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老夫如何相信你一个黄口小儿,若是在此信口雌黄,老夫不仅要背上通国叛敌的罪名,到时候,可不仅仅只是老夫一人的性命,而是我林家上下八百余口人的生死。”许久,林湛直接开口道,老来得女,虽宠爱有加,但是面对自己曾经的主人,他始终不肯去逾越那一步,一旦逾越,他就会背信弃义,被人唾骂。
他不想为林家人开玩笑,就如陆言所言。
“将军,我没有开玩笑,若您不相信,您可以看看,现在外面百姓,怨声载道,北盛国力空虚,匈奴战事不绝,若将军不肯,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说!”
“蛮族好战,只因东南水路不通,蛮族连年干旱,他们本就以游牧为主,如今土地干旱,寸草不生,而如今,只需破开南国之水,便可事成,将军要做,就是前往蛮族,做说客,只要蛮族肯退兵十日,就开闸放水。”陆言道,蛮族虽然嗜血好战,却也不是不通情达理,若不是被逼如此,又如何连年征战,他们更喜欢的,是放荡不羁的草原,驰骋野马,追赶天空。
毕竟如今蛮族虽然胜了多场,却也损耗严重,他们的国力本就不比北盛强大,如今连年战斗,留下来的,不过是殊死一搏。
“仅此而已?”
“当然,如果十日之后退兵,将军只需承诺为其保证来年开春的粮食供给,若不给,就可重新攻打,将军绝不出一兵一卒,我想蛮族对将军的人品应该十分的欣赏。”
陆言直接说道,林湛,北盛将军,爱兵如子,忠义两全,可以一人之力,对万敌之兵,兵之战神,若不是当初林湛被撤下,也不会有了这些年来的败仗。
说到底,还是因为皇后崇尚权利,他想要得到林湛的兵力,但林湛却没有屈服,最终只是得到了兵符,却无法调用林湛这十万精锐。
而来,用以耗损这些军力,最终导致皇后得利。
也正是这一点,林湛虽然杀了不少蛮族人,却决不杀投降兵将,这也是对方佩服的一点。
所以和蛮族商讨,非林湛不可。
“你就这么确定我能说的动对方?”林湛淡淡说道,心里却对陆言有了一丝的佩服,是的,显然他明白,只要自己将这些条件说出来,完全可以说服对方,但同样的,自己一旦离开疆场,那就让蛮族的了一个大便宜。
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更何况如今不止蛮族闹饥荒,北盛也在闹,还要供给蛮族十万大军一年的口粮,这简直就是有些匪夷所思。
“我相信将军!”
“那你当如何让我相信你。”林湛看着陆言,直接说道。
“信与不信,只需将军自行理会,三日之内,我等将军的回复,当然,将军也可以现在就杀了我。”陆言直接说道,话语中充满了一种淡然,显然,他早已经料定对方肯定会答应的。
“哼!小子,我答应你可以,但你要确保我女儿得到紫金藤蔓。”
“可以!若不成!那就让陆言来完成。”陆言直接说道,其实他的心中,也有着一丝的担忧,千算万算,难算人心,毕竟紫金藤蔓太过珍贵,而对方如今是个王爷,还可跟自己商量,一旦称王称帝,对方的心态也就变了。
这就是皇帝,他不希望有人知道自己曾经的一幕,只想让人看到他现在的一幕,而只有死人,才能够保存秘密。
陆言在赌人心,尽管他知道,人心禁不住赌,但他还要尝试一次。
......
转眼,已过三日,陆言呆在一处房间里,终日闭门不出,许久,门推开了,一个女孩,出现在了陆言的面前。
不知何时,陆言看到她后,就会觉得有些真切,许久,两人对视。
“你跟我爹爹说了什么,出去了两天还没回来。”
“这件事不能告诉你。”陆言直接说道,三天,对方每次都问同样的问题,他也回答同样的问题。
少女无言,看着陆言桌上,拿笔许久,却未动一丝。
“你做什么呢!”
“作画!却不知道该如何动笔。”
“画画吗?画谁!”
“我不知道!”
“那你画我怎么样!”
“好!”随口而打,陆言微微一愣,第一笔终于动了起来。
线条的轻轻勾勒,一瞬间,一个女性的脸部轮廓便被其勾勒出来,寥寥数笔,一个女孩的雏形便出现了。
许久,一副画作,被画好了。
“怎么样!”
“恩!马马虎虎吧!这幅画就送我了!”
“好!”
“那这件东西就给你了,算是赠礼。”一个小吊坠,憨态可掬,竟然是一个小人,线条虽然粗糙,却也能够看清楚轮廓。
“这是谁!”
“不告诉你!”少女直接说道,便夺门而出,手中,则拿着那副字迹未干的画卷。
陆言沉默,看着那吊坠,许久,他笑了。
他岂会看不出,这是自己,这一刻,他的心中有了一些感悟。
三日之期刚到,林湛已经回来,虽然看起来有些疲惫,却直接将一个玉坠递给了陆言。
“此玉符,乃左老将军临终前交予我的左家君兵符,明面听从左家,但却也被此兵符派人调动,若事发变故,你可动用此兵,但记住,要为先帝留下子嗣,不可屠城。”
“我知道了!”陆言直接说道,话语平淡,却给人一种肯定。
此战,是胜是败,都有变数,如今有了这兵符,一切的希望又大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