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了拉自己的衣袖,韩墨修轻咳了一声,说道:“这么冷清的山寨,抢不到钱的马贼,只怕天还没亮就倾巢而出上山打猎去了。”
瞠目咋舌,潇如尘没想到猫儿寨是真的没钱,枉她昨天晚上还想顺手牵羊把山寨里的不义之财劫富济贫呢!没想到猫儿寨的马贼们才是需要接济的那个。
“这敢情好,马贼都去打猎了,咱们正好趁此机会逃跑啊!”潇如尘说走就走,转身便往外冲去。
韩墨修想要喊住她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无奈的摇着头嘀咕道:“这么急性子,简单想一下就该知道不可能所有马贼都走了,哎……”
潇如尘冲出去没多久就后悔了,因为她看到了坐在一处亭子里的赵景云,这猫儿寨到处都透着粗狂与肮脏,唯独靠近赵景云住的这个地方显得干净、安静。
赵景云轻轻啜了一口茶,抬眸看向潇如尘,笑着说:“我有那么可怕吗?瞧把你吓成那样。”
耸了耸肩,潇如尘慢慢踱步来到亭子里,站在赵景云面前居高临下问道:“你不是说你不想留在猫儿寨吗?现在猫儿寨没人,你正好可以逃走不是吗?”
“我看想逃走的人是你吧!”赵景云脸上挂着一抹笑,是一种能读透人心的那种笑。“瞧瞧,光顾着自己,连你未婚夫都不要了……昨天夜里,你们两可是待在一起到半夜三更呢!”
潇如尘愕然的看着赵景云,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还是个偷窥狂!嘴角微微抽了抽,她咽了口口水,问道:“那又怎样?谁规定未婚夫妻就不能待在一起到半夜的?”
“那倒没有,不过……”赵景云抿着嘴笑着说道:“你这样可就非他不嫁了哦!”
微微眯着眼睛,潇如尘不明白赵景云到底想说什么,她说出来的话有哪一句是能听有哪一句是不能听的。
猫儿寨的马贼再可怕,都不及眼前这个女人可怕。
“谁说的?”潇如尘歪着脑袋冷笑一下。“只要本姑娘不愿意,就是天皇老子我说不嫁就是不嫁。”
韩墨修从亭子外面走进来,听着潇如尘的话怎么这么矛盾呢,那尚誉也是她说不嫁就不嫁的?听说尚家可是养了她十几年了。
“听到没有?她说了只要她不愿意天皇老子要娶她她都不嫁。”赵景云越过潇如尘看向韩墨修,随后掩嘴笑了起来。
又觉得莫名其妙,这个女人笑起来越发令人毛骨悚然了。
总觉得这个女人的身份不简单,可昨天她差点五脏爆裂而亡的事实又绝对假不了,当感觉跟现实有了碰撞站在了对立面的时候,事情就变得异常复杂。
“昨天夜里她只是帮我清理伤口而已,夫人别想太多了。”韩墨修走到潇如尘身旁站住,侧眸看了她一眼,在揣度潇如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景云把玩着手里的一块发亮的玉佩,看着潇如尘问:“他真的是你的未婚夫吗?”
潇如尘一愣,侧头看向韩墨修,正好看见他也在看着自己,便撇撇嘴说:“哼,是不是未婚夫有什么关系呢?他这样自大狂妄的人,打死我都不会嫁给他!”
“呵!”韩墨修转过身去面对潇如尘,眯着眼问:“本公子fēng_liú倜傥潇洒英俊,韩家又是齐国最富有的商家,你就算想尽办法想要嫁给本公子,本公子还未必看得上你这个黄毛丫头呢!”
“哟哟哟,有钱怎么了?自古商人是最叫人瞧不起的,士农工商你不懂吗?”潇如尘切了一声,表示对韩墨修十分不屑。
韩墨修挑着眉冷冷勾起嘴角笑着说:“尚老爷倒是士,但是现在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吗?”
“你!”潇如尘咬着牙愤怒的指着韩墨修,他竟然拿别人的痛处来羞辱人,看来不教训教训他,他都快飞上天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她深陷贼窝,还需要靠白英来解救呢,所以她忍,总能找到机会报仇的。
“多亏韩公子提醒。”潇如尘收回手,深吸了口气随后‘哎’的一声,说道:“也不知是谁说,被蛇咬伤是韩家内宅斗争,你这个韩家大公子又如何?还不是被人撵到北大荒去喝西北风?”
韩墨修一噎,没想到这丫头竟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很好,非常好!越来越对他的胃口了。
“瞧你们两小夫妻吵成这样,我都看不下去了。”赵景云突然笑了,蜡黄消瘦的脸因为这一笑总算是看起来没那么骇人,有了那么一丝人气。
“关你什么事?”
竟然,他们两个异口同声的开口怼了赵景云,连语气几乎都一一模一样,这样的结果令他们两自己都觉得尴尬。
看着他们这样,赵景云呵呵笑了起来。
“瞧着你们两个这么年轻有活力,真是羡慕啊……”她确实羡慕,对于一个连笑都不能太用力的人来说,如何能不羡慕呢?
“怎么出来了?出来怎么也不披件衣服?”马老大不知什么时候来的,突然开口说话,吓了潇如尘一跳。
看着马老大拿着一件披风温柔的替赵景云披在身上,那看赵景云的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来,这么粗狂的一个马贼老大能用全部的温柔去对待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是多么幸运。
“我无聊了,所以找他们两个说说话,倒确实能让我开心起来。”赵景云抬手握着马老大替她披披风的手,冰凉的手瞬间就沾染上马老大手上的温暖气息,令她心安。
“开心就好,可千万不能再激动了?”马老大再次叮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