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莫要动怒,小心身子。”江子言担忧的看着气的身体微颤的江淮景,原来父亲心中如此担忧自己的身体,他真是不孝,从小这自己这身体状况便没让父亲省过心。
“允之你可知道你这是拿你的命在赌啊!”江淮景痛心疾首的看着江子言,“为父知晓你近来公务缠身,身体不如前段时间健朗,但只要我们按药方慢慢调理,总归有好转的一天,你这般自作主张,是想气死你的老父亲吗?”
“父亲,”江子言察觉喉间血腥味翻涌,硬生生的将它压了下去,“我的身体我清楚的很,若是墨守成规投鼠忌器,再过些时候,儿子再想赌都没有机会了。”这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而他还想再为天下的百姓多破些案,多为百姓谋些福祉,也想再陪父亲一段时间,毕竟如今这偌大的丞相府,只剩他和父亲二人了。
江淮景瘫坐在椅子上,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你的身体已经······”说到最后却说不出话来,只能老泪纵横的看着一脸虚弱的江子言。
“父亲莫要难过,生老病死乃是自然规律,任谁也逃不过,”江子言右手抚上胸口,喉间的血腥味激的他心里难受,久病成医,他也明白自己一旦咯血,怕是没多长时日活头了,哪怕······自己也得忍下来,他不能在父亲面前咯血,江子言闭了闭眼,父亲年事已高,禁不起这般刺激。
“为何老天要如此对待我江府?”江淮景喃喃自语,一向算计和谋略的眼中满是泪花,他自问自己行事磊落,不参与党争,平日乐善好施,生怕自己做事损阴德会应到儿子身上,他江府就这一个儿子,他江淮景可就这一根独苗呐!若是某天自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不、不,他不接受,他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父亲,您要相信儿子的选择,那位医者虽名不见经传,但儿子相信自己的直觉,此人医术必定高超。”江子言平复下心绪,开口安慰几近崩溃的父亲。
“那位医者有几分的把握能治好你的病?”江淮景神色有些疲惫,声音缥缈。
“她说若是儿子按照她的办法做,好好配合的话,她有六成把握。”江子言见父亲已有松口的迹象,连忙解释,但却没把叶姑娘的话说与父亲,只说有六成把握,哪怕最后自己未能痊愈,父亲也不会怪罪于叶姑娘。
“六成,老天对我江府不薄呐!”江淮景艰难的扯开嘴角笑了笑,笑容不知是高兴还是讽刺,“那位医者姓谁名谁?”他还真想认识一下这个有六成把握的医者为何许人也,派去寻找云梦山的人至今查不到有用的讯息,云梦山这条希望,算是断了!
“这位医者名唤叶云澜。”江子言眉毛紧皱,有些担忧父亲听到叶姑娘名字后的反应。
“叶云澜?”江淮景听闻额上的青筋跳了几跳,“你别告诉我这个叶云澜是叶宵的女儿叶云澜。”那个足不出户又不受宠爱的小丫头能会什么医术。