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府北城门的碧波湖边。
春日的早晨阳光特别明媚,春风吹过大地,远处的湖面荡起阵阵波光粼粼。
湖边小道上的杨柳随风轻轻摆动,仪态万千,犹如无骨的美人在空中轻舞,美不胜收。
“小五,你快回去吧,爹娘问起,就说我外出游学去了,等到冬尽春来,我就会回来,到时任由他们老人家处置。”
尚家嫡出四公子尚誉一本正经的说,然而就算他再怎么伪装也掩盖不了他那笑脸下隐藏着的雀跃。
对离开尚候府,离开父母的羽翼,独自学习如何翱翔的那份期待。
尚小五十分鄙视的朝尚誉比了个倒拇指。“现在说得天花乱坠,别出去两天就哭着鼻子回来。“
尚小五本叫潇如尘。
作为一个穿越者,潇如尘从出生起就知道,她是眼前这个顽劣不堪却自以为无所不能的尚小四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这次我一定不让你们失望,待我学了一身好本领,再把我心爱的倩儿娶回来。”
尚誉自大的畅想着与自己心爱的姑娘成亲的画面。
“等你学到本领再说吧!”潇如尘瘪着嘴表示对尚誉的自夸自大十分不屑,却依然不忘叮嘱道:“出门在外自己可得小心一点,别被繁花宫的人抓回去当压寨老爷!”
尚誉噗嗤一声,笑着说:“我乐意之至啊。”
撇撇嘴,潇如尘翻身上马,身后的丫头碧莲也跟着翻身上马。
“看把你得意的!人繁花宫未必能看得上你,你好自为之吧。”
潇如尘说着,已经将马儿掉了个头,手里的鞭子往马屁股一抽,马儿朝前奔去。
跑出没多远,潇如尘便把马儿喝停,在拐角处看着尚誉,直到尚誉笑着摇头转身离开,她才骑着马慢悠悠的往城里去。
潇如尘生在尚候府,身母在生她的时候难产,当时若非她胎穿而来,只怕死的是一尸两命。
听说她的生母跟侯夫人早先就为她跟尚誉指腹为婚,所以潇如尘这个'未来儿媳妇'从小就在尚候府长大,说是童养媳一点也不为过。
尚候府的人对她就像自己家人一样,各种疼宠毫无节制,而她跟尚誉这个'未婚夫'之间的兄妹之情最为深厚。
尚誉没办法把潇如尘当成未婚妻,潇如尘也没办法把尚誉当成未婚夫,所以尚誉带着一个随从离家出走,去学真本领娶心爱的姑娘了。
“姑娘,您既然担心四公子,就该跟侯爷夫人说。”
碧莲骑着马跟在潇如尘身旁,天真灿烂的提醒。
潇如尘摇摇头,叹息道:“小四都已经十六了,也该出去历练历练才行。”
她的一席话惹得碧莲呵呵傻笑,未了还说了句:“姑娘今年也不过十五不到,说出这样的话旁人还以为姑娘已经出外历练过了…”
潇如尘白了碧莲一眼,嗔道:“你这个丫头,怼起自家姑娘来了!”
碧莲吐吐舌头,跟在潇如尘身后策马进了城门。
城西朝阳街永华巷被人围得水泄不通,潇如尘兴奋的说:“肯定是张家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大公子又闯祸了,碧莲,咱们快去看看去。”
巷子聚了那么多人,碧莲牵着马根本就挤不进去,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潇如尘挤进了人群。
“姑娘,五姑娘!”碧莲急得拍大腿,牵着马艰难的往人群里挤过去。
事情并没有如潇如尘预期那样是张家大公子闯祸,闯祸的好像是尚候府,她的家。
尚候府被一群官差围了起来,有些官差手里拿着封条,有些官差正从尚候府里抬出一箱一箱的物件,有的官差负责清点记账。
潇如尘有那么一刹那以为是不是搞错了什么,直到官差从尚候府里押了一群人出来,她才相信事情是真实发生的。
“我又不是尚候府的人,为什么要抓我?”郝永和大声嚎叫撒泼打滚,把按着他的官差都给挣脱开了。
“你不是尚候府的人,那你没事跑尚候府后院做什么!”其中一个官差狠狠甩了郝永和一巴掌。
“我姓郝,我爹是户部侍郎,你们再不放了我,小心我让我爹告诉桓王。”
官差听到郝永和把桓王给搬出来,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权衡。
“既然不是尚候的人,你到尚候家做什么?”有官差问道。
郝永和惊慌失措,目光闪烁不定,最后牙一咬豁出去了,活命最重要!
“我家正跟尚候府二姑娘议亲,只是议亲而已!又还没成亲家,这也要抓我吗?”
尚候府二姑娘尚芸身体晃了晃,没想到郝永和竟是这么贪生怕死之辈,他们从小也算青梅竹马,没想到大难临头,郝永和竟是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郝永和,今日我算是看透你了!”
尚芸话才说完,便被官差推了一把摔倒在地。
潇如尘再也忍不住了,冲出去一把扶住了尚芸。“二姐,你没事吧?”
“小五!”尚候府三姑娘尚茜惊讶的看着潇如尘。
“天爷,小五回来了…”尚候尚富崇抬手扶额。
“丫头,你傻吗,看到家里出事你还跑出来做什么!”侯夫人叶珏攸忍着眼泪摇头。
“我的小五…”尚候府老太太拿手拍大腿,急得眼泪直流。
潇如尘抱着尚芸的肩膀,说道:“祖母,爹,娘,咱们是一家人,我不许他们欺负你们!”
虽然她知道,她应该独善其身,才能够想办法去救这一大家子人。
可是潇如尘却做不到看着家人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