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贺路千最近掌握的御空飞行。
御空飞行,非常鸡肋。就像蛇母十三玉所说的,贺路千245战水准的御空飞行,更像消耗极大的沉重负担。哪怕贺路千背后屹立着无间地狱独特的动力系统,贺路千也最多只能坚持半小时左右。
当然,随着战斗力指数越来越高,御空飞行的消耗也不断微小幅度降低。提升到259战时,贺路千已经能够坚持御空飞行半小时,实际飞行速度也缓慢增长到每秒8.7米左右。
速度数据表明,259战水准的御空飞行,仍是鸡肋。
区区每秒8.7米的飞行速度,甚至无法跑赢地球上的国家二级百米短跑运动员。贺路千如今踏地奔跑的常规速度大约每秒48.7米,飞行时骤然降到每秒8.7米,岂非便成任由弓箭手、强弩手射击的活靶子?
但御空飞行功能无论有多么鸡肋,它毕竟是御空飞行。
看在玩家眼中,看在部落土著修行者眼中,御空飞行都能产生额外的特殊功效。
===
云霄县城,坐落在丘陵地形和河流冲积形成三角平原。
贺路千命名云霄县时,顺便将这条环绕云霄县城四分之三的河流,命名为云霄河。
贺路千沿着雇佣玩家建设的沙土路抵达云霄河时,连接云霄河南北的渡口非常荒芜,仅有一艘木船晃悠悠地把行人从北岸接到南岸或从南岸接到北岸。
却是玩家无论如何感慨十国春秋这款游戏的真实性,他们也不会像在现实世界里那样,在这个世界挣扎求活。玩家们宁可挂机循环任务赚钱,也绝不可能像普通土著百姓那样推着小车赚糊口钱。某些又脏又累的活计,譬如掏粪,除了少数特殊玩家,没有谁愿意兼职这样的职业。
当然,游戏玩家不可能永远在线。当玩家挂机离去时,他们留下的智能机器人般行尸走肉,将会被贺路千委托的土著士兵集中管理。掏粪、清理下水道等又脏又累的活计,终究还会以另一种形式分配给任劳任怨的玩家群体。
挂机毕竟是挂机,很少有玩家会把挂机执行循环任务的游戏角色模型当成自己。
玩家永远是最优秀的工人,什么活儿都可以干。
但他们显然缺乏主观能动性,但凡云霄县这样缺乏土著人口基础的新兴城市,衣食住行等常规商品经济总是无法想象的凋敝。与此同时,而玩家追捧的物资,例如武器贸易、草药贸易、技能书贸易,则又超乎世人想象的异常繁华。
贺路千遥望渡口的上下游,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三五成群的玩家尝试捕鱼或坐在岸边钓鱼。
这群玩家钓鱼的目的,或者自用,或者转卖给其它玩家,职业仿佛渔夫或钓鱼翁。但即使把他们称之为渔夫,也是兼职型渔夫、休闲型渔夫、兴趣使然的渔夫。玩家在这里捕鱼、钓鱼,十分之五的因素是喜欢捕鱼、钓鱼,十分之五的因素是把捕鱼、钓鱼当成赚钱的生活技能,而不会像真正渔夫那样依赖捕鱼为生。
两者的区别,非常直观,也非常容易理解。
渔夫捕鱼是为了养家糊口,捕不到鱼,就会饿死自己及家人;而玩家捕不到鱼,最恶劣的结局,也不过是体力条耗尽惩罚。这种惩罚,微弱到什么程度呢?玩家自杀一次,跑尸复活,就能解决体力条耗尽麻烦。
所以,玩家对待捕鱼这项职业的态度,类似某些拆迁致富的拆二代,继续低调留任他的每月三四千元工作。三四千元月薪对拆二代已经毫无意义,他们虽然与你从事同样的工作,目的却已经不是养家糊口还房贷。如果这份工作不顺心,拆二代无论有没有找到新工作,无论下份工作是月薪三千元还是月薪四千五百元,他都敢当日裸辞。
每位玩家,在土著世界里都是隐形的超级大富翁。
只凭不死不灭这条特性,玩家就胜于无数亿万富翁。
玩家群体的游戏心态,对待游戏内的财富,非常类似那些已经实现财产自由的拆二代。玩家在玩家世界的社会地位再不起眼,他们也是土著眼里恐怖的域外天魔,他们随随便便就能突破普通土著百姓无力反抗的阶层枷锁。
在玩家眼里,游戏再真实,也只是游戏。
它无关贫富,也无关生死。
无论去罚父部落主动求死,还是在河边安逸钓鱼,我们玩家都是来享受游戏的。
玩家心态越休闲,贺路千越难驱使他们做事:我们不在乎经验,也不追求财富,干嘛听你一个n唠叨啊。告诉你,没有兴趣的任务,你让我连升sān_jí,我都懒得接。
我们休闲玩家,就是这么任性。
等等。
休闲心态反馈到现实,云霄河附近的玩家看见贺路千,七成玩家瞟一眼贺路千之后,钓鱼的继续钓鱼,捕鱼的继续捕鱼,懒得理会贺路千的喜怒哀乐;两成对《十国春秋》投入感情的玩家,则及时联想起云霄县南边儿越来越激烈的矛盾,彼此好奇讨论贺路千来云霄县的目的。
少数行动力较高的玩家,才会条件反射地截图贴到玩家论坛里,向其他玩家传达最新资讯:老贺来云霄县啦!
镜头回到贺路千。
贺路千理解休闲玩家群体的无欲则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