了。
这人既然如此心胸,看来同他合作,一起找寻小济之事能不能成,就很难说了。
要不然直接找那个大头目沙震东帮忙?周秦川兀自想着该如何找寻小济。
而领头的喇虎已经擎着麻袋,带着一棒子人,悄无声息地跟到了毛驴身后。
苏幼蓉见了,忍不住心下发急,她虽然同赵子桐交情一般,可也不忍心见其受这份儿罪,忍不住声音拔高了一些:
“秦川哥,他们要打东家了,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
“你自己找地方藏好,别让人发现就成。”
周秦川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