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周大哥,小济呢,哪儿去了?”李漆也问道。
周秦川看了看苏幼蓉和秦琪,三人极为默契地微微点了点头之后,他开口了。
“张三哥,李子,且容我慢慢道来,这两年啊,我和小济的遭遇,都可以用来写话本了……”
当下周秦川把他离开关阳之后,与小济的经历娓娓道来,除了泰安府山神庙那晚之事,其余全无隐瞒。
小济如今的‘身份’也作了如实交待,不过在时间上却稍有出入,周秦川说的是,小济被人袭击之后得了失魂症,随后流落关阳行乞,然后遇到自己,直到在关西见到当今国舅之后,他也方才知晓小济来历。
如今作为瓦剌卫入京朝贡使团,绕道青州、泰安,为的就是要暗中将小济送回郕王府。
更将白莲教起了内讧,一部欲夺回已投靠瓦剌卫的圣女,一部则与自己暗通款曲,只是眼下失去了联络的事儿也说了。
这番话九分真一分假,除了周秦川和苏幼蓉,就连秦琪也不知其中隐情。
反正杭敏对此讳莫如深,向来不愿与他人详谈,而小济这小子,又的确因为年岁关系,对关阳之前的经历没什么印象,正好契合了周秦川所言。
而且这些人多半不可能也没有心思会去找小济验证真假,特别是小济如今被杭敏保护得周密严实,待进了泰安府,恐怕就更没有什么机会了。
即便今后有机会见到小济,秦琪估计还好,张三和李漆在知道小济身份的前提下,因着身份地位的悬殊差距,恐怕连话都说不上几句,更遑论提及往事了。
因此周秦川能肯定,自己这番假作真来真亦假的话,多半不会穿帮。
听到当初那个混不吝的熊孩子是当今太子,张三和李漆一时难以置信,呆了半饷都没能说出话来。
与之相比,周秦川身边这两个关系暧昧不清的小娘子,还有他是什么关西瓦剌卫王府纪善的消息,等等等等,已然无足轻重,难以激起他们的兴致了。
“周兄弟,你没骗俺们罢,小济真是当今太子?”
张三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灌了碗酒,不知滋味儿的咽了下去后问道。
“那还有假,我岂会拿这种事儿戏弄你俩,要不然张三哥你跟着咱们,去一趟泰安郕王府,看看当今皇后娘娘认不认小济?”
“周兄弟别误会,我岂会怀疑你,只不过……”张三顿了顿,与李漆忽视一眼后方才缓缓说道,“只不过此事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没错,当初我得知此事,与你二人的反应也是一模一样。”周秦川装模作样地跟着附和,喟叹了一声。
从杭敏口中得知此事的时候,惊是被惊到了,不过却没有张三两人这么夸张,毕竟他和苏幼蓉心中一直隐隐有所猜测,只是没想到会玩儿得这么大。
“没想到,我等居然有幸同当今太子殿下共事了一段时日,当真三生有幸。”张三如此感慨,又向周秦川赌咒发誓:
“周兄弟放心,我等理会得,定当守口如瓶,不会让此事传扬出去的。”
“张三哥过虑了,此等荒唐之事即便传扬开去,除了给敌对之人一个攻讦的借口之外,没几个人会相信太子居然流落民间的。”
李漆倒是明智,说出了周秦川敢于告诉他俩的底气所在,没错,一旦小济顺利回归郕王府,再有流言蜚语,全都不足为惧,只需以堂堂正正之姿回归京师,一切谣言不攻自破。
“周大哥,小……不,太子好么?”李漆转向周秦川,喃喃问道。
虽然小济以前曾是玩伴,但知道了对方身份后,李漆不敢造次,连见上一面的奢望都不敢生起,只能简简单单的这么问上一句话。
“小济好得很,在未踏入郕王府之前他不方便露面,李子,你若想见他,可随我一起去泰安,自可得偿所愿。”
做戏就要做全套,虽然安排李漆与小济相见没问题,但周秦川并没有这么做,今时不同往日,小济马上就要越过龙门,化身真龙,今后恐怕就是自己,也得端正姿态,以储君视之。
“这个……”李漆看向张三,周秦川这里有能教导他医术的老师,还有昔日的玩伴,他自是乐意追随,只是丐帮这里,就难免要对不住了。
“看我作甚,李子,放心去吧,我要不是手下有兄弟需要照料,定然也是要跟着周兄弟的。
能替太子殿下效劳,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张三说到这里,忽的一顿,继而接道:
“周兄弟,我记得你刚才说过,白莲教如今当在前路埋伏,意欲劫持他们的圣女,对吧?如此一来,岂不是惊扰了殿下?”
“的确如此。”周秦川正色点头,“内应与我等失却了联系,故而只能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对方既有心投靠,不接纳也不好,毕竟白莲一教,祸患国朝,倘能归顺,于国于民都是大功一件,小济登基之后,也能更好地施政。”
“哈哈哈……”张三长声而笑,“想不到我丐帮,也能为太子殿下效劳。
周兄弟,不仅炎神镇掌控在本帮手中已有半年,就是沂源、沂水两地的三教九流也要听从我丐帮号令,我只需一声令下,白莲教那伙妖人的去向,必能查探得一清二楚。
你且安心在营中呆着就是,天色一亮,我就去本地帮中发令,最多两日工夫,定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谢过三哥仗义相助。”周秦川抱拳行礼,心里却在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