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没跑几步,数只箭矢自身后追上,将他们一一钉倒于地,随后营地周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喊话声:
“白莲教妖人听好了,大明官军到此,想要活命者,解开裤带蹲下,双手高举,否则格杀勿论。”
这几句话是周秦川想出来的,以官军自居,可以隐瞒自己身份,也能瓦解白莲教斗志,让投降之人解开裤带,则是为了解除对方战力。
试想一下,寻常之人若是站起来发觉兜不住裤子,下意识都会用双手牵拉,如此还怎么打斗。
要是苏、秦二女在此,少不得要啐周秦川一口。
喊话者多为丐帮中人,经年行乞,不乏声宏气壮者,又是本地口音,冒充官军再合适不过。
此刻天色初霁,人虽苏醒,却仍头脑昏沉,不太提得上力,也是发动袭击的最佳时机之一。
喊话既是为了震慑敌军,亦是为了提醒砚书,凭借当下光亮已可视物,辨别敌我不成问题,要是在这种情况下,砚书还保不住自己性命,那就是天意了,如此也算是给侍剑一个交待。
喊话声一落,白莲教的营地轰然而动,大部分人都被吵醒了,等他们再见到被射杀在自己面前的同伙之时,除了少数在塞北有过此等经历的人外,大多数人霎时就惊慌起来。
大明承平日久,民间又不许私藏弓箭,能这般以弓箭伤人的,在白莲教徒心中,除了官军不作他想。
王五纠合这些教徒之时,用的借口是迎立圣女,这些人自是没什么负担,如今想不到被官军给合了围,诸多教徒几无战意,纷纷从地上爬起,没头苍蝇似的四下乱窜。
“乌合之众!”张三哂笑一声,随后羡慕看着周秦川一抬手,箭雨如蝗虫一般,铺天盖地地向着白莲教营地之中洒去。
两年来,丐帮打斗的场次不少,可惧于朝廷威严,仍旧不敢动用弓箭,这般箭如雨下的壮观场面,他也是多年不曾得见了。
随着箭支渐次落下,血花四溅,‘咄咄’的利箭入体声,和着闷哼和呼痛声,白莲教徒瞬间倒下去一片,场面更加混乱起来。
有人在大声呵斥,或许是清醒些,胆子也大些的小头目,想要安抚住手下,以便稳住局面,并组织人反攻。
只是周秦川早有安排,数个神箭手循声找到这些人,然后用手中弓箭一一招呼,几息之后,就再没人敢当出头鸟,白莲教营地混乱依旧。
教徒中有依言解了裤带,双手高举蹲下的,也有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却又不愿投降,从而继续乱窜的,只是羽箭却不曾止歇,毫不留情地继续收割性命。
眼见白莲教徒一个接一个地倒下,谁胜谁败已没了什么悬念,周秦川暗自得意。
看来自己还是有些战争天赋的嘛,即便人数有所不足,仍能完胜对手,眼下看来,或许连面对面的白刃战都不会有,白莲教就会完全崩溃了。
赢得轻松,却也有些索然无味,周秦川没了继续紧盯战场的兴趣,正打算稍事休息,静待最终的胜利之时,白莲教营地中的一小队人马引起了他的兴趣。
这队人数量不多,也就五六个的样子,为首一人,身材高大,魁梧强壮,周秦川自忖,此人恐怕比自己还要高上半个头,乃是实打实的一个壮汉。
壮汉左手手持一人当前开路,大步翻飞之中,向着包围圈的另一侧飞奔而去,身后几人紧随其后,而被壮汉擎在手中的那人一动不动,身上已有不少羽箭。
竟然是用同教中人的尸首为盾牌,将飞向他几人的羽箭尽数挡了下来,看来这伙儿人中定有身居高位之人。
会不会是砚书?
周秦川想了想,随之否定了,此时砚书避祸的最好方法,莫过于解开裤带蹲地投降。
要是不愿意失了脸面,也可藏于有数的几个窝棚之内,只要不轻举妄动,还是能保得性命周全,而不是以这种方法逃出生天。
看他们的速度,只需再过数息,就可安然抵达包围圈的另一侧,直面瓦剌卫和丐帮联军。
周秦川抽出自己的神器——那张自后世跟着他穿越到此地的折叠弓,搭上羽箭,目标直指开路壮汉。
己方这一边的弓箭力道不足,有些已经够不到那壮汉一伙了,即便能勉强射到,也难以伤人。
关键时刻,还是得自己出马,只要将壮汉射杀,身后诸人再无遮拦,定然挡不住迎面而来的箭矢。
弓弦缓缓拉满,一旁的张三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这般神器,他尚是初次得见,完全颠覆了他对弓箭的认知。
箭头刚锁定壮汉后心,周秦川就欲松弦放箭。
忽的觉得壮汉身后之人的身形异常熟悉,稍稍犹豫了一下,等他看到此人因为惊慌失措而左右张望的半张脸之后,忍不住笑了。
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这个被前后左右护得严严实实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周秦川要找的目标——王五。
还好当时在也失八秃同他打过不少交道,要不然有脸盲症的周秦川,还真未必能把王五给认出来,毕竟这一趟夹谷山之行,向来负责认人,给周秦川导盲的苏幼蓉并未同行。
当即箭头微微下压,将目标换作了王五,按砚书所说,此人相当于又一个莫掌柜,野心手段都不差,必须在其羽翼未丰之时除去,万不能任其逃脱,否则后患无穷。
“砰!”
就在周秦川犹犹豫豫的这么一会儿工夫,壮汉一马当先,又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