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就偷偷笑了那么一下,怎么就被他看见了,秦琪大悔,赶紧收敛笑容,继续装睡,只是抱着胳膊的两只手,却兀自不肯放松。
周秦川一看,心中更加笃定,这妮子是在装睡,却也不揭破,只假意对苏幼蓉说道:
“幼蓉,要不你来给秦姑娘挠挠胳肢窝,据说只要一挠那里,手自然就会松开,如此我也好回去睡觉。”
算你狠,秦琪暗恨道,你个瞎眼的家伙,走着瞧,我可有的是耐心,这次且放过你。
假模假式地又唤了声‘娘亲’,秦琪还用脸在周秦川衣服上蹭了两下,这才松开手,翻了个身,接着装睡去了。
“你也早些安歇,幼蓉。”周秦川甩着有些发麻的胳膊,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旁的苏幼蓉见了,有些好笑的同时也有些感动,更有些佩服。
能管住自己欲念的男人,早晚是要干出一番大事业的,既如此,就让自己帮他一把罢。
嗯,就先从这个抱着秦川哥的手不放的妮子开始,争取早日把她弄进周家,给周氏开枝散叶。
秦琪脸皮厚,又有韧劲儿,被周秦川揭破小心思后,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兼且病后初愈,确实有些累,翻了个身后,还没等苏幼蓉上床就睡了过去,直到第二日天色大亮方才醒转。
睁眼扭头,却见炕上仅自己一人,苏幼蓉不见人影。
再往炕边一瞟,一双乌溜溜贼兮兮的眼睛正一闪一闪地看着她。
“呀,怎么是你,秦川哥和幼蓉姐人呢?”
秦琪自炕上坐起,开始慢条斯理地穿衣,丝毫不避讳小济。
她本就穿有里衣,不用担心春光外泄,再说,一个小屁孩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们出去办事了,怕你醒来没人照顾,让我守着你。”
小济同样对男女有别没什么概念,没有避让的意思,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秦琪是如何穿上对他来说有些繁复的女式服饰。
等秦琪穿戴完毕,又洗漱一番后,小济手脚麻利地端上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还有一碟切好的小咸菜,让人一看就垂涎不已。
秦琪嘴角微微上翘,这吃食很合她胃口,之前在乌苏克的时候,她和娘亲的朝食就是这般吃的,昨晚那两声娘亲看来没白喊。
“嗯,好吃。”
就着咸菜喝下一口粥后,秦琪幸福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小济,昨晚那冻酸酪怎么没了?”
“有倒是有,不过兄长交待过了,你不能吃。”
“为啥?”不能吃酸酪秦琪倒是不不在意,她本来就不喜欢其中的奶腥气,不过还是有些好奇,为什么自己不能吃酸酪。
“兄长说你肠胃虚弱,冰冷的东西吃下去会伤胃气,昨晚呕吐不止就是因为吃了冻酸酪的缘故。
没加过雪末的酸酪倒是可以吃,小琪姐姐,要不要我帮你弄点?”
“哦!原来如此啊。”秦琪仔细回想,好像的确如此,自己一旦吃了生冷食物,即便不吐,胸腹间也极不舒服。
“算了,没加雪末的酸酪我就不吃了。”谢绝了小济好意,秦琪继续喝粥,也就是冰寒之气将奶腥气压下,否则她才不爱吃乳制品呢。
“小济,秦川哥和幼蓉姐因为什么事儿出的门?”喝完粥,趁着小济收拾碗筷的工夫,秦琪又问。
“嘿嘿,这个嘛,他俩不让我告诉你,说要给你个惊喜,等过上一两日,你自然就知晓了。”
秦琪哪里肯依,偏偏小济这会儿嘴巴严实得紧,竟是一点口风也没有露。
等到周秦川和苏幼蓉回来,秦琪同样没有从这两人口中撬出什么东西,只能心痒痒地就这么等着。
直到申正末刻(下午接近五点),开始准备餔食的时候,才见有人用板车拉了一车条石过来,在周秦川的指挥下,全部卸在他们三人所在的院子里。
等到吃餔食,不论秦琪如何打探,仍是一无所知,弄得她当夜翻来覆去地没怎么睡好。
直到第二天吃过朝食,才堪堪有了些眉目。
一个泥瓦匠带着几个徒弟,按着苏幼蓉的指点,花了大半天的工夫,用头晚送来的那些条石,搭了一个古里古怪的小房子。
秦琪虽然出身尊贵,但自出生以来,还真没去过什么地方,自是不识这是何物。
旁观的吃瓜群众中,有那见多识广的,认出了此乃江南一带用来烤制肉类,特别是鸭子的烤炉。
仿佛为了印证此人的论断,周秦川三人找了些柴草,堆到底部点起了火,又架上煤球,就这么干烧起来。
烤肉用的烤炉,干嘛这么费事,直接在火上不就可以么,秦琪大惑不解,再说烤肉不论如何好吃,也算不上什么惊喜罢,干嘛要把自己瞒得死死的。
“幼蓉姐,这就是你们说的惊喜么?”秦琪终究按奈不住好奇问了出来,“听说这是烤炉,这般干烧却是为何?”
“干烧是为了把湿泥烤干,否则的话,这般天气,也不知何时才能用得上。”
苏幼蓉扭头解释道,至于惊喜,却是避而不谈。
她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既然那晚想到了要做面包,就一刻都等不得,第二日就说动周秦川,然后就此开始动工。
如今身家不错,自是用不着再费劲巴拉地自己动手,板升城中不缺石匠和泥瓦匠,确定好尺寸和数量,当天石匠就把条石送上了门。
泥瓦匠紧接其后,一个烤炉很快就豁然成形,毕竟这些人才是专业的,建得比他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